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不明所以地審視著男人，但見男人似乎并沒有打算開口多說什么的打算，她只好先從男人的手中接過了這份文件。
一看到頁頭，她的臉色就變了。
“收養協議？”
男人卻是面不改色地點了下頭：“嗯。”
林杉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什么收養協議？收養誰？恬恬？”
“恬恬也是我的孩子，我現在要把她帶回戰家，有任何問題嗎？”男人還是一樣清冷的口吻，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
林杉聽到這話，卻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關于幾年前的那段記憶，頃刻涌上了她的腦海。
那個夜晚，那個男人。
待她次日醒來的時候，并未看到那個男人的蹤影，卻只看到了一張放在桌面上的支票。
給的錢不算少。
足夠讓她過上很富裕的生活了。
而在支票的旁邊，還有一張字條。
上面只寫了三個剛勁有力的字。
封口費。
這三個字，就像是一種羞辱一樣。
但人在現實面前，骨氣跟尊嚴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值錢。
她還是拿走了這筆錢。
這些年，也是因為有這筆錢，她才有辦法負擔恬恬的高額醫藥費。
但她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男人還會找上門來。
而且，他想要帶走恬恬。
林杉的警戒線好像瞬間被觸及，她看都沒看手中的協議一眼，直接丟還給了這個男人。
“就算你是恬恬的父親，我也不可能讓你帶走恬恬！”
“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她也是我花費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一點點帶大的！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把恬恬給你的！”
決然的扔下這些話之后，林杉就轉過身準備離開。
但剛轉過身，就被這位戰云璟的助理給攔住了。
“林小姐，我們戰總的話還沒說完，您不能走。”
林杉垂在身側的雙手，頗為用力地攥了起來。
她本來還在暗喜，恬恬的病馬上就能得到救治了。
沒想到，緊跟在這份暗喜后面的，竟是這樣一個足以將她擊垮的消息。
“你是想要救恬恬？還是想讓她繼續深受病痛的折磨？”戰云璟終于開口了。
而這一開口，就是往林杉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林杉捏了捏雙手，數秒后才轉過身去，有點氣憤地說道：“你為什么要讓我做這樣選擇題？”
“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你就這么突然的找上門來，然后要我放棄自己女兒的撫養權，你讓我怎么接受？”
“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本來就只是一個意外！我也沒想過要從你那里得到什么！”
“咱們就這樣互不相干，各過各的，不好嗎！”
林杉說著說著，眼眶就泛了紅，淚水更是不受控的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對此，向來心冷的戰云璟自然是有些不理解的。
他也從來不懂得什么憐香惜玉。
所以，對于林杉的哭訴，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說完了嗎？”
林杉沒接話，只是有點怨懟的看著戰云璟。
戰云璟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他很快又直截了當地說道：“說完了給我一個準話，這份協議，你是簽，還是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