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女歸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是紀明南卻不知道,無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么她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無尋這幾年跟在紀明南身邊,其醫術遠遠在如同醫者之上,所以紀明南的脈象她一模便知,他沒有多長的時間了,無尋翻遍了所有的醫書典籍都沒有找到治療紀明南的方法,直到有一天,云顛山人喝醉了酒,才說出了這個法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當無尋和玉竹趕到東城時,其瘟疫已經控制不住了,而且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根治的辦法,一群御醫在一起急得抓耳撓腮,見到無尋,如同見到救星一般,“無尋夫人,你終于回來了,這城里的病情已經控制不住了,而且還有惡化的趨向。”老御醫擔憂地說道,“無尋夫人,可有法子?”

  “那個方子不能壓制病情了嗎?”無尋有些意外地問道,不應該啊,她給出的那個方子雖然不能根除瘟疫,最起碼可以壓制住病情不讓他們再惡化啊。

  “夫人有所不知,這瘟疫霸道無比,拿著藥性根本就壓制不住,這幾天來,越發的厲害了。”另外一個御醫院里的葉御醫接過話茬。

  無尋一言不發地走到病人面前,為其診了診脈,又查看了一番,秀眉微微蹙起,臉色略顯凝重,“病情惡化地太快,普通的藥已經壓制不住了,再這樣下去,這些人都得死。”

  “救救我……”那個病人伸出已經潰爛不堪的手,想要抓住無尋的衣角,眼里是對生的渴望,可是剛剛抬起來,就緩緩地落下,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夫人,我們不能再逗留了,谷主還等著救命呢。”玉竹輕聲提醒著無尋,往生花必須在其摘下的十天內制作成藥,否則藥效減半。

  無尋微凝,沉默片刻起身,吩咐道,“我留下來,你將往生花送到藥域谷,這個時候,師叔祖應該已經到了。”

  “不行。”淡竹不知何時站在兩個人身后,將一盆清水放到一旁,說道,“絕對不行,夫人,您身子弱,不能在這里久待,更何況玉竹回去也沒有什么用啊,云顛山人瘋瘋癲癲的,還是您去看著比較好,谷主的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啊,夫人。”玉竹接過話茬,說道,“我們兩個在這里幫幫忙,打打下手,一旦有情況,一定會匯報給谷里,您放心好了。”

  “也好。”這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而且紀明南現在命懸一線,正等著她救命呢,“你們兩個按照我之前留下的藥方,將其藥性加重,或許可以控制一下。”說著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準備回藥域谷。

  剛出門便迎面撞上一個人,將無尋懷里的往生花撞掉在地上,無尋顧不得頭疼,連忙彎身將其撿起來,一時間忘記了季南易的囑咐,小心翼翼地將往生花用手帕包好,抬頭一看,宋寒濯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包袱上,“無尋夫人這是準備離開?”

  無尋微微行禮,說道,“我家夫君整等著我的藥救命呢,所以我不能久待。”

  宋寒濯不知為何,聽到那個夫君的字眼胸中仿佛窩著一把火,開口譏笑道,“無尋夫人身為醫者,竟然放任病人不管,只顧自家夫君的性命,難道這東西兩城的百姓的性命還不如紀谷主的性命值錢嗎?。”

  聽了這話,無尋只覺得宋寒濯有些胡攪蠻纏,自己奔波了數日,又遇到棘手的病情心情本來就不爽,怒懟了回去,“我是醫者,也是人妻,身為妻子救自己的丈夫天經地義,王爺有一句話還真說對了,在我的心里,我夫君的命,千金不換!再者,王爺這里這么多御醫,我區區一個民婦又能幫上什么忙呢?告辭!”無尋還沒有踏出去兩步,便被宋寒濯抓住了胳膊,其視線帶著怒意,“誰允許你跟本王這么說話的?!本王讓你留下,你就得留下!”

  “若是我不呢?!”無尋毫不畏懼地對上宋寒濯的眸子,不知為何,無尋的頭越來越暈,他的眉眼越來越模糊,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昏暗,最后眼前一黑,便不知人事。

  宋寒濯一驚,看著倒在自己懷里的無尋,將其與十年前的葉浮珣相重,焦急地喊道,“御醫,御醫!”

