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顧晚晚坐在金波樓大廳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人來人往。
“公主,季姑娘已經進了雅間。”藍蝶看到小丫鬟對她點頭,她低聲稟報。
顧晚晚淡淡‘嗯’了一聲。
藍蝶站在原地,不再打擾。
此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急匆匆沖向柜臺:“掌柜的,環娘不見了?”
顧晚晚聞言,猛地站起身:“怎么會不見?”
掌柜知道環娘是五公主送過來的人,忙道:“公主別著急,我這就去看。”
“一起去。”
兩人疾步朝后院去。
顧晚晚路上大概知道情況。
剛下過雪,環娘想在院子里走走,丫鬟覺得天氣冷,進屋拿披風,轉頭院子里就不見人。后院的人,已經將能找的地方找遍了,都不見環娘。
“掌柜,帶人去金波樓外面找。”顧晚晚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掌柜招呼院子里的小廝,急匆匆朝外去。
金波樓后院客人無法進來,環娘所住的院子又偏僻,按理說只是取衣服的空檔不應該消失。
除非……
顧晚晚眼神微瞇,想到昨日看到的那個小廝。環視四周,她未看到那人,想到剛剛帶人出去的掌柜,暗叫不好。
她轉身欲要追趕,卻感覺脖頸處一痛,整個人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顧晚晚慢慢醒過來,入目便是一片漆黑,濃重的腐臭味傳來,她下意識捂住嘴。
她動了動手腳,發現被繩子綁住。
想到上次被榮小姐綁架,對方并未綁住自己,可今日……
熟人?
顧晚晚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
背后之人知道環娘,知道對方不見自己會方寸大亂,故而綁走環娘引來后院那些人,從而將自己帶走。
所以,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
吱啦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強烈的光射進來,她一時看不清對方的臉。
“小師妹,好久不見。”
顧晚晚的手微頓,這個聲音早在江南就應該消失,卻無端了活了這么久。
她慢慢放下胳膊,坐直身子,望向來人:“大師兄每次出現,總是讓我意外。”
徐知白坐在輪椅上,身后站著一人。
顧晚晚適應光線后,看清那人的容貌,隨即嗤笑出聲:“還真是有緣。”
孟玄文松開輪椅,原本朝氣勃發的臉上滾滿戾氣:“公主見到我并不意外,看來北康王對你真的好,什么事情都同你說。”
他假死的事情可以瞞過很多人,卻瞞不過北康王。
顧晚晚見到自己并不意外,顯然早知道內情。
“不必廢話,你抓我來是想干什么?”顧晚晚懶得和兩人糾纏。
一個滅她師門,一個害死自己的至親,兩個人早該死。
“自然是抓北康王。”徐知白蒼白的面上閃過陰狠之氣,“北康王手伸的太長,壞了太子的事。”
見顧晚晚沒有任何反應,臉色陰沉幾分:“你知道我們是太子的人?”
孟玄文垂落的手攥緊,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嫉妒:“你還知道什么?”
他一直認為自己對顧晚晚很好,對方突然不愛自己,是她喜新厭舊,是對方不忠。卻不想,現實狠狠的打臉,他藏著的東西,北康王卻輕而易舉告訴顧晚晚。
顧晚晚神情冷然肅穆,即便深處牢籠也無法壓制她身上的氣勢:“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太子暗中做的那些事情,北康王已經稟報父皇,到時候,你們連陰溝里的老鼠都不如。”
“你說什么?”徐知白臉色大變。
皇上知曉太子的事情,那鐵礦豈不是保不住?
孟玄文顯然也想到,太子現在名正言順,若此時爆出謀反,其他皇子和藩王群起而攻之,他們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
顧晚晚本想嚇嚇他們,沒想到誤打誤撞,看來兩人這幅神色。
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鐵礦并沒有那么好,換句話說,肯定出問題了。
徐知白眼神微瞇,陰騭的眸子如毒蛇般在她身上打轉。
顧晚晚心里咯噔一聲,身子本能的退后。
“不知道,小師妹的一身血,能不能換北康王的十五萬大軍。”
“徐知白,你卑鄙?”顧晚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沈弈淵若交出兵權,這天下便是太子的。到時候他們這些蛀蟲豈不是光明正大走出來。
孟玄文看到她暴躁,心里的郁悶反倒驅散:“公主不必緊張,或許北康王沒那么在乎你。”徐知白冷笑,抬手示意將他退走。
“怎么辦?真的要放干了她的血?”走出牢房,孟玄文忍不住開口。
顧晚晚喜歡上北康王,雖讓他郁悶,可真要傷害她,孟玄文又有些下不去手。
徐知白勾唇:“你別忘了,北康王捏著鐵礦的賬本,若真如顧晚晚所言,賬本呈報給皇上,大軍壓進,所有努力都白費。”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
徐知白打算他:“放血只是下下策,你放心,留著她還有用。”
牢房內的顧晚晚聽到輪椅離開的聲音,整顆心都提起來。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出去通知沈弈淵。
就在此事,牢房的門被人打開,一個矮小的男子拎著飯菜走進來,他手中的棍子敲打著房門:“開飯了,開飯了……”
顧晚晚被困住雙手,且這繩子無法用內力震開。
就在她無助的時候,見飯碗上放著一把匕首。
顧晚晚抬頭,就見送飯的人對她眨眨眼睛,片刻她猜出是誰。
蘇跑跑。
她怎么在這?
不對。
這里不是牢房,難道是暗市?
她顧不得想太多,費力的用匕首劃開繩子。
蘇跑跑煞有介事的站在外面,壓著嗓子揚聲呵斥:“別不識好歹,有飯還不吃,明日不給你。”
顧晚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繩子隔斷。
蘇跑跑見狀忙打開門,兩人慌亂的朝外面而去。
此時的京城,燈火通明。
沈弈淵帶著人滿城的尋找顧晚晚。
“王爺,金波樓后門,有人看到公主被人扛上馬車。”千軍騎馬過來稟報,“屬下已經派人去查探,很快就有消息。”
“不必,本王親自去。”沈弈淵眸色陰沉,猛地一夾馬腹,朝后街而去。
顧晚晚消失半日,再找不到恐怕兇多吉少。
“王爺,車轍的痕跡在暗市消失了。”暗衛閃身跪地。
聽到暗市,沈弈淵倏然明白,他攥緊韁繩,厲聲吩咐:“將太子給本王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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