“你是……誰?”
玉懷錦打量的目光太過于直白,沈冬僑忙行禮。
“小人沈冬僑,參見齊王殿下。”
“你認得我?”
玉懷錦的這句話,讓沈冬僑一陣心驚肉跳。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準確來說,他見過齊王,但齊王沒有見過他。
可那是在祁府上,小舞的送親宴上。
按照道理,這才是他們的初見。
“未曾,但能穿五爪祥龍紋的貴胄,依小人拙見,只有齊王殿下。”沈冬僑背上都出了汗,他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敢抬頭。
“看著還挺聰明的,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玉懷錦眼中露出一絲興味。“免禮,坐吧。”
傳聞?
沈冬僑忽然想到,
傳聞他是個“傻子”。
玉懷錦知道他的底細,但是卻并不認識他的樣子。
沈冬僑哪里還敢坐,忙道。
“既然陛下齊王與太后有要事相商,那小人就先告辭了。”
“退下吧……”
太后剛抬手,就被玉懷錦打斷。
“本王應該沒有長得很嚇人吧,”玉懷錦端了茶盞,又去看太后,“我與冬僑一見如故,太后不如再留一下他。反正接下來說的也和沈家有關。”
沈冬僑渾身緊繃著,太后坐在軟榻上,捂著帕子咳嗽了幾聲,臉色更是難看。
“讓你留下你就留下,交代完事再走。”
小皇帝突然發了話。
沈冬僑不敢不從,僵硬地坐回了椅子上。
因為玉懷錦的挽留,
玉懷欣也開始打量沈冬僑身上,
和前者不一樣,小皇帝的目光帶著些似有似無的“敵意”。
一時間沈冬僑覺得自己就像是園里的猴子,
被圍觀著,
被窺探著。
******
淋了雨又受了驚,
丫丫發起了高燒。
李大爺不斷給丫丫擦著手腳,可惜收效甚微,小臉依舊燒地通紅。
今天開始連米湯都灌不下去了。
“都兩天了,這樣下去不行。”
周向陽當機立斷開始打包東西。
如今陸存遠不在,他們連配一幅草藥都辦不到。
他們土辦法都用盡了,丫丫的病越拖越嚴重。
“老頭,我騎馬帶丫丫去看病,速度能快一些。你們在這里等我。”
“不行,要走一起走。”
李大爺抓著周向陽的手腕道。
他這樣的急性子,讓他等才是最難熬的。
“行,你們坐馬車,跟著慢慢走,我先走。”
周向陽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他一個人快馬加鞭先去南通馬場,李大爺找了板車搭了個棚子,趕馬車帶著白熊和二墩。
等周向陽把丫丫安頓好,再回頭接他們。
李大爺這才點頭。
商定完畢,幾個立馬動身。
周向陽長布條把丫丫綁在他胸前,催馬前行。
他回頭望了一眼后頭的李老頭。
這兩天沒日沒夜的照顧,
他精神已經很差了。
現在丫丫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
如果她也沒保住的話。
周向陽真的怕李大爺也挺不住。
黑土一口氣跑了近兩個時辰,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馱著個生病的孩子。
跑得又快又穩當。
天色依舊陰沉的嚇人,就怕來不及趕到落腳點,又下暴雨。
越來越濕潤的風吹得周向陽的衣袖翻飛,他心里頭一陣慌亂。
他小心掩好丫丫。
這樣的極端天氣,就算到了大路上,依舊渺無人跡。
又開始下雨了。
周向陽不得放慢了速度,把蓑笠全部披在胸前。
替丫丫擋住撲面而來的雨水。
黑土越跑越慢。
眼前望去都是白茫茫的水霧。
難道,天真的要絕人之路。
這時候,前面的水霧之中,忽然有了動靜。
一輛馬車正緩緩前行。
緊接著又一輛。
路邊挺著三四輛馬車。
終于看到人了。
周向陽心頭一喜。
也顧不上其他,抱著丫丫下了馬,就去敲人家馬車的門。
開了小窗的趕車人往外看了一眼。
這個人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臉也給遮住了。
只是露出的一雙眼睛,只是太陽穴邊上的皮膚凹凸不平,黑紅交錯。
在這陰霾的天,乍一眼看不像人,倒像是鬼。
換其他人,準要嚇個機靈。
周向陽膽子大,他本就不怕這些,就算是鬼,只要能救丫丫,他也得問上一問。
“老哥,行行好,家里孩子病了,能不能讓孩子進來避一避?”
誰知,那人看見周向陽后,就扯下來面罩。
下頭是一張臉重度燒傷。
“俞大人?”
……
周向陽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再見俞文柏,會是這樣的場景。
馬車里不僅坐在俞文柏,還有沈秋蕓。
丫丫被沈秋蕓抱了過去,換了衣服,還喂了藥。
沈秋蕓只接到了接她入京都的消息,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周向陽頂著這副狼狽的模樣,十根手指交叉著搓了又搓,不知該怎么開口。
是先道謝,還是先打招呼。
“說說吧,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冬僑看他那副糾結的模樣,先開了口。
“我,我們暫時暫時分開了……”周向陽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實話實話是不太能的,可是不說實話,等沈秋蕓去了京都,估計就被拆穿了。
“冬僑提的?還是你提的?”
“他提的……”
周向陽都快把指紋磨平了,頭也更低。
他很想逃,可是現在丫丫在這里,他又無處可逃。
聽到是沈冬僑提的,沈秋蕓松了一口氣。
站在沈秋蕓的角度,她自然是偏向沈冬僑的。
當初沈冬僑當著她的面宣布兩人的關系時,她其實心里本就不看好。
門不當戶不對,還是男人。
而且沈家能不能復興,還未可知。
沈冬僑身邊有個人能陪著他,也很好。
可是沈秋蕓沒有反對,因為他們沈家的人,從不是把感情當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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