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隋主沉浮 > 第789章:反敗為勝?
  西豐三營總兵力是十萬人,北營部署一萬五千名北方系,南營部署一萬名南方系士兵,如是分兵之后,主營有七萬五千人。主營亦是在一個小村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軍營,此時已是深夜,而中軍大帳仍舊燈火通明,主帥松尊正在伏案觀看地圖。

  松尊已是年過五旬的儒將,他雖然以文臣入仕,可他并非是一個不知兵的人,之前在南方坐鎮的時候,便是因為他的穩重、謹慎,使得高句麗一次次的擊敗了企圖偷襲的百濟軍和新羅軍。而此番能夠擔任三大犄角的主帥,實際便是淵子游舉薦的結果,而淵子游看重的正是他的穩重。

  松尊在北方這些年,也接觸到了大量與隋朝名將、名帥有關的資料,他知道楊集是一個充滿進攻性的激進的人物,既然隋朝讓他擔任東路軍主帥,高句麗就應該放棄幻想、準備戰斗。而且他知道楊集作戰風格最大的特點就是大膽、就是敢為人之所不敢為,加上他又沒有打水戰的‘履歷’;所以楊集一旦來了,那他絕對不會按步就班的打仗,而是直奔北方戰場。

  對于松尊的分析,高元和淵子游十分認同、全力支持他嚴防死守的策略,遺憾的是上峰雖然十分贊成,但下面的將領卻因為他常年的過度謹慎、穩重失去了信任和耐心,都認為他杞人憂天,沒人當他的命令是一回事。

  因為這幾年時間之內,松尊沒事就擔心隋軍襲擊、沒事就召集眾將議事。一開始,大家都會第一時間趕來中軍聽令,可是每一次所謂的襲擊都不存在,如此久而久之,大家都煩透了松尊,再加上南北雙方矛盾重重,所以禮雍為首的北方派越加瞧不起患上‘臆癥’的松尊,對于他的命令,幾乎都是陽奉陰違。

  其實不止北方派,即便是南方派系將領也很煩;只不過南方派畢竟是一個派系的人,而且大家又一同遭受北派派嘲笑,故而還能抱成一團。

  近幾天傳回來的消息讓松尊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昌圖城主將權明的斥候和巡哨尚未抵近南夫余城,就被隋軍殺得全軍覆沒;磨米城和麥谷城主將乙豹也是遇到這種情況。這兩起異于往常的事件,使松尊意識到隋軍是在掩飾,是不愿把一些秘密為高句麗斥候探知。

  尤其是南方的遼水防線送來的戰報稱,楊集始終沒有蹤跡,這讓松尊判斷出隋軍主力已然出擊,目標就是他們三大犄角。

  嚴峻的局勢使他越來越感到焦慮,本來他是邀請副帥禮雍一起來議事的,然而對方根本不買他的賬了。

  “松顯!”松尊看了半天地圖,也斷定不出楊集目標是三大犄角中的哪一個,他叫了下盡職盡責的親兵統領。

  “末將在。”松顯走上前來,躬身詢問道:“不知家主有何吩咐?”

  “可有隋軍的消息傳來?”揉了揉發澀的眉心,松尊憂心忡忡的問道。

  “沒有。”松顯搖了搖頭,輕聲答道:“我們的人一直在打探消息,然而我們的人幾乎進不了隋軍的防御線,即便有人突入其中,也沒有任何音訊傳來,看樣子,他們也被隋軍擊殺了。”

  “告訴所有人,讓大家加緊戒備,沒事盡量不要出營。同時令權明加強戒備、打探敵軍動向。”松尊雖然覺得相比于西豐大營,楊集更有可能在昌圖城那邊去興風作浪,不過還是顯得十分慎重。

  “是!”松顯答應一聲,勸道:“家主,您這些天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我睡不著啊!”松尊嘆息一聲,說道:“我們這次的敵人與以前新羅、百濟都不同,是一個望而生畏的霸主,與之相比,我高句麗是個微不足道的弱國。弱國在與強國的之時,也不是不能勝,但弱國卻不能出一點差錯,因為一次失利,就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影響。而強國,卻輸得起。”

  “如果我們被隋軍突破防線,那么失去的并不是簡單的國土、軍隊,而是意味著隋軍能夠長驅直入直達遼東城。”

  “但是禮將軍等人,卻沒有理會我的苦心,著實是……”

  話沒說完,門外就有人大聲驚呼:“火,大火!”

