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50 準備
  裘良跟著薛蝌來到內堂又等了一刻鐘,哪里不明白石仲魁是故意拖著不見自己。

  心里惱火的同時,又后悔的恨不得直接給自己幾個巴掌。

  自從外界傳聞石仲魁堵了繡衣衛的大門,還逼得繡衣衛指揮同知下跪迎接后,裘良其實就已經知道自己不該收禮。

  更不該對賈璉和薛蟠說,五城兵馬司會在順天府和繡衣衛不反對后再動手抓人。

  等到繡衣衛大肆出動,抓捕那群靠著河道碼頭吃飯的青皮,并且全關進了昭獄里,裘良就知道自己托大了。

  石仲魁一開始求到五城兵馬司,或許是不想那么麻煩。

  還客氣的送了自己40斤價值四千兩銀子的藥酒,但自己一說需要順天府和秀逸衛同意的話,石仲魁應該是明白自己在敷衍他。

  現在好了,人家轉頭就去強逼繡衣衛,以至于搞出這么大的動靜。

  而且要是狀元公記恨上了自己和五城兵馬司,那麻煩就大了。

  一句縱容手下盤剝百姓,足以讓自己丟官罷職。

  甚至告到皇帝哪里,身上的爵位說不定就會剝奪了。

  所以裘良此次前來,一則試探一下石仲魁的態度。

  二則希望石仲魁看在賈家的面子,幫自己向繡衣衛說幾句好話。

  要是能幫自己撇清和那伙青皮的關系,別說還4千兩銀子了,就是再送上六千,湊夠一萬兩都沒問題。

  而且到了此時,裘良覺得自己唯一能付出的,也只剩下銀子了。

  “哈哈,裘指揮恕罪,本官這一忙,居然忘了時間。”

  石仲魁一進內堂就拱手行禮,嚇得裘良忙起身回禮。

  而且態度異常的恭敬。

  “石侍講擔著欽差事物,下官這點事哪里有您擔著的正事要緊。”

  石仲魁笑著擺擺手,“裘指揮使這次上門,可是有要緊之事?”

  裘良頓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就不信以石仲魁的聰明,會猜不到自己擔心什么?

  可有求于人,只能忍氣吞聲說了起來。

  兩人說了半天,裘良都快安耐不住時,石仲魁才笑瞇瞇的說開始說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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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裘良后,石仲魁笑瞇瞇的摩挲著手里的一萬兩銀票。

  隨手給了薛蝌說道,“把這銀票交給蟠哥兒,讓他買糧匿名送給京畿周圍的流民。”

  薛蝌一愣,卻識趣的沒多問。

  隨后就聽石仲魁繼續說道,“我已經和裘良說好了,從明日開始五城兵馬司擔負京城內河道兩邊的清理工作”。

  薛蝌一聽就臉色一喜。

  京城內的河道雖然只占據全部長度的十分之一,但河緹兩旁有大量名居和商鋪。

  可以說,如何清理占道的商戶和民居,絕對是疏通河道最難的一部分。

  而且除了繁瑣外,萬一惹上某個背后是朝臣的商戶,說不定就會被人參一本。

  所以這些事交給五城兵馬司做,對石仲魁來說確實省了無數麻煩。

  石仲魁繼續對薛蝌說道,“你讓薛蟠和賈璉暗中對外傳消息說,誰想填補河道碼頭空出來的搬運生意,就為本官征調50艘萬石船的河道貨船。

  否則本官雖然無法保證必然讓誰占據河道碼頭,但壞他們事的能力還是有的。”

