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剛想堅定無比的說出“不簽”兩個字，但戰云璟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這兩個字，生生的卡在了她的喉嚨間。
“距離恬恬動手術，還有五天的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
“如果你不肯簽字，這手術......恐怕也動不了。”
林杉緊咬了咬牙，卻說不上話來。
戰云璟看著她的這副模樣，卻深知，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微揚了揚下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心生敬畏的矜貴。
他踱步走到了林杉面前，遞給她一張名片：“想通了，聯系我。”
林杉看了一眼這張燙金的名片，卻根本不想伸手去接。
戰云璟也感覺到了林杉的這點心思，他直接抓過她的手，將名片放在她的掌心。
“我們戰家的血脈，不可能流落在外。”
一字一頓的扔下這句話之后，戰云璟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而林杉卻是久久地立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如若不是掌心握著這樣一張名片，她真的會以為，剛才的那一切，只是一場夢。
如果是夢，那該多好啊......
只可惜，不是。
“杉杉？”
身后傳來了蘇凝試探性的呼喚聲。
林杉這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著轉過身去，看向了蘇凝：“嗯？你怎么出來了？”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不著痕跡地將名片收進了口袋內。
“恬恬吃完了東西，這會兒已經睡了。我看你一直都沒回來，有點擔心，就出來看看。”蘇凝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林杉的臉上流連著。
她總覺得林杉有點不對勁，但林杉跟她一樣，向來都是一個要強的人。
如果某件事，一旦下定決心要一個人扛，那就絕對不會向別人說出口。
林杉淺淺一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跟往常無異。
她走上前去，挽過了蘇凝的胳膊：“有什么好擔心的啊？我沒事兒。”
“那來找你的人，是誰啊？”蘇凝還是忍不住問道。
林杉的眼睫毛輕顫了幾下，險些又落下淚來。
但她還是很快壓下了這份情緒，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么，就是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上次我也跟他提過恬恬要治病的事情，沒想到，他就幫我安排上了。”
“朋友？”蘇凝對此卻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她是不清楚，在她坐牢的這三年，林杉是不是真的結交了什么朋友。
但就之前來說，林杉就只有她這么一個朋友。
“是啊，我在酒吧唱歌的時候認識的。他家中有點權勢，所以......對于咱們絞盡腦汁都辦不到的事情，人家可能一句話就辦到了。”林杉的語氣聽來輕描淡寫的，但唇角卻是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在那些有錢人面前，他們真的就跟螻蟻一樣卑微。
人家輕輕松松地就可以抓住他們的軟肋。
而他們，哪有做決定的權利？
只能認命罷了。
蘇凝的眉眼之間還是掛滿了擔憂。
“杉杉，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什么時候，也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可以跟你一塊兒面對。所以，如果真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林杉的鼻頭一酸，心口也隨之淌過了一股暖流。
她盡量讓自己笑得跟個沒事人一樣：“知道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病房走去。
在快要走到病房的時候，兩個人的腳步都忍不住一頓，被正前方的那臺電視上正在播放的一則新聞給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