  松尊和松顯為了一愣,帳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掀開,一名親兵大喊道:“將軍,北營火光沖天。”

  松尊連忙奔出大帳,只見東北方向火光沖天、赤焰飛舞,正是北營被燒著了。

  看著看著,他眼中閃過驚駭神色,扭頭看向松顯,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灰敗,他慘然道:“一定是隋軍所為。”

  “家主,現在怎么辦?”松顯疾聲詢問。

  松尊聞言默然,努力的思索著對策。

  便在此時,軍營之中傳來一陣陣戰鼓聲,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名將領策馬奔來,大聲道:“將軍,大事不好了,禮將軍集結大軍,準備前去營救北營。”

  聽了此話,松尊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他急得大吼道:“快,命令禮雍停下來。”

  “已經晚了!”將領苦笑道:“禮將軍的前鋒已經出營。”

  此話聽到松尊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靂,將他轟得眼冒金星。在這一瞬之間,他已經看穿了隋軍的作戰意圖,這分明就是‘圍點打援’、‘引蛇出洞’之計,禮雍此時出兵,不是去送死又是什么?想著自己已經命令不動禮雍了,他毅然向松顯下令道:“傳我將令,令我軍將士各就各位、固守大營,做好戰斗的準備,要快。”

  “遵命!”松顯行禮而去。

  此時此刻,松尊的頭腦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他摘下寶劍,遞給了一名親兵小將,沉聲吩咐道:“持我佩劍前去南營,讓他們亦做好戰斗準備,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一兵一卒出營;違者,以謀反罪論處。”

  “遵命!”小將接過佩劍,帶著自己的士兵就往外面奔去。

  松尊深吸一口氣,接過一名親兵遞來馬韁,飛身上馬:“隨我去見禮將軍。”

  。。。。。。

  此時的西豐北營火光沖天而起,一頂頂帳篷赤焰飛騰,照亮寇河流域的夜空,空氣中彌漫刺鼻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大營之內的高句麗亂兵哭爹喊娘的爭先恐后的逃命,驍果軍截斷了潰兵通向主營的逃生之路,直殺得人頭滾滾、死尸堆積。

  營盤的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滾滾,整座大營都被濃煙籠罩,人馬根本無法再呆下去,一股股濃煙卷來,嗆得隋軍士兵連連咳嗽,眼淚鼻涕都被嗆出來,而戰馬受到高溫的灸烤,也在不安的嘶鳴著。陰世師高聲下令道:“傳我命令,全軍立刻退出大營,到外面等著潰兵前來送死。”

  隋軍士兵紛紛撤到營外守著,而僥幸沒有被殺死、燒死的高句麗潰兵也向外面逃去,但是隋軍士兵已將軍營團團包圍,一旦有人從大火之中出來,就被當場被格殺。

  在這場戰斗中,敵我雙方的兵力差距不大,隋軍占著有心算無心的巨大優勢,使這場慘烈的戰斗來得迅猛、結束很快,且由于陰世師下達斬盡殺絕的命令,所以隋軍手上并沒有什么俘虜。

  黑底紅章旗幟指引之下,驍果軍一隊隊地自發集結過來,鐵甲和兵刃在火光中閃爍著刺眼寒光。朱粲為首的玄武衛押著幾名俘虜跑了過來;遠遠的,朱粲便哈哈大笑著說道:“陰將軍,末將等人抓到一條大條。”

  “哦?”陰世師意外的看向朱粲,笑問道:“朱將軍抓到了什么大魚?”

  “此軍主將淵太朗,同時也是淵子游的侄子。”朱粲笑著說道:“哈哈,這家伙第一時間就被我們盯上了,等他率領親兵離開軍營,就給我們放箭撂倒了。”

  “妙極!朱將軍此番可是立下大功了。”陰世師目光一亮,他看了看朱粲,又看了看被推了過來的淵太朗,說道:“淵太朗?愿降否?”

  淵太朗大半張臉都被血糊住了,顯然中箭后,他和他的親兵還與玄武衛進行過一場戰斗,他眼中閃過一抹仇恨的光芒,冷冷的向陰世師說道:“淵氏子弟沒人怕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想當勇士嗎?佩服佩服!”陰世師沒有高聲呼喊,但語氣中帶著的死亡氣息卻沉甸甸的壓向淵太朗。

  淵太朗嘶聲道:“爾等為何犯我疆土?”

  “收復失地而已!”陰世師眉峰一挑,不再理會淵太朗,向朱粲說道:“朱將軍,此人對大王相當有用,你們立刻將他押往大營;對了,千萬不要給他自刎的機會。”

  “喏!”朱粲也不廢話,他應了一聲,便率領玄武衛押著淵太朗等人返回大營。

  陰世師目光在楊知運和楊知亮身上掃視了一下,發現楊知運負傷了,于是說道:“楊知運,你率領本部留下打掃戰場,救助我軍負傷將士。”

  “喏!”楊知運手上有個千人隊,聞令,立刻率軍退出大軍之中。

  “全軍向南,準備下一場戰斗。”調轉馬頭,陰世師帶著主力大軍朝西豐大營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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