  薛蝌嘿嘿一笑,經過這次繡衣衛大肆抓人的事情后,自己這位姐夫壞別人好事的能力,應該沒人會懷疑。

  果然,一些盯上碼頭的人很快偃旗息鼓起來。

  不是他們不心動,也不是50艘載重萬石的貨船征調不到。

  而是不愿意為了河道碼頭的搬運生意,就和石仲魁這個害人精牽連上。

  加上之后疏通河道時,又遇到什么麻煩,說不定他就會再次找上門。

  所以不少人心里想著,反正疏通河道也就兩三個月時間。

  等石仲魁的差事完成了,再去爭奪河道碼頭,他就沒理由插手。

  但有人不愿意和石仲魁牽連上,同樣就有人可勁的往他這邊湊。

  十幾個買了八寶酒的勛貴,這次找賈璉和薛蟠的就不再是家中子侄,而是掌家的老爺。

  大周的老牌勛貴除非像王子騰一樣占據要職,否則或多或少都有虧空的情況。

  畢竟只有品級而沒職務,等于沒了開源的途徑。

  光靠田產、店鋪度日,維持家族的開銷倒沒問題,每年還能存上不少錢。

  但想擺排場,或者花錢走通關系求個實職,那就真不夠。

  甚至越是祖上風光過的勛貴,傳了幾代之后,子侄輩大多就如賈家子弟一樣不爭氣。

  這種情況就越嚴重。

  所以即便河道碼頭一年也就三五萬兩銀子的收入,這些人也不愿意放棄。

  加上不少朝臣此時不愿意和石仲魁有糾葛,反而給了一直被壓制的勛貴們機會。

  花了幾天時間石仲魁親自跑去工部和兵部,拿到了三千屯田兵可以無甲、無弓弩狀態接近京城的文書。

  再快馬跑回宛平,帶著三千屯田兵和三千石糧草,進駐京城外兵部提供的臨時大營時。

  薛蝌帶著薛蟠、賈璉、石光珠,還有兩年沒見的賈權和一個年齡大概20左右的年輕人進了大帳里。

  不用說這人肯定是賈蕓。

  至于已經13歲的賈權,見到石仲魁后,表情那叫一個激動和彷徨。

  石仲魁笑著對薛蝌道,“你先帶權哥兒和蕓哥兒,還有親兵去查驗工具,其他的過幾日再說。”

  薛蝌一聽就明白石仲魁這是借機再考驗、考驗賈權和賈蕓的能力。

  忙拱手行禮帶著臉色激動和一臉迷茫的賈權離開。

  等三人走了,石光珠立馬囔囔道,“伯謙,你我都姓石,難不成你敢不給姓石的子弟進你大帳的機會?”

  石仲魁知道所謂的進大帳,無非就是想為繕國公府偏房或者同族子弟,求一個像薛蝌一樣充當自己身邊小吏的機會。

  但薛蝌只有職位,而無吏身。

  而且就等著過完年,回金陵老家參加縣試。

  這些話也不需要向石光珠解釋,石仲魁笑著道,“舅爺莫急,我身邊那二十個親兵,此時已經有四人得了從九品巡檢的官身。

  而且此次疏通河道之事完成后,七品把總有些難,但八品的都頭還是沒問題的。”

  “果真?”

  石仲魁笑著點點頭,“這種事如何騙得了舅爺”

  薛蟠和賈璉聽到后,心里難免有些嫉妒起來。

  而石光珠則一臉欣喜的笑著道,“難怪之前我進入大帳前,見興國、興泰、興民和興安那四個小子都穿著官服,心里還有些不解。

  沒想到這些家伙運道這么好,跟著你才兩個月,居然就真的得了官身。

  等父親和國公府那些老親兵們知道后,必然會重謝于你。”

  石仲魁笑著擺擺手,“有品無職的芝麻小官,算不上什么。

  而且既然舅爺都說大家一個姓,用不著謝來謝去。”

  “沒錯、沒錯”,石光珠哈哈大笑,“今后你我就是一家,確實不用講究那些俗禮。”

  石仲魁一聽,心里一動,很快就明白石光珠大概在算計著什么。

  撇了眼賈璉和薛蟠。

  薛蟠倒是沒讀懂他的意思,賈璉則果然暗中搖了搖頭。

  所以石仲魁根本不給石光珠繼續說話的機會,笑著道,“好了,此地畢竟是軍中大帳,閑話就不說了。”

  石光珠一愣,隨后就見石仲魁收起笑容,表情嚴肅道,“石大人,本官有意命你為護城河工程消耗的各類工具的督造官,你看如何?”

  “別、別”,石光珠一聽要自己當督造官,哪里愿意吃這個苦。

  而且打造鏟子、鋤頭、簸箕、推車等物根本沒什么油水。

  即便真想扣點油水出來,但坐在主將位置上的人,雖然是于洪高的唯一弟子,可這家伙前有逼死工部八品官的事,后有逼著繡衣衛把上百個青皮抓進昭獄的事。

  說句面善心黑都不為過。

  萬一被他查出自己貪污,說不得就得挨一頓殺威棒。

  石仲魁呵呵一笑,忽然對著賬外喝道,“來人吶。”

