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23 六元及第
  王子騰作為京營節度使,有權就意味著有錢。

  而且那句護官符中,那句‘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的話,無不說明王家當年還在金陵時,就已經是巨富。

  所以王家沒道理逼迫親外甥賣產業,這事傳出去不僅被人恥笑,對王子騰官聲也沒好處。

  畢竟因為王子騰官做的很大,和錢相比,他肯定更在乎官聲。

  左思右想,猛的想到按照時間來算,元春應該封妃了。

  或許是太上皇因為龍首宮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感覺到了危機,暗示過王子騰,這才逼得他先拿薛蟠開刀,做做樣子。

  石仲魁想到此處,頓時皺眉起來。

  太上皇、王子騰都是麻煩,可元春封妃,他也高興不起來。

  從種種跡象上可以明確的是,皇帝根本不喜歡元春。

  當然,皇帝娶親本來就沒愛情可言,除了利益外,還是利益。

  但元春封妃非常忽然,甚至忽然到太監上門宣旨前,不僅一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賈家上上下下還以為皇帝這是降罪于賈家。

  現在的問題是,元春封妃是皇帝為了拉攏賈王兩家,還是太上皇為了穩住自己在勛貴中的基本盤,這才下令皇帝封元春的。

  如果是前者,只能說皇帝昏了頭。

  畢竟占據正統大義的他,這么做不是擺明了要和太上皇掰手腕,掀起父子之間的爭斗,還有朝堂之間紛爭嘛。

  如果是后者。

  石仲魁嘆息一聲,“唉,多事之秋啊。”

  薛蟠聽了這話,不由慌了。

  石仲魁擺擺手,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回家老老實實準備寶釵的嫁妝。”

  被石仲魁趕出家后,薛蟠帶著不解回到家。

  和薛姨媽和寶釵一說,寶釵雖然也猜不到石仲魁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可那句準備嫁妝的話,讓她意識到,或許這是讓薛蟠立刻搬家的意思。

  而薛蟠之前就因為賈家下人說了閑話,就早有搬家的意思。

  這次也不管薛姨媽如何想,下定決心要走。

  “妹妹嫁過去前,本來就不能再住在榮國府的梨香園,更沒在梨香園上花轎的道理。而且,自家的宅子早就整理好了,那干脆明日就搬走。”

  薛姨媽忙說道,“這也太急了,你姨夫的面子上會不好看的。”

  薛姨媽的心思很簡單,女婿還沒金榜題名,薛蟠又出了假死的事,那住在賈家也能有個庇護。

  當然,之前她也擔心石仲魁沒法中舉,沒法過會試。

  但現在的語氣就沒之前那么堅定了。

  “母親”,寶釵忙提醒道,“總不能一直留到婚期將近,到時候是女兒先嫁過去,還是二姐姐先嫁過去?”

  薛姨媽一驚,自家的門第本來就比不上賈家,這萬一花轎比賈家晚進入石府,說寶釵是正房都沒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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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傳到賈母、賈政、王夫人耳朵中,果然賈家和之前一樣,并不愿意薛家現在就搬走。

  但薛蟠耍起橫來,帶著寶釵坐上馬車就走。

  氣的賈政沒忍住的罵道,“這翻了天的混賬玩意,眼里沒半點長幼尊卑。”

  說完就想讓人把薛蟠喊來教訓一番,可話沒出口,又無奈的搖搖頭。

  姨夫雖是長輩,卻算不上是至親,薛蟠非要走,薛家又有京城的宅子。

  賈政的理由再多,也沒攔著不讓人家住自己家的道理。

  而賈母很快意識到,這里面或許還有其他的事。

  畢竟之前薛蟠也是非要搬,可被勸了幾句后就沒搬成。

  但這次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老太太仔細琢磨一番,卻怎么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只能認定薛蟠這是為寶釵著想,甚至這事本身就是寶釵的主意。

  唉,一步晚,步步晚。

  看來二丫頭今后是別想拿大了。

  幾天后,薛家搬完東西,擺完搬家宴,殿試也到了。

  過程就不多敘述了,而且夏守忠這次一如既往的可靠。

  雖然沒能直接猜到皇帝的出題,但靠著皇帝讀了什么書,甚至是翻到那一頁,本身就是巨大的優勢。

  而且除了石仲魁外,所有士子和在場的官員都沒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出了一道關于鹽稅的策論題。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這次殿試居然不考詩詞等項,只考策論。

  這是想看看這一科士子的真才實學了?

