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014 案首
  古人喝茶用茶碗,而且還是帶著茶蓋。

  正常來說端茶不說話,也不喝的意思是端茶送客,有眼力勁的人會起身告辭。

  但為了避免誤會,左手端著茶碗,右手拿著茶蓋翻動漂浮的茶葉,那就是暗示對方說話了。

  石仲魁明白對方的意思,伸手出袖子里,拿出個三指頭寬的木盒放在主位的桌子上。

  一聲不發的退后幾步等著。

  縣太爺見此,這才放下茶杯,臉色微微一變的打開木盒。

  從里面拿出把雕花木柄折扇。

  好一會,會客廳里才傳出好幾聲,“妙、妙啊”的聲音。

  石呆子家祖傳的20把扇子,石仲魁看不出扇子上書寫題跋,還有畫的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好壞。

  但看這位縣太爺,對一套兩把的玉竹扇的喜愛程度來看,石呆子手里的扇子確實是好東西。

  這次送上的是一把,那么另外一把,當然是在縣試之前,由縣太爺的遠方表兄,也就是私塾老先生送到他面前了。

  據那位已經得了縣太爺的準信,不久之后會去工部做小吏的老秀才的說法,玉竹雕花木折扇倒沒貴到離譜的地步,也就200兩銀子一把。

  但據說上面作畫的人,不僅是前朝書法名家。

  扇面上還有幾個同時代的書畫名家留下印信,而這幾個名家中有一個是縣太爺的同族先輩。

  而老秀才當初讓賈權上門通知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石呆子手里的扇子。

  這也能看出石呆子手里有好東西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而且不少人連扇子上有什么人的題跋、印信都知道。

  老家伙也知道石呆子對家傳扇子看的比命都重要,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強逼,也沒資格強逼。

  畢竟他也只是個秀才,萬一逼死石呆子,又沒得到扇子的話,即便不用吃官司,私塾也別想繼續開了。

  畢竟沒人敢把自家的孩子,送到一個逼死弟子的老師門下讀書。

  試探一番,見石仲魁40多天都沒動靜,他都打算放棄了。

  直到石仲魁再次背了一包50斤的粗面上門,一番細致的考較之下,確定石仲魁的學問別說縣試,就是考秀才都沒問題后。

  這才打定主意向縣太爺舉薦,然后和石仲魁云里霧里的繞了一圈。

  好在石仲魁不是以前的石呆子,回家細細一想總算明白了過來。

  同時,他也想明白了老秀才只能算鉆研取巧之輩,比起賈雨村,簡直就是好人了。

  既然老秀才得償所愿,帶著一份書信,等著去工部當書吏。

  縣太爺找回先輩遺留的墨寶,石仲魁考試成績不說真的第一,前五還是沒問題。

  之后,那當然皆大歡喜了。

  而且是大喜。

  真說起來,縣試考的基本上是對四書的熟悉程度,五經根本沒考。

  也就是說,只要把四書背的滾瓜爛熟,基本上都能過。

  可就這樣,還有些頭發都發白的人,連這一關都沒過。

  縣試第一為案首,算不上什么光宗耀祖,但第一就是第一,石仲魁在大興縣也算小有名氣了。

  可惜基本上也沒什么人在意。

  真比較起來,就如小學升學考了第一,過幾天大家就忘了。

  但要是接要來的府試、院試都是第一,那就是小三元。

  鄉試、會試、殿試也是第一,則叫大三元。

  六元及第整個歷史上也就兩人,其中只有一人是連中六元。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學霸中的巨無霸,千古第一,無人能及。

  石仲魁當然想過混個小三元,大三元什么的。

  但會試、殿試除了自身的水平外,更要看運氣。

  不過要是小三元之后,再拿鄉試第一的解元。

  皇帝說不定就會想弄出個吉瑞來,六元獨中,可不就是再吉祥不過的祥瑞了。

  想想紅樓世界中,當今皇帝頭上還有個太上皇,這事真不是沒有可能。

  有了這期待,別說2把扇子了,要是知府愿意,石仲魁立馬送上另外一套扇子。

  “仲魁,本官見你好像還沒有字,對吧?”

  石仲魁抱拳拜了下去,“不敢瞞恩縣大人,晚生家中長輩早逝,實沒機會得到師長教誨。”

  縣太爺嘴角一笑,石仲魁雖然沒明說,但一個教誨二字,無不表明了他的意思。

  “既如此,本縣給你取個伯謙,如何?”

  石仲魁稍微一想,不由暗道這個看起來3、40歲的縣太爺,水平還是很高的。

  仲魁的仲字,諧音中舉的中。

  本來就有一舉奪魁的意思在。

  伯仲之間的伯表示第一,仲為第二,所有用伯字確實很合適。

  最重要的還是個謙字。

  魁對謙,表示奪魁中舉的同時,還需謙遜有禮。

  這話肯定是期待的意思,不是非得做個真君子。

  但古人對字的態度,不僅是師長對他的期待,也是讓人留下第一印象的重要方式。

  字的重要程度遠比父母在自己還是小兒時,取的名字重要。

  今后在官場、親友之間書信、自己留下的文章、作畫上,用的都是姓加字。

  也就是說石伯謙這個名字,今后在石仲魁的人生中,用的次數遠比石仲魁多。

  “謝恩師賜字,學生這里有禮了。”

  石仲魁雙手拉著長袍下擺,規規矩矩的形了一禮。

  見他如此知趣,一點就透,縣太爺高興的撫須笑著道,“起來吧。”

  “謝恩師。”

  于洪高也不在乎便宜學生是否忙于鉆營,是否沒真的認可自己這個老師。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

  用扇子為自己謀劃更高的官職,離開大興縣。

  石仲奎也不在乎這個便宜老師是不是正派,更不在乎他是不是謀劃自己手里的那些古扇子。

  除非是會試時的座師,也就是點中自己為進士的主考官。

  其他科考主考官和學生之間,雖有師徒之名,卻沒想象中那么牢固。

  要是這位老師沒什么前途,無非就是逢年過節,送上禮物,再附帶感謝之類的書信。

  反之,就不同了。

  所以說白了,這種關系一個想找羽翼,一個想找靠山而已。

  老師出事,你可以幫忙奔走,卻不用為他賠上自己。

  當然,你要是心懷公義認死理,或者別有用心,那就另說了。

  于洪高以為連秀才都不是的石仲魁,想不到那么遠。

  卻想不到一個現代人,沒那么容易對某個人歸心。

  即便記住對方的恩情,大部份也只是找機會還回去便是。

  而且,這種人就已經是大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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