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42 走一步謀劃三步
  在得知自己和老師同時升官的消息時,石仲魁正帶著人騎馬巡游在京畿運河上。

  這些天一直被拘在大營的賈璉,聽到這消息后,心中郁氣頓時消散開來。

  這才過了多久,石仲魁居然就已經是正六品官了。

  要是再給他幾年時間,不就和賈正平級了?

  而且于洪高去都察院,等于石仲魁師門一系,總算有人再次扛起大旗,有資格參與朝政了。

  薛蟠、薛蝌和石光珠同樣高興的不得了。

  于順等仆役和二十個繕國公府的青壯護衛,更是直接跪在地上連聲道賀。

  當年于洪高蹉跎好些年,最后還是走了使用銀子的辦法,才得以從七品升到從六品,得了個大興縣令的官身。

  一番恭維下,賈璉抓著石仲魁的手,“賢弟有閑,還請上榮國府一趟。老祖宗和大老爺、老爺必然會為賢弟好好慶祝一番。”

  石仲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真要去賈家,在迎春還沒嫁過來前,也肯定是避免而去寧國府。

  再說即便要慶祝,也肯定是去于洪高那邊。

  “二哥跟著小弟已有幾日,又不是不知道這疏通河道的差事已經不能再拖延了,否則6月8月雨季期,萬一出現水漫河堤之事,小弟如何脫的了干系?”

  “這、、。”

  賈璉嘆息一聲點點頭,“確是正事更重要。”

  一行人快馬回京,石仲魁這才放走了賈璉、薛蟠和石光珠這三個麻煩。

  之前拘著三人不讓走,就是擔心有人會從他們身上下手找自己的麻煩。

  現在蓋棺定論了,反而帶著他們上河道,管理著河道事物才是麻煩。

  不說賈家、薛家和繕國公府是如何高興。

  石仲魁第一時間就去了翰林院,見翰林學士袁東剛。

  袁東剛不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自己鄉試時的坐師。

  這關系即便今后兩人翻臉,也擺脫不掉。

  所以對石仲魁來說,巴結和幫助袁東剛立功,不僅沒人會說閑話,對自己的好處也很多。

  甚至從仕途的前途來算,袁東剛比于洪高更大。

  沒在翰林院蹉跎十幾年歲,并且修過國史,當過皇帝和皇子的秘書和老師,于洪高這種庶吉士出身的進士就是能進內閣,也得排在袁東剛后面。

  而且看兩人一個多年外任,一個一直蹲在翰林院,袁東剛早已經把于洪高遠遠甩在后面了。

  而袁東剛其實比石仲魁想象中,更愿意接納他。

  之前大家都認為石仲魁只要不犯錯,就是熬個一、二十年,至少也能混個六部侍郎或者尚書。

  同時入內閣的機會也很大。

  但現在石仲魁僅僅兩個月不到,就成為翰林院侍講,這時間段或許就要縮短三五年。

  一想到30歲的六部侍郎,35或者40歲的內閣輔臣,即便是袁東剛都心肝顫抖了幾下。

  “伯謙既然擔著欽差,翰林院這邊你就不用時時來點卯。”

  石仲魁忙起身行禮道謝,雖然本身不需要袁東剛許可,自己也可以用欽差的身份不去翰林院。

  但這頂頭上司親自給與方便,無不表明對方對自己的態度至少是親近。

  見石仲魁明白自己的心意,袁東剛不由笑了起來。

  “至于侍講的差事、、。”

  石仲魁見袁東剛說一半留一半,立馬明白對方的意思。

  正色道,“恩師放心,學生署理河道之事時,必然時時研讀國史和經義子集。”

  “很好”,袁東剛滿意的笑著道,“侍講雖然只是輔助侍講學士,不需要陪著侍講學士去為陛下和皇子們進講經史,草擬有關典禮的文稿。

  但修史的差事,你是避不開的。

  你要是在這上面被人比下去,丟人還是小事,說不得就會被人參一本,下放到地方當州官了。”

  一般進士別說當知府了,就是三年考核期一過,能得個中縣、上縣的實權縣令官身,都已經是祖墳冒青煙,運氣極好了。

  更多的反而是去六部當個小小主事,或者州府佐貳官。

  不僅上頭婆婆一大堆,爛事、破事全是你做,還沒實權,日子可就難過了。

  所以對石仲魁這種狀元出身,并且已經在翰林院任職的人來說,下放地方絕對是無法接受的事。

  不對。

  袁東剛和石仲魁同時想到,僅僅只是維護朝廷的顏面,狀元也不可能下放地方。

  石仲魁頂多只是被下放到六部,但想升侍郎,難度一下子變高了無數倍。

  而得不到鍛煉,又如何能拼得過那些一路爬上來的同僚?

