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285章:罪證抵京城
  宇文府中堂偏廳,宇文化及代父接客,在客席之上坐著兩名客人,年長者正是有名官奴之名、云家事實上的家主云定興,而旁邊那名文質彬彬的青年便是元壽之子元敏。

  元敏當初奉家主元胄之命,秘密前去洮州秘密聯絡黨項首領拓跋叢寧,差點被楊集逮了個正著,但是由于韋云起和白水、黑山等羌人首領連夜發動攻勢,這才使他和族弟元朗在夜色中趁亂逃過了一劫。

  他現在已經當上了內史省的內史舍人,和宇文述的三子宇文智及從小玩到大,有著極深的友誼,而家主元胄讓他代表自己前來拜會交往不多、交情不深的宇文述,就是想用晚輩這份情誼充當溝通橋梁,為接近位高權重的宇文述提供便利。

  至于云定興此刻的作用和價值,則是元敏得以見到宇文述的敲門磚。

  元敏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宇文化及問道:“兄長,最近怎么沒有見到智及,是不是又到什么地方獵艷去了?”

  “這回倒不是去獵艷了,而是干了正事。”宇文化及笑著解釋道:“年底不是舉辦以友舉將了嗎?父親也要求他參與這次比武,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取得足以名揚天下的名次,所以他這段日子躲在灞橋別苑練習武藝,據說他異常刻苦,恨不得一天之間就把尉文通畢生所學學會。”

  先帝規定大隋各州每年年底向朝廷選送三名文章華美、有才能的士子,前來京參加秀才與明經科的考試,朝廷將按照名次來授官,那些考試成績不理想的士子,雖然當不成官、預備官,可是他們卻能進入國子學深造,為來年的考試積累學識。

  由于今年舉薦的時間與平叛契合,所以尚書省右仆射在朝議上提醒楊廣的時候,大隋軍方強烈要求楊廣以武舉將。紛紛說一個國家窮兵黷武不好,但是偏重文道更加不行,大隋唯有文武并重才是王道。

  如今有以文舉才,卻沒有以武舉將,像什么樣子啊?

  楊廣拍案叫絕,爽快的答應了軍方的請求。

  他們父子為什么要絞盡腦汁的大肆清洗大將?難道們不知道大將于軍事的重要性么?他們當然知道,但是不得不清洗啊!

  因為那些將領都以門閥為重、派系為重,一旦本門閥、本派系的利益與朝廷利益發生沖突,他們立馬就從一名忠心耿耿的良將,變成最致命的匕首。

  如果響應軍方訴求、開創以武舉將,就能從民間、從底層將官和將士之中選拔嫡系將領,就能把有能力卻沒有門路的杰出武人一網打盡,斬斷世家門閥伸向民間武人的魔掌,在壯大自己之余,從源頭上削弱世家門閥獲得強授的機率。

  隨著脫穎而出這些底層的將領步入軍中,將會打破關隴貴族在軍事上的壟斷地位。就算有的人經不起財富、美色、權力的誘惑,最終投入關隴貴族的懷抱,但是多少會有人留下來,即便是一百人中只有一人留下來效忠朝廷,那也現在好得多。

  最關鍵的是只要開創了以武舉將之先例,能讓楊廣收攬天下武人之心,而天下武人有了入仕的途徑以后,也不會成天無所事事的為害鄉里、打架斗毆、殺人放火。

  然而以武舉將的決定,卻嚴重的損害了關隴貴族利益,出身于關隴貴族紛紛反對,說這樣比起來的武將要么目不識丁、要么是些紙上談兵之輩,若是讓他們為將,于軍無利、于國無利。

  但是楊廣不聽。

  這倒不是他奉行關隴貴族支持就反對、關隴反對貴族就支持的準則,而是他們的論調根本就不合理、不成立。

  因為他選的是中低層武將,而不是一軍主將、主帥,這一類武將只要遵照主將的命令去執行任務即可,識不識丁都無所謂;至于紙上談兵的論調更扯談,一場大戰怎么打、打哪里,全部是主將和主帥說了算,哪是這類將領能夠參與的?若是他們膽敢不遵主將和主帥之命,自有軍法辦了他們。

  所以楊廣駁倒反對者、考慮到以武舉將的種種益處之后,當場便頒布了以武舉將的詔書:朝廷將在明年一月底二月初舉行以武舉將大比武,只要覺得自己有本事,無管是在職將領和將士還是民間武士,皆可前來京城報名參加,凡是奪得名次者,朝廷酌情授予軍職。

  元敏聽到宇文化及這么說,便點了點頭,當他想到尉文通在宇文述眾多假子之中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忍不住又問道:“尉文通不參加嗎?”

