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363章:趁他病要他命
  次日正好是旬休,但是對于一國之君來說,旬休和其他日子沒有區別。雖然三省六部制、議事堂慢慢步入正軌,但是由于職責和權力的界限還不是那么明朗,導致各個部門在各司其職、并行不悖之時,還做不到配合默契。再加上楊廣上到刺史的任命、下至縣令的升遷都要親自過問,接著是核實新官以往政績和品行,然后是斟酌其出身、派系等等……正是因為如此事無巨細,所以他這個皇帝沒有一天安逸過、享受過。

  這不僅是楊廣性情使然,更多還是出于他的驕傲,他覺得只有達到或超越了父親的高度,才能證明父親沒有選擇錯人、才能證明自己是最合格的隋二世,但他的父親是一座極難逾越的豐碑,所以他想要超越父親,就必須投入遠超父親的精力。

  正是在這種強爺勝祖的心態、緊張時局鞭策下,楊廣不敢有一天懈怠。

  用罷早膳,楊廣又開始在御書房處理政務了。

  擺在他案頭的第一份、第二份奏疏,仍舊是彈劾楊集的;第一份是薛胄所寫,無外乎是說楊集血洗大湖區,使偌大大湖區‘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要求靖楊集治罪,以儆效尤。

  楊廣隨便看了下,便扔在了一旁。

  他對這種老調重彈的彈劾既不認可、也沒興致;大隋王朝要想成為一個空前絕后的強大帝國,就必須把別人的土地變成自己的土地,但是別人也不答應啊!

  那怎么辦?

  殺唄!殺到他們心服口服為止。

  楊集既然為大隋開疆拓境,殺點該死的胡人又怎么了?難道還要等他們喘過氣來,反殺大隋不成?

  再說了,楊集上一回殺得更多,可是你們當初為什么不彈劾?無非就是楊集當時還沒有威脅到你們的利益,如今人家成了氣候,并處處與你們作對,所以都想朕利用朕。真以為朕是好歹不分的昏君不成?簡直荒謬之極。

  第二份奏疏是元壽請愿書,他認為楊集權力太重,不利于國家穩定,要求撤除楊集州牧之職,將涼州的級別恢復到刺史、長史、司馬、總管并立的局面,然后分別四人各擔一職。后面還有百多名關隴系官員大臣聯合署名。但是議事堂九相和山東系、南方系卻沒有一人簽名。

  從這份奏疏,楊廣便敏銳的察覺到關隴貴族忍了這么久,終于忍不住向楊集動手了;而寒門子弟視楊集為代表,所以某種程度上說,這是關隴貴族向大隋寒門亮劍,最好不管誰勝誰負,山東系和南方系都是獲利的一方,于是盡皆袖手旁觀、坐山觀虎斗。

  楊廣雖然打壓關隴貴族,但是關隴貴族控制了極大一部分軍隊,致使楊廣始終有些投鼠忌器、放不手腳。

  另一方面、楊廣對實力僅次于關隴系的山東系也懷有極大的忌憚,首先是因為山東士族以維護和恢復九品中正為己任,是“唯才是舉”、公平競爭的堅決反對者;其次、山東系的影響力主要是在地方,許多地方主官皆是他們的人。在南方系、寒門系成不了大氣候的情況之下,如果他把關隴貴族打壓太狠,山東系定然一家獨大。

  再從山東士族積累的千年實力、名望、影響力、謀算之能,以及他們毫無節操的過往做法來看,一旦他們一家獨大,其危害、其難以對付,遠勝關隴貴族。所以楊廣未了避免政治勢失去平衡,只好在打壓關隴貴族的同時、又不得不重用關隴貴族。

  關隴貴族這次向代表寒門利益的“弱勢”的楊集動手,楊廣便意識到山東系遲早也會入場,并且堅定的站在楊集這一邊。

  原因是關隴貴族太過強勢,已經威脅嚴重到了山東系的生存;雖然寒門對他們的危害更深遠,但是寒門的底蘊畢竟太淺了,如果沒有幾十、上百年的積累,根本不足為懼,所以現階段,山東系的首要之敵,還是關隴系。