  “在”,就見兩個手握在刀柄上的武官,掀起帳簾走了進來。

  石仲魁指著石光珠,對親兵頭目石興國、石興泰說道,“帶你們大爺回府,告訴舅老爺和老夫人,多給你們大爺配些賬房、師爺和家仆。

  免得交代給他的差事沒完成,本官只能忍痛打他40板子。

  要是被查出貪腐,那本官只能上奏陛下,先奪了他身上宣德朗的官身,再交給有司論罪。”

  “這、、、。”

  石興國、石興泰有些遲疑的看了眼石仲魁。

  隨后就被石仲魁冰冷的目光嚇的心臟砰砰跳,哪里不明白這是犯了忌諱。

  再想想自己身上的巡檢官身,兩人哪里還敢猶豫。

  上前對著目瞪口呆的石光珠拱手道,“大爺,您可別為難小的。而且此地是軍帳,違抗軍令的下場,不用小的提醒您吧?”

  剛想罵人的石光珠,忙閉上嘴。

  自己畢竟擔著協助石仲魁署理河道的差事,真不接任務,挨打那是活該。

  而且只是打一頓都是輕的。

  想明白這些后,石光珠只能唉聲嘆氣的跟著石興國、石興泰走出大帳。

  石仲魁嘴角一笑,自己都明說了,讓石懷勇為石光珠多配些賬房、師爺和仆役,這要是還不能完成任務。

  該打的就是石懷勇了。

  甚至把老管家派過來協助石光珠,石光珠都不用日日盯著器具的打造。

  目光看向賈璉和薛蟠時,這兩人果然被嚇到了。

  不僅坐的身板筆挺、面色嚴肅,甚至看都不敢看自己。

  石仲魁嘿嘿一笑,也不去管薛蟠,笑著對賈璉問道,“璉二哥這次來,可是有事?”

  賈璉忙起身拱手道,“大人、、。”

  “停”,石仲魁打斷道,“璉二哥又沒在我軍中任職,用不著這么謹慎。

  之前小弟那么做,只是防范于未然。免得舅爺一糊涂,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話是這么說,但賈璉哪里還敢像以前一樣隨意。

  薛蟠倒是聽完就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可對上石仲魁不懷好意的目光時,薛蟠又被嚇了一跳。

  心里難免嘀咕著,別石光珠沒挨打,自己卻撞到槍口上,那肯定會被石光珠笑話死。

  賈璉想了想后,表情雖然沒之前嚴肅,但舉止上還是很謹慎的說道,“賢弟讓薛蝌給我和蟠哥兒傳話后,之前買八寶酒的那些老親、世交就找上我兄弟倆。

  說想請賢弟去修國公府一敘。”

  石仲魁不置可否的擺擺手,“上門敘舊以后再說,璉二哥還是直說,他們是不是想控制河道碼頭?”

  “這”,賈璉有些吃不消石仲魁如此直白的話。

  因為這種生意都需要大家一起合作,那不就是說,勛貴們不僅權勢大跌,還基本上都是窮鬼?

  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賢弟的意思是?”

  石仲魁當然沒意見,“只要征調50艘萬石船,碼頭的事就和我無關。

  至于他們如何控制碼頭,如何分配利益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不過既然是老親和世交,本官提醒一句,這合作者過多也不一定是好事。”

  賈璉聽完不在意的說道,“我等只管辦好疏通河道的事便是,那些齷齪讓他們自己解決。”

  說完,賈璉偷偷看了眼石仲魁,想著有石仲魁在,今后文官們想打壓他們這些勛貴,心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顧忌。

  而石仲魁此時只覺得賈璉的話沒錯,辦好自己的差事才是首要目標。

  再說,別看勛貴沒落了,但這些人世代盤踞在京城,上百年結交和經營下來的人情關系網可不小。

  像王子騰、鎮國公府的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府的一等子柳芳、修國公府的一等子侯孝康這些人,也都擔著要職。

  惹急了他們,一旦聯合起來,大事做不成,但找麻煩、使絆子的手段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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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沖沙的大船后,河道清淤的進程一下子就加快了很多。

  石仲魁清淤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基本上完全照搬明清時,眾多負責疏通京城河道的官員們的做法。

  至于那50艘大船,只是用來拖動大號鐵犁耙來沖沙和運河道里的沉船、大石。

  同時簡單的起吊原理,他還是知道的。

  在大船上裝上鐵鏈木頭掉機,清理速遞絕對能提高十倍以上。

  而且他有柳魚兒和常白玉在,疏通起來就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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