  “他當然要參加了。”宇文化及說道:“不過他已經是郎將了,其實參不參加都無所謂,主要是第一名將會獲得大將軍,所以父親讓他去和天下英雄爭一爭。”

  元敏微微頷首,宇文化及說的大將軍是正三品武散官,不過雖然沒有什么實權,但如果在舉世矚目的大比武中打敗天下英雄,那便是人們認可了的光彩奪目的天下第一,還怕沒有出頭之日?所以宇文述派尉文通前去爭奪,純屬于情理之中。若是尉文通奪下這個榮譽,再加上宇文述大力幫襯,位高權重之期,指日可待,而宇文述也將獲得一名強有力的臂助。

  遺憾的是,他們元家沒有什么厲害武者。

  正說至此,堂下忽然傳來咳嗽聲,卻是宇文述到了。三人連忙站起身,一起躬身行禮,“參見父親/大將軍!”

  宇文述走近大堂,擺了擺手:“不必多禮,請坐吧!”

  眾人又坐了下來,宇文化及讓侍女給父親上茶,便令其退下。

  宇文述看了元敏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元家人才輩出,文韜武略冠絕于天下,這次以武舉將,元家應該也有不少俊杰參與吧?”

  “大將軍也不是外人,說了也不怕您笑話,我們確實有人參與這次大比,但是不抱什么希望。”元敏臉色一紅,他們元家最大的問題是一代不如一代,他父親元壽從滅南陳,以武功晉為尚書左丞,伯父元胄、元旻、元巖、族伯元巖均是武到極處轉文治,每個人最得意之時,都是達到了宰相級別的高度。

  可是到了他們這一代,只有元弘嗣拿得出手,但是元弘嗣在擔任幽州長史的時候,上奏燕榮的暴虐行徑及其貪贓枉法之事,燕榮被征回京城賜死。但可笑的是,取代繼任幽州總管的元弘嗣手段之殘暴,比燕榮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后不僅丟了幽州總管之職,還落下了令人厭惡的酷吏之名,而他們下一輩,更是人才凋零。

  旁邊的云定興見氣氛尷尬,連忙出聲緩解:“元家主之子元仁惠、義子元武都是勇猛之將,我看入選有望吶!”

  宇文述不咸不淡的說道:“元仁惠如何,我不太知曉,不過元武倒是有一點武藝,只可惜他的出身不好,實在是令人遺憾。”

  “讓大將軍見笑了!”元敏明白宇文述諷刺元家無人,竟然讓出身卑賤的元武參戰,同時在說元武的武藝微不足道。但是他心中卻是冷笑不已:真以為你披著“宇文”姓的外衣,別人就不知你破野頭述是什么東西了嗎?再說了,如果你后繼有人,何以對尉文通寄予厚望?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們元家?真他娘的不要臉。

  宇文述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元敏不值得讓他自降身體的冷嘲暗諷,之所以這么說,是他聽說元敏最近十分活躍,故而以這種方式試探他,如今見到元敏泰然處之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聽出了自己的暗諷,然而他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令他不由更看了幾分,不問元敏本事如何,光是這份城府和涵養,就遠遠的把長子和三子甩開了。

  看了樂呵呵的宇文化及一眼,宇文述頓時氣沖斗牛之星,真想把他踹死。他喝了一口茶,努力壓抑心中的氣憤,淡淡的話題轉到正事:“賢侄今天來找我,有何指教?”

  “晚輩哪有指教大將軍的資格啊?”元敏謙卑的說道:“只是因為家主近日感恙,不良于行,不能親自登門拜訪大將軍,便讓晚輩和大將軍說一件事。”

  按理說,作為晚輩的元敏最多只能跑腿送信,但是元家吃了賀若弼的大虧,所以元胄不敢用快與宇文述往來,擔心有落下什么把柄,所以這才讓元敏替他傳口信。只是這么一來,便顯得十分失禮了,因為如果傳口信,怎么也得讓同輩來拜訪宇文述,這是貴族間最起碼的尊重和禮儀。

  “不知元家主有什么需要我宇文述效勞的地方?我洗耳恭聽。”宇文述遙遙的行了一禮,他雖然不滿元胄的無禮,但也不能沖元敏發火,便以“效勞”、“洗耳恭聽”兩詞,以及行禮的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元敏也意識到伯父的不周之處,但他無法解釋什么,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伯父聽說衛王陣前殺將,但是他不明白圣人為何沒有追究衛王越權擅專之罪,但不知大將軍知曉個中緣由?”