  而南方系這個實力不足,卻又想當老大的老三,估計會坐觀老大、老二兩敗俱傷,然后再在關鍵時刻出來撈好處。

  想到這里,楊廣忍不住微笑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必將是他登基以來,最為激烈的一場的政斗;最好的結果是關隴系和山東系兩敗俱傷;只是楊集曾經所公布的“犯官名單”,弄得實力強悍的崔氏臭名遠揚,二崔如今對他恨之入骨,他們又怎么可能同意山東士族入場幫楊集呢?

  這著實是件比較傷腦筋之事。

  楊廣想了想,便朝侍立下首的宦官問道:“議事堂今日值事官是誰?”

  宦官忙道:“回稟圣人,今日的值事官原是裴相,不過他家中有事,便與明日的值事官蕭相調整了;此事,已經報備過。”

  議事堂每天由一名相國主持政務,此人也是當天的值事官,為了方便聽皇帝,或是處理突發事件,即使是遇到旬休,也會有一人坐鎮,然后于次日休息。當然了,如果某個人家中有大事走不開,也能與其他人“換班”,只須事先申請報備即可。

  既然流程沒問題,楊廣自然不會說什么,他想了片刻,忽然心頭一動,吩咐道:“宣蕭相覲見!”

  “喏!”不久,宦官將內史令蕭琮請了進來。

  “臣蕭琮參見圣人!”蕭琮是西梁國的末代皇帝,寬仁大度、博學好文、擅長騎射。開皇七年受文帝征召入朝,由于他的叔父蕭巖和弟弟蕭瓛趁機反叛,并且投降了南陳。于是文帝趁機廢黜西梁國,然后再冊封蕭琮為大隋上柱國、莒國公。楊廣即位以后,聽信楊集的讒言,心中便有了御“敵國皇帝”為己用的樂趣,于是拜蕭琮為內史令、改封梁國公。若非陳叔寶死了,恐怕此時也被楊廣封為御用文人之類的。

  也是出于此心,所以楊廣希望楊集早點了結吐谷渾,然后再把慕容伏允抓來使用。而伊吾王、慕容卑這種小雜魚,楊廣都瞧不上。不過蕭琮本人卻沒有一絲半毫被奴役的羞怒,反而對楊廣的魄力和大氣佩服萬分。

  “蕭相平身!”楊廣將薛胄的彈劾奏疏、元壽的聯名請愿書遞給了他,待他看完,問道:“蕭相,你對這份請愿書怎么看?”

  “圣人,臣認為這是無稽之談。”針對沸沸揚揚的彈劾風波,蕭琮和弟弟蕭玚私底下商議過,兄弟倆都認為是關隴貴族在背后推波助瀾,如今這兩份奏疏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薛胄的彈劾無關痛癢,但是元壽的請愿書則是威力巨大了,這也不禁讓蕭琮想到了楊集和元氏的私人恩怨,仁壽年間的賀若弼案牽涉到了關隴貴族三大派,由于當初是楊堅掌權,所以對勾結步迦可汗的獨孤家法外開恩,僅僅只是拿獨孤陀一支給楊集和群臣交待;竇氏因為參與不深,所以只有前家主竇誼被勒令自殺。之后,楊堅將一切罪名都歸咎到賀若弼身上,所以兩家就這么過去,甚至民間都不知道這兩家被處罰了。

  但是元氏則是倒足了血霉,他們不僅被處死了一個元巖、即將復起的元胄被判了個永不錄用,家中私藏的武器也被收繳了一干二凈。當這些足以讓滅族的武器裝備被搜出、被公諸于眾,元氏為了給楊堅一個交待,只好又犧牲幾十名身在軍中的子弟。