  無尋仿佛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這個夢太過真是,她夢見自己鳳冠霞帔,坐在新房里,低著頭,嬌羞地等待著新郎的到來,她以為掀開她喜帕的人回事紀明南,在喜帕掀開的那一刻,竟然是宋寒濯,時光微轉,夢境中的她,和宋寒濯相依相偎,她不叫無尋,她叫葉浮珣……她不是紀明南的妻子,她是宋寒濯的王妃,這個夢真的是太可笑了,但也太真實了,夢里的她,身中寒冰煞,宋寒濯另娶她人,又給了自己一掌,命懸一線,是紀明南救了自己,從此她便是無尋……

  往生花,看到的都是前生今世嗎?

  無尋幽幽睜開眼睛,目光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有些陌生,應該還在東城,當她的目光落到趴在她床邊睡著的宋寒濯身上,這個男人平常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沒想到睡著了這么平和。

  她揉揉依舊有些發脹的額頭,夢境中的一幕幕仿佛又在腦海中閃過,但她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記不起來。

  “醒來,發什么呆?”宋寒濯不知何時醒了,出聲打斷想事情出神的無尋,目光有些深邃,“你知道嗎?你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我說夢話?說什么了?!無尋一驚,她睡覺從來不說夢話啊,宋寒濯怎么會說她說夢話。

  “夫人,夫人……”玉竹慌慌張張地跑進,氣喘吁吁地說道,“谷主來了!”

  無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抹熟悉的淡青色棉袍,眉眼溫和,如同春風一般的男子,焦急地走來,“娘子,你感覺怎么樣啊?”

  見到紀明南,無尋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有些委屈地喊道,“阿南……”

  紀明南將其上下打量一番,見其并沒有受傷,這才松了一口氣,順勢搭在她的脈上,見脈象平穩,這才徹底放心,“好端端的,怎么會暈倒?玉竹來報時,快嚇死為夫了。”

  “我沒事。”無尋握住紀明南的手,見其依舊冰涼,而且還沒有手爐,臉上帶著許些責備之意,“你來做什么?怎么一個手爐都不帶?你的身體萬一……”

  “放心吧,我現在健康的很,你不用擔心。”紀明南接過無尋的話茬,毫不在意地說道。

  宋寒濯站在一旁,看著無尋和紀明南兩個人旁如無人地聊起了夫妻家常,心里說不出的嫉妒,這個女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此時只能叫別人夫君。

  “對了,夫君,我采到往生花了,你有救了!”無尋欣喜若狂地將往生花拿給紀明南,笑著囑咐道,“趕緊讓師叔祖制成藥啊,要不然藥效會打折扣的。”

  紀明南看著手里的往生花,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深情,又看到無尋滿是希翼的俏臉,忍不住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低聲道,“謝謝你,珣兒……”

  無尋也是一愣,下意識地向宋寒濯方向看去,卻不料,宋寒濯早已不在房間內,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自己和紀明南。

  紀明南重新檢查了一下無尋的藥方,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寵溺地說道,“讓你平日里多看看醫書,你還不聽,這藥方里少了兩味藥材——土茯苓和連翹,這兩味藥材看似平凡,不起眼,卻在這個藥方里起著巨大的作用。”沒說兩句,紀明南又咳了起來,無尋忙輕拍他的后背,說道。自己提筆又改了兩味藥材,重新寫了一份藥方,讓淡竹送去。

  紀明南又拖著病痛的身軀,在門外給老百姓們問診,無尋擔心他的身體太弱,三番兩次讓他回來,紀明南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執意留在東城,最后還是無尋拿出殺手锏——生氣,這才讓紀明南罷休。

  “你自己什么身體自己不清楚嗎?”晚上無尋坐在床邊,沒好氣地說道,畢竟無尋無時無刻不想著治紀明南的病可是紀明南就這么糟蹋自己的?!

  “正因為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這樣我才敢去街上問診啊。”紀明南將衣袍解開搭在屏風上,說道。“倒是你,該回藥域谷了。”

  “我不!”無尋嬌哼一聲,將輩子蓋在身上,不再理會紀明南的話。

  深夜,紀明南看著無尋熟睡的面龐,心里和眼里都含滿了柔情,此時東城的屋頂上,宋寒濯獨自一個人坐在屋頂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目光落在已經熄燈的院落里,目光變得十分疼痛,一閉上眼睛,便是紀明南和無尋半裸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該死!”宋寒濯將手里的酒瓶扔到墻的那邊,連個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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