  宇文述立即明白元胄是想和自己打壓和扳倒楊集,所以讓元敏來試探自己,而云定興就是他們的牽線人。但是他的首敵是楊素,而不是身為親王的楊集,他和身為涼州牧的楊集現在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又豈能去當元家復仇之刃?若是把楊集惹火了,與楊素一起聯手來搞他,他絕對支撐不住,

  宇文述沉吟一下,便緩緩的說道:“衛王未奏斬殺趙十住和賀蘭宜,確實有越權之罪,不過他已上表圣人,表明他們已經和喬鐘葵秘密達成了協議。當時的幽州軍盲目自大、形勢萬分危急,衛王如果不斬趙十住和賀蘭宜首級威懾全軍,他們就會帶著幽州軍帶入喬鐘葵的包圍圈。由于二將是叛將趙子開、賀蘭友的兄弟,所以和圣人認同衛王的解釋和做法。”

  “原來如此!”元敏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忽然問道:“左仆射這次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定了叛亂,恐怕將要更進一步,不知大將軍怎么看?”

  谷</span>元敏這番輕描淡寫的話,深深的刺中了宇文述的要害,宇文述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迅速平息心中的不滿情緒,故作淡然的說道:“左仆射若是更進一步,那也是實至名歸。”

  “大將軍真知灼見,晚輩佩服。”元敏心頭暗笑,誰都知道元家和楊集的恩怨,宇文述肯定不會當元家對付楊集的刀刃,他拿楊集斬將之事來說,不過是為了卸下宇文述的戒備罷了,他真正的用意,是奉元胄之命,來試探宇文述和楊素的關系。

  宇文述雖然掩飾得快,但那臉色還是瞞不過元敏。由此也可見,楊廣昔日的左膀右臂已經貌合神離了,只要他們不再同心,那么元家就借助兩大勢力的斗爭謀取漁翁之利。

  元敏的目的已經達成,又說了一陣子不痛不癢的話,然后與云定興告辭而去。

  宇文化及送了走客人,飛快的跑回書房門口,見父親臉色陰沉的來回踱步,有些害怕的低聲說道:“阿耶,他們走了。”

  “嗯!你進來坐下,我有事情讓你去做。”宇文述點了點頭,元敏剛才那番話破了他的心情、心防,使他企圖超越楊素的軟肋提前暴露了出去,這讓他煞是惱火。

  “喏!”宇文化及關上房門,入內坐下,他見父親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以更加小心翼翼的口吻試探:“阿耶,您是為了楊素煩惱吧?”

  “我怎能不煩?”宇文述沉默了半晌,這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看著他再進一步,為他的子孫創造更好的條件來威脅我子孫的生存,我心中實在是無法平靜啊!”

  宇文述已經五十九了,將到知天命的年齡,到了他這個年紀,考慮得最多的就是家族未來,他的長子化及、三子智及雖然能文能武,但是他們性格存在致命缺陷,如果他一旦老去,宇文家的榮耀還能維持多久?

  盡管次子士及不錯,但是即將到來的駙馬身份也嚴重的限制了他,使他不但不能繼承自己的家業,甚至也不能給予家族更多的庇護。

  所以家族未來是興是衰,得看他能否更進一步、能否為子弟提供更多更好的條件。如果他在世之日位極人臣,就能為后代打下一個強大鼎盛的基礎。在士及的幫襯和盯著的情況下,不管化及、智及怎么敗家,第三代都有相當優越的成長條件、入仕起點。

  但是楊素卻是他位極人臣最大的絆腳石,若不能早點將他搬開,談什么位極人臣?

  更嚴重的是楊素只大他兩歲,誰先死亡還真不好說,正是所剩無幾的陽壽,讓宇文述深感到時間的緊迫,所以他為了起到打擊楊素的效果,不惜把楊集的行蹤出賣給楊諒,希望從側面來摧毀楊素速戰速決的戰略方針。

  然而,他小看了楊集。

  正是楊集如期殺入代州,才使這場叛亂被迅猛的撲滅,而最后,不僅打擊不到楊素,反而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敵人,若是楊集知道自己出賣他,又豈能無動于衷?

  宇文化及見父親不是生他的氣,這才如釋重負,又問道:“聽元敏的意思,圣人打算升楊素的官了?”

  宇文述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整個京城歡欣鼓舞,各種歌功頌德滿天飛,難道你就沒有聽出重點嗎?”