  還是皇帝擔心選自己為狀元,會因為詩詞而被人說閑話?

  石仲魁偷偷撇了眼坐在金殿御座上的皇帝。

  就見他的目光,居然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忙收緊心神,不由想著自己這幾天寫好的文章。

  大周雖然和辮子朝不一樣,但經歷了宋元、再到和老朱爭奪天下,打贏了鄱陽湖之戰的陳氏王朝,再到現在的大周。

  從時間來算,已經立國百年的大周,其實也和康雍時期差不過。

  而鹽政敗壞除了影響朝廷的收入外,最直接的壞處是邊軍的糧餉供給。

  以前江南鹽商想獲得鹽引,得先把糧草運到邊鎮。

  可現在直接換成用銀子買鹽引,明面上朝廷收入確實多了。

  但多出來的這些銀子,其實是從邊軍糧草上搶來的。

  而且讓文官負責糧草供給和運輸,必然會上下其手,再發一筆財。

  這么一想,能寫的就多了。

  而且自己是文官,注定必須選邊站隊的站在武勛、邊將的對立面上。

  所以石仲魁除了不寫文官的那些齷齪外,根本不怕得罪武勛、邊將的一通寫下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股暢快感。

  周圍一直看著的內閣大學士和翰林學士們,見他下筆如有神助,頓時滿意的微笑起來。

  在這些大臣們看來,要是連鹽政這么簡單的題目都要左思右想,那肯定就是死讀書,不知天下事的書呆子。

  一天下來,除了午飯、方便之外,皇帝居然一直都沒走。

  就憑這點,這位就能稱的上勤政。

  交卷子時,石仲魁撇了眼夏守忠,這位大太監眼珠子左右轉動了幾下,石仲魁立馬明白他這是有事想告訴自己。

  想了想,很可能和元春的事有關。

  低著頭,不點頭,更沒做其他任何小動作,反倒讓夏守忠放心了下來。

  走出金殿后,于同甫忙尋了過來問道,“有沒有把握?”

  石仲魁白了他一眼,就算自己覺得文章寫的再好,能不能中狀元,不僅看皇帝的想法,更是內閣和各位重臣需要考慮的事。

  而且附近人多嘴雜不說,必然有專門觀察一眾準進士們表現的太監在盯著。

  表現的太急切,肯定讓皇帝生出這人不夠穩妥的印象。

  “穩重點,周圍十幾個太監、大漢將軍和繡衣衛肯定都在看著我們。”

  于同甫心里一驚,忙收起笑容。

  雙手攏在袖子里裝出嚴肅表情,跟著石仲魁慢慢走出金殿,這才重重松了口氣。

  然后看著石仲魁驚嘆道,“賢弟不虧是老成持重之人,那種環境下,還能想到那么多,比哥哥我強多了。”

  石仲魁嘴角一笑,“師兄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比你老。”

  于同甫臉色一僵,知道石仲魁這是在開玩笑,但心里就是有些不爽。

  “賢弟別忘了教我家泰吉啟蒙,還有為兄娘舅家懷吉讀書的事。”

  “石懷吉到到好辦,三五日布置一次課業,他要是能讀進去,大不了沒十天見一次。

  至于泰吉,等小家伙識字之后再說吧,不過到那時候,說不定我就已經出京去外地任職了。”

  “哈哈,賢弟這就不懂了吧。”

  于同甫有些得意的說道,“即便賢弟沒能奪下一甲,但二賈進士都得在京觀政三年,才有機會外放。

  要是賢弟真奪了狀元,你這輩子大概都沒機會出京外放了。

  必然得走翰林院、詹士府、六部侍郎、內閣這條路,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準備當我外甥和親兒子的師傅。”