  難怪那么多狀元,最后出名并且在史書上留下濃厚一筆的,也就那么幾個。

  袁東剛笑著搖搖頭,“算了,為師是比不了你的,今后切記戒驕戒躁,而且待在翰林院修三五年的史書,對你是有好處的。”

  這話絕對是真知良言。

  躲著修史書,不僅可以避開新老皇帝的暗斗,而且修史書本身對古代文官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榮耀和進身的本錢。

  古代官員死后的墓碑上,要是翰林出身,必然會刻上去。

  要是修過史書,一下子又把9成翰林、九成九九的進士比下去。

  這玩意就和你去過中央當校進修一樣。

  “多謝恩師教導,學生必然時時警示自己。”

  袁東剛點點頭,“你知道厲害關系就好,切勿和你那老師一樣,蹉跎了十幾年才明白這些道理。”

  這下石仲魁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

  只能對著袁東剛拱手一禮。

  袁東剛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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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辭別袁東剛,石仲魁又去拜見兩個侍讀學士。

  但這兩人對他的態度,看似熱情,更多的卻還是防備。

  本來翰林院來了個六元及第的晚輩,就已經讓他們感到濃濃的威脅了。

  現在不到兩個月,石仲魁就成了六品侍講,這威脅程度已經讓兩人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石仲魁其實也沒什么好辦法解決這問題。

  實在是即便自己想表達善意,別人也不會信。

  反而覺得你這是別有用心,是在麻痹他們。

  而且就算兩人去詹事府當太子的屬官,同樣還會保留著翰林院侍讀學士的身份。

  唯一的辦法,就是兩人升官去做六部侍郎,那時兩人的目標,就是升任某個殿的學士,獲得進入內閣的資格。

  石仲魁最后只能暗示說,自己才21歲,這才讓兩個侍讀學士稍稍安心不少。

  正常來說,至少三五年內,石仲魁即便會升官,也不可能再升為侍讀學士。

  而是繼續當侍講,或者侍讀的同時,兼著某個比正六品更高的官職。

  而且他已經是侍講了,不僅度過了進內閣需要當翰林的這一關。

  還比其他庶吉士節省了至少10年的時間。

  要是心急,那就走都察院,借著走清流言官的路來過度一下。

  等升到五品、四品、再轉三品的侍郎,獲得某個殿大學士的身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過這也不是沒后患。

  畢竟言官那時專門找人麻煩的討厭鬼,得罪的人多了,等于能團結的人就少了。

  只能說凡事都有利有弊吧。

  但石仲魁還是心里一動,兩個侍讀學士中,有一人的年齡看起來至少4、50歲。

  一旦年齡真過了50歲,還只停留在侍讀學士,說不心急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翰林院雖然清貴,可日子過的不是一般的苦。

  不僅沒油水可拿,奉酬還很微薄。

  當然,能做到翰林院侍讀學士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和聰明人?