  而楊堅為了正國法、殺關隴貴族的威風、給天下臣民交待,又將這幾十人殺的殺、貶的貶。直接讓元氏在軍中的力量損失了一半以上。

  雖然說三大家族的“被迫”入局,是賀若弼本著法不責眾的想法,試圖以整個關隴貴族的力量來逼楊堅讓步,最終使他賀若家也逃過一劫。但是賀若弼已死、賀若家已滅,而楊集又是最大的獲益者,于是元氏便將這筆血債算到了楊集頭上。

  如果元壽現在是公報私仇,那也只是元氏和楊集之事,其他關隴貴族門閥不至于參與進來,可是這份請愿書有百多名關隴系官員署名,蕭琮便料到這是整個關隴勢力對楊集發難了。

  若是楊集在這場聲勢浩大的聲討中倒下,關隴貴族定然擴大戰果,將楊集的親戚朋友通通拉下來,而本就處于風尖浪口的蕭家自然首當其沖,一旦蕭家倒下,南方士族也將被一一清理干凈。所以不管是為了楊集,還是為自身利益,蕭家都必須站在楊集這一邊,集中全力在背后發力。

  實際上,這也是楊廣把蕭琮叫來,并且讓他看這兩份奏疏的根本原因所在。

  在楊廣看來,楊集雖然被寒門捧上了領袖的寶座,可是中樞諸多要員,沒有一個人是寒門子弟。這就導致楊集在這種緊要關頭,得不到寒門的半點幫助。所以他必須給楊集找個幫手,而蕭家無疑是不錯的選擇。

  而楊廣本人,早已從棋手變成了‘裁判’,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親自上陣。此時聽到蕭琮說“臣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楊廣就知道蕭琮意識到他們和楊集唇亡齒寒、榮辱與共的關系了,當即故作淡然的問道:“何以見得?”

  “啟稟圣人!”蕭琮拱手道:“我大隋軍隊之所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除了統帥指揮有力、將士能征善戰以外。更重要的是先帝吸取了監軍為禍、地方掣肘的教訓,在總管府之上置臨時大總管府、中總管府;每到戰時,以大總管為首的大總管府總攬所轄諸州軍政,怎么打、如何打皆由大總管說了算。不過因為大總管職位過重,先帝為了預防大總管成為大禍,故而只有戰時才會啟用,大戰過后就收回大總管職位和權力。如今回過頭看,大總管府、大總管的存在是利大于弊。”

  “蕭相所言極是。”楊廣點了點頭,他也多次掛帥、并獲得最終的勝利,自然知道戰時的軍政一體、主帥的自由發揮,皆是打贏一場戰爭重要基礎。

  蕭琮看了楊廣一眼,接著說道:“涼州正處于與吐谷渾對峙和作戰關鍵時期,東突厥又悍然進軍大湖區,形勢異常嚴峻,若是再把州牧府撤銷、增加幾個地位相當卻不懂軍事之人,涼州的勝算必將大為降低,弄不好,還會因為內部掣肘而大敗。故而微臣認為元大將軍的說辭,實乃是極不負責的無稽之談。”

  “臣以為涼州州牧府和以往的大總管府沒有什么區別,都是為了戰勝敵人、臨時而設。同時也認為州牧府權力過重,應該將之撤銷,但是撤銷的時間絕非是現在,而是必須等到衛王戰勝吐谷渾、朝廷重新確認東突厥是否忠誠之后。”

  楊廣微笑道:“蕭相不是武將,卻比很多武將更懂軍事,實乃大隋之幸、軍隊之幸。”

  “圣人過獎了。”聽了楊廣的話,蕭琮暗自松了一口氣,從這番對話來看,楊廣還是堅定站在楊集這一邊的。

  楊廣揚了揚手中的‘請愿書’,意味深長的說道:“然而不懂兵事、急于撤銷州牧的官員實在太多,蕭相認為如何是好?”