  石仲魁一愣,隨后笑著搖搖頭往宮門走。

  殿試因為有皇帝盯著,審卷的速度很快,甚至有些心急的皇帝一直不走,基本上當晚就能大致決定好排名。

  而且因為只有2百份卷子,眷抄官官抄的很快。

  十幾個由內閣成員、禮部尚書、翰林院學士、翰林們組成的審卷官批改的也很快。

  當晚亥時前,就定下了前十名,送到皇帝的御案前。

  到了此時,狀元基本上就從這十份卷子里選,但皇帝也有權看其他的卷子。

  甚至有過把200份、300份卷子全看完的皇帝。

  等皇帝看完,想了想后沒急著定下前三名,而是讓人把眷抄的卷子上的糊名紙撕掉,然后找來這十份卷子的原卷。

  看到放在最上面,代表著頭名的卷子上,就是石仲魁的名字后,皇帝臉色大喜。

  既然是大臣們自己選的,那就是名正言順。

  這事傳到外界后,也是眾望所歸了。

  道理很簡單,但凡不是和石仲魁有仇、有怨的大臣,基本上都希望能出一個六元及第。

  而且到了殿試,那真是皇帝想點誰為狀元,那誰就是。

  你再反對也沒用。

  定好了前三名,剩下的就等明日的傳臚儀式,當場公布一甲名次了。

  石仲魁回到家之后,立馬吩咐錦毛鼠去和夏守忠約定的小院子看看。

  到了晚上,小老鼠回來報信,說看到一個小太監進了院子,在書房里唱了半個時辰的戲。

  而那小太監走了,錦毛鼠又跟著他一路,看著他進了一座普通的院子,也沒發現有人跟蹤,這才跑回來。

  聽完錦毛鼠的敘述,石仲魁皺眉想了片刻就嘆息一聲。

  一個妃子得寵,家人驕縱而被問罪的戲曲,讓他立馬明白,皇帝要封元春為妃。

  第二這事必然不是皇帝自己愿意的。

  第三夏守忠這是在提醒自己,別和賈家走的太近。

  不對,或許是在告訴自己,勸解賈家即便站隊,也別太積極。

  否則最后免不了和典故一樣,落個全家流放的結局。

  夏守忠也不擔心他聽不懂,細數身邊的人和親朋,也就賈家的大姑娘,多年之前就進了宮當女史。

  石仲魁對此也就嘆息了幾下,就不管了。

  畢竟這不是自己能干預和決定的事,而且解決的辦法之前就已經想過了。

  但沒經歷過官場殘酷的他,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朝堂之上、權利之爭,哪有什么父子可言。

  而且皇帝需要一個六元祥瑞,太上皇就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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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石仲魁等人再次在金鑾殿前的廣場上集合。

  因為是會試第一,當然站在左邊一排的第一位。

  等到宣布了狀元人選后,這人會出列,站在四排士子最前方,跪在漢白玉臺階前謝恩。

  隨后榜眼和探花也有資格出列,分左右站在狀元身后謝恩。

  至于其他人除了羨慕就只能嘆息了。

  反倒是探花郎并不一定就比二甲前幾名的學問更高。

  但比起二甲前幾名,甚至前十幾名,必然是長得最帥的。

  所以很多時候,探花反而是最吃香的。

  至于榜眼,上沒狀元地位高,下沒探花長的帥氣和受閨閣少女歡迎,顯得最沒存在感。

  石仲魁會想到這些,只能說他此刻還是很緊張的。

  而且不緊張那才怪了。

  而站在他后面的士子,但凡能看到他身影的此時的目光全放在他身上。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有機會連中六元,千古第一。

  真實歷史上,六元及第者,一個是明太祖時的黃觀,而且當時他才28歲。

  五年后就坐到了正三品的禮部右侍郎。

  不過因為反朱棣,結局不怎么好。

  最后自己投江自盡,朱棣還是沒放過他的九族。

  否則他要是投了朱棣,進內閣是完全沒問題的。

  也不對,內閣制雖然是朱棣搞出來的,但那時候也就是個秘書機構而已。

  第二個是鞭子朝的錢棨,不過這位大佬不是連中六元。

  不僅多次參加童試,鄉試時更是六進考場,六次落榜。

  可這兩位大佬,因為老朱家在鄱陽湖之戰中大輸了,直接被改變的命運,根本沒在大周和前陳朝廷中出現。

  也就是說,一旦石仲魁奪了狀元,他就是這個世界里,唯一一個,也是第一次出現的六元及第者。

  所以在場的士子、官員和太監、侍衛們,才會時不時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甚至有些迷信的太監、侍衛,心里都有股跪在他腳邊,親他的鞋子來沾沾文氣的念頭。

  結果也毫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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