  但人就是很奇怪,越缺什么就越想得到什么。

  不過即便自己恨不得這兩人明年就歸天,石仲魁也沒想過陰這兩人。

  陰謀手段用多了,必然會反噬。

  官場正途,一是堂堂正正,二是眾望所歸。

  當然,想做到輔政大臣的位置,不會點陰謀詭計也肯定也不行的。

  即便不去害人,也得知道如何防備和應對各種算計。

  離開翰林院后,石仲魁立馬讓錦毛鼠去查查兩個翰林侍讀學士的家境,還有平日在家時,是否有個感嘆居京城不易的牢騷話。

  加上之前錦毛鼠從戶部度支司郎中,刁德興那里得來的賬本。

  這要是有機會升為戶部右侍郎,不僅有權,也有機會撈錢,同時進入內閣的機會也不小。

  就不信那兩個侍讀學士都能忍得住不心動。

  不過這事不能急。

  畢竟自己才剛剛升職,萬一太急切,大概率會便宜了別人。

  畢竟翰林院里,比自己資格深、甚至朝堂上關系網還要廣的侍讀、侍講可不少。

  即便自己又立大功,可人家十幾年為皇帝、皇帝講經讀史的功勞一樣不小。

  一句提拔太快,不利于石仲魁日后的官路,就能讓他吃癟。

  所以這事至少也有一年半載來謀劃和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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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錦毛鼠回消息期間,石仲魁看看天色,于同甫應該從翰林院下衙了,這才提著禮物去了繕國公府。

  對于他的到來,繕國公府上上下下那是歡喜的不得了。

  之前石仲魁就是進內閣的種子,現在則是已經往前走了一步,一只腳差不都摸到了門檻了。

  更別說誰都明白,于洪高能升任都察院,靠的還是稻田養魚的推廣之功。

  至于為什么拖到現在,無非是于洪高自己覺得等大規模推廣成功之后,不用擔心今后稻田養魚出差錯,連累到自己。

  成功一次還可以說是僥幸,但成功兩次,并且以萬畝來計算,那今后出問題,就是主持這事的官員的問題。

  見過老夫人和師母,又裝模作樣的檢查了石懷吉和于泰吉的課業。

  石懷勇、石光珠、于同甫和石仲魁這才進了‘懷恩堂’。

  一番客套后,石仲魁對于同甫道,“師兄,小弟雖恨不得立刻侍奉在恩師跟前,但穩妥起見,為老師慶賀之事,還是等老師在都察院履職之后為好。”

  這道理別說于同甫、石懷勇了,就是石光珠都懂。

  都察院和翰林院這種冷清衙門可不同。

  不僅肩負著監察百官的權利,還是被人嫉恨最多的衙門。

  此時就急匆匆的上門道喜,確是過于急躁了。

  而石仲魁想的還是更多。

  即便上門了,除了道喜外,還能說什么?

  當老師的升官居然還靠學生,面子上也會過不去。

  而且于洪高此時除了高興了,更多的肯定是對新環境和無法確定的同僚關系的不安。

  甚至看到石仲魁這個明顯比自己更有前途的弟子后,這種對未知的不安,很可能會攪亂于洪高的心緒。

  一旦想著自己不能比徒弟差,就等于心亂了。

  心中急于求成,那就真麻煩了。

  借著于同甫親自送自己出門的機會,把自己這種擔憂悄悄告訴他。

  于同甫聽完就楞住了。

  好一會才拱手一禮道,“父親說為兄比不上賢弟,現在看來是對的。”

  石仲魁忙扶起于同甫,嘆息一聲道,“我們之前讀書為的就是做官。可真做官、做事后,卻發現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師兄,你在翰林院必要少說、少問、不看,明白嗎?”

  于同甫頓時驚懼起來,一臉駭然表情問道,“真有那么嚴重?”

  “小弟擔著欽差之事,成功不難,但架不住必然會損害一些人的利益。而老師此時升都察院,等于我等師門一系,再次回到朝堂中心。

  即便沒人害我等,也會有人想著利用我等。

  更別說你我一個狀元、一個探花,聲勢一時無兩,如何不招人嫉妒?”

  說完,石仲魁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師兄,你我同為一甲進士及第,說這里面沒陛下的一些算計,你自己信嗎?”

  “這個、這個、、、。”

  于同甫想說自己的學問也不差,憑什么就不能當探花?

  可有了石仲魁剛才那些鋪墊,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被取為二甲應該沒問題,但皇帝取自己為探花,卻是透露著一些詭異。

  “唉,難怪父親當年時常感嘆時運不濟、命運不公。這做官看著光鮮,實則步步驚心。”

  見于同甫明顯露出消極情緒,石仲魁頓時知道自己這是嚇唬過頭了。

  想想于同甫雖然聰明、努力,但他其實也是被保護的很好,沒經歷過挫折和苦難的公子哥。

  “師兄,你也不用泄氣,做官其實也不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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