  “圣人!”蕭琮拱手一禮,一本正經的說道:“臣相信明白事理的人更多。”

  “好!”楊廣見蕭琮領會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復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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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三十多名男兵、女衛護衛著一輛馬車走出平康坊西門,沿著啟夏門長街緩緩駛向永興坊裴府。

  柳絮騎馬跟隨在馬車旁邊,透過打開的車窗,向里面的獨孤敏說道:“太妃,果然如您所料,隨著流言蜚語越來越離譜、越來越多,百姓都當故事來聽了。相信不出一天時間,之前的謠言便平息了。”

  “文會讓你們幾人當這門主、副門主,果真是找對人了。”

  獨孤敏心中深感驚訝,這才一個晚上的功夫,柳絮竟然就把事情辦妥了,這著實是出乎她的意料。

  “這都是郝副總管和天門門徒的功勞,我等不敢居功。”柳絮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太妃,那些門徒都是無所事事的混混、地痞、流氓、乞丐、游俠……他們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論起造謠、打探情報的本事,絕對是一流高手。”

  “這種人是以團伙的方式生存,每個團體都有一個或者幾個頭目,他們的生存法則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只要給他們錢,他們就可靠。”

  獨孤敏聽了柳絮的話,皺眉道:“也就是說,如果對方給的錢多,就能把他們收買走?”

  “大部份團伙是這樣,但有一些團伙很講信譽。”柳絮解釋道:“團伙與團伙之間競爭十分激烈,有些比較有遠見的頭目為了做長久生意,接了這一方的生意之后,就不會接另外一方的生意。而我們天門組建時間短,屬于我們自己的團伙很少,所以昨晚找的是其他團伙。”

  獨孤敏沉吟半晌,說道:“既然他們都是為錢他辦事,那就好辦了。等到時機成熟,便把這些聲譽好的團伙收為己有。”

  “喏!”柳絮輕笑道:“其實公子也是這么說的。”

  “那就好。”獨孤敏微笑點頭,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那個生在底層的群體,對于他們一點都不了解,此時又沒有什么事,便想多了解一些,于是問道:“京城中出名的團伙有哪些,他們的頭目又是誰?”

  柳絮當了幾個月的‘天門門主’,對于一些大團伙的來頭都比較清楚,說道:“出名的很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培養出來達官貴人的耳目和喉舌,比如說唐國公族弟李神通、鉅鹿公柴慎之子柴紹、史萬歲將軍之弟史萬寶、越國公庶子楊萬項等人,他們將一批所謂的游俠收入己用。然后打著行俠好義、劫富濟貧的旗號,專門攔路搶劫、殺人越貨。”

  大致介紹完這類背景深的團伙,柳絮接著又說起了民間團伙:“民間則以虬髯客張仲堅為首,接著是……”

  “等一等。”獨孤敏打斷了柳絮,皺眉道:“在芙蓉池刺殺文會的人,不就是虬髯客張仲堅么?”

  “正是此人。”柳絮點頭道:“他至今還是朝廷通緝的通緝要犯,公子發出的懸賞令也依然有效。可是張仲堅人脈通達、頗有手段,再加達官貴人需要他干些不法勾當,所以他在那些人的幫助之下,逃過了一劫。如今他已經退居幕后了,很難鎖定他的行蹤。”她看到獨孤敏面若寒霜,連忙補充道:“不過郝總管已經打算調查此人,只要措清他的底細、老巢所在、勢力脈絡,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打算調查?就是說還沒開始了?”獨孤敏雖然也知道賀若弼是刺殺兒子的主謀,可虬髯客張仲堅卻是差點殺死楊集的劊子手,她此時一聽柳絮如是說,心中便有些不滿了,不過她對于自己人比較寬容,所以她在等柳絮解釋。

  “正是。”柳絮心頭一凜,連忙說道:“太妃,我們之所以還沒有開始調查,原因是那些門徒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不僅忠誠無法保障,而且還容易走漏消息,若是打草驚蛇,張賊一定躲到人所不知的地方。”