  宇文化及被父親一眼,頓時嚇了一跳,剛剛挺直的身子又彎了下去,戰戰兢兢的實話實說:“孩兒沒有細心留意。”

  “這種朝廷大事,你以后要多加留意,尤其是坊間傳聞更要細細分辨。而占據主導地位的傳言,一般都是某些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在暗中造勢,其目的是達成某種目的。”說到這里,宇文述又冷哼一聲道:“我說的這些,你都要放在心上,否則死了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宇文化及卑微的說道:“孩兒知錯。”

  “但你不改!”宇文述聽過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說了千千萬萬次“孩兒知錯”,可是眨眼之間,又是故態重萌,所以他的說教方式也從耐心解釋、細致分析變成了拳腳相向、棍棒伺候。好在長子這段時間自覺的轉變了一丁點,所以懟了一句,便沒有再說什么。

  宇文化及見意料中的拳腳意外的沒有出現,暗自舒了一口氣:“那圣人對楊素立下的功勞,又是什么態度?”

  “這已經不是圣人的問題了。”宇文述嘆息道:“如今全城都稱呼楊素為軍神,將他推到了無以復加的高度,若是圣人不加以封賞,豈不是寒了臣民之心?若是有大功的‘軍神’都得不到封賞,日后又如何讓人為朝廷賣命?”

  宇文化及恍然道:“這就是阿耶說的‘某些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在暗中造勢’?”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不管怎樣,楊素都是必升無疑了。”兒子的活學活用,令宇文述父懷大慰,鐵青的臉色也終于好看了不少。

  沉默片刻,宇文化及又問道:“阿耶,您說元家是什么意思?”

  “嘿!”宇文述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元家始終惦記著他們祖宗的氣吞山河的榮耀和偉大,復國之志沒有一天消亡,若是大隋四海清平,那就沒有他們元家再次輝煌的機會了。”

  宇文化及壯起膽子道:“可是我們宇文家,不也是希望天下動蕩嗎?”

  宇文述為之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兒子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自己這個兒子胸無大志、才疏學淺,只知道欺男霸女、貪圖享樂,此時竟然說出這么有野心的話,這著實是令他刮目相看,同時也激動得心都跳了起來。倒不是說宇文述非要圖謀天下,而是他覺得長子一旦有了野心,就會為了實現他的野心而努力學習、努力奮斗,就算以后當不了皇帝,但是最起碼能夠保住自己打拼的家業。

  他老懷寬尉的問道:“那吾兒是怎么想的?”

  宇文化及說道:“孩兒覺得元氏比我們家底蘊深,我們完全可以和元家聯起手來,借他們的力量來對付楊素,甚至把朝堂攪渾,這樣就能使我們宇文家從亂中獲利。”

  宇文述聞言,心中深有感慨,宇文家崛起不過三代,底蘊遠遠不如元氏,若是和根深蒂固的元氏聯起手來,確實擁有很多便利,但是他不得不考慮楊廣態度,要是楊廣知道他和元氏眉來眼去,他不說更進一步了,便是連現在的地位也保不住。

  他想了想道:“吾兒所言不錯,元家想要借助我的權勢,而我們也要借助他們雄厚的底蘊獲利,不過我不宜出面。以后就由你代表我和元家打交道,不過什么事情,你都要如實匯報,不許擅自承諾、不許擅自做主。免得被元家坑害了還不知曉。”

  或許是感覺自己的語氣太過嚴肅和生硬,宇文述又緩下語氣,溫和的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與元家合作,不亞于與虎謀皮,我擔心你元家一家子都是狐貍,我剛才都中了元敏的奸計,所以我們父子一起來應對元家。”

  為了打消兒子擅自作主的念頭,宇文述連自己的糗事都說了出來,將元家人的狡猾無限拔高。

  “喏!”宇文化及遲疑了一會兒,向父親問道:“阿耶,那孩兒應該怎樣去和元家打交道呢?又如何答復他們?”

  “雙方現在只是試著交往,答復和承諾什么的,都還早著呢,而且我也不放心他們,所以這些暫且不要管。”宇文述想了想,便向兒子說道:“你明天在外面宴請元敏,注意要多宴請一些人,你們怎么吃喝、談什么東西都無關緊要,但是席位方面,你必須將元敏安排到第一客席。你是我的嫡長子、宇文家的繼承人,在外面,你代表的是我。所以只要你這么一安排,元家就會明白我是什么態度了!如果元家真心和我們聯手,那么元敏后天定然也會宴請你,將你安排到第一客席。如此循環幾次,便可以單獨面談了。”

  “孩兒明白了!”宇文化及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便又問道:“阿耶不想通過云定興了嗎?”

  宇文述搖了搖頭,冷然道:“云定興這條養不飽的白眼狼,他有了我的承諾,竟然還當元敏的敲門磚,由此也可見他與元家關系匪淺,搞不好還與豫章王有了什么我們所不知曉的協議,所以此人相當不可靠,絕不能讓他知道事關家族興衰之事。”

  “孩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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