  “你們考慮得很周全。”獨孤敏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道:“這樣吧!我明天撥三百名‘家丁侍女’給你們。但是你們務必把此事當頭等大事來辦,如果覺得人手和錢財不夠,可隨時找我或公孫總管、蘇管事。”

  “喏!”柳絮直起身軀,卻發現侍衛在她們對話的時候,擺出了一個防御的陣式,她目光往前一看,只見前方停著一輛馬車,這輛輛馬車好像是壞了車軸和車輪,正有兩名家丁鉆到馬底下檢查情況。

  旁邊還站著一名儒衫青年、一名衣著華貴的老夫人,柳絮認識那名青年,他正是唐國公世子李建成,再從那名老夫人的衣飾來看,應該李建成的祖母、李淵之母獨孤曼陀。

  車內的獨孤敏見柳絮忽然走了神,便問道:“發生了何事?”

  “稟太妃,唐國公世子李建成的馬車好像壞了。”柳絮向獨孤敏說道:“旁邊那名老夫人,好像是李家老夫人。”

  獨孤敏伸出腦袋一看,果然是李淵生母獨孤曼陀,稍微想了想,便讓馬夫將車子停下。她走下馬車,向獨孤曼陀快步走去,遠遠叫道:“阿姐、曼陀姐!”

  獨孤曼陀是獨孤信四女、獨孤皇后異母姐,雖然她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不過仍舊耳聰目明,聽到有人叫自己,便和李建成不約而同的一起看向了這邊。

  見是獨孤敏,李建成眼睛里隱隱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然后默默的躬身一禮,而獨孤曼陀則是滿臉堆笑,溫和的說道:“是阿敏啊!”

  “正是小妹!”獨孤敏快步上前,看了忙碌的家丁一眼,又向李建成微微點頭,以示回禮,然后向獨孤曼陀說道:“阿姐,車子壞了么?”

  獨孤曼陀苦笑道:“不過是車轄松了而已,可建成這孩子擔心,便讓人大驚小怪的檢查起來了。”

  “孩子們孝順,您就聽他們的安排好了。”獨孤敏笑著問道:“要不要小妹送送您?”

  “不用、不用!”獨孤曼陀搖了搖頭,隨口問道:“阿敏,瞧你這一身隆重華服,是去哪兒呀?”

  “去永興坊做客。”獨孤敏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復,反問道:“阿姐呢?”

  “我去勝業坊女婿家!”獨孤曼陀說得這里,關心的問道:“阿敏,連我都聽說你家孩子遭人彈劾,而且市井之內還流傳一些不利于那孩子的流言,想必此事鬧得很大,那孩子沒事吧?”

  “我兒子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我也相信圣人查出幕后黑手。”獨孤敏冷冷的道:“若是讓我知道哪個混蛋造謠,非宰了此人不可。”

  “雖然說謠言止于智者,但眾口一詞,就會積非成是,朝廷真的應該早點嚴查造謠者!”獨孤曼陀附和了一番,又說道:“不知阿敏可否聽到另外一條坊間傳言?”

  “什么傳言?”

  “坊間說造謠者是元氏。”

  “小妹記住了。”

  “我也不知真假,不過阿敏還是小心為妙。”

  “小妹相信這個傳言,畢竟元氏做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回了。”

  “那你們母子更要小心了!”

  “嗯!多謝阿姐關心。”獨孤敏又和獨孤曼陀說了一會兒家常,便告辭離開。

  等到馬車開動,獨孤敏透過車窗回首看了那對祖孫一眼,一雙眼睛彎得像月牙兒似的,笑著說道:“這對祖孫,真是太有意思了!”

  “太妃此話何意?”車窗邊的柳絮忍不住問道。

  獨孤敏反問道:“你家公子有句口頭禪,不知你有沒有聽過?”

  柳絮聽得更加迷糊了,苦笑道:“太妃,公子說過很多很有意思、很有道理的話,但不知您指的是哪一句?”

  獨孤敏悠然道:“所謂偶遇,都是蓄謀已久。”

  “這句聽過!”柳絮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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