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淵抿一口酒,看著冷無雙震驚的模樣。
“嗯,好了。”
冷無雙激動不已,趕緊給他滿上酒:“好,真好,這酒喝得太值了!”
“此事不宜聲張,本王現在出行還是坐輪椅,到合適的時候再說,你要保密。”
冷無雙鄭重點頭。
沈弈淵又補充:“這么多人,本王就告訴你了。”
冷無雙瞬間感覺榮光:“王爺放心,我保證一字不漏。”
顧晚晚:“……”
上回對顧川霖,好像也是這么說的吧?
魚吃光,酒也喝得差不多,沈弈淵問:“怎么?冷家又找你麻煩了?”
冷無雙手執著酒杯,自嘲地笑笑:“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早習慣了,隨他去吧。”
“若是有什么難事,你只管說話。”
冷無雙抬眸看他,感激道:“多謝王爺。”
顧晚晚雙手托著腮:“冷無雙,你是個聰明人,做生意一把好手,要不,我和你合伙做生意吧?”
提到生意,冷無雙眼睛瞬間亮了:“行啊,不知公主想做什么生意?”
“藥鋪,香料鋪子,都行,”顧晚晚又一想,“你已經有藥鋪了,不如,我放些成藥在你那里賣?”
冷無雙可知道顧晚晚的治藥本事,欣喜不已:“公主此話當真?”
“當真,”顧晚晚點頭,“你回頭寫個章程出來。”
“好,好。”冷無雙低頭看著魚骨,這三條魚,太值了。
沈弈淵寵溺地看著顧晚晚紅撲撲的小臉兒,只要她高興,樂意做什么都成。
辭別冷無雙,沈弈淵戴上面具,帶著顧晚晚往回走。
顧晚晚小手握著沈弈淵的大手,掌心滾燙。
“弈淵。”
她輕聲喚。
“嗯?”沈弈淵尾音輕揚。
“弈淵。”
“嗯?”沈弈淵偏頭看她。
她眼睛晶亮,幽深的墨瞳,映著天上星辰,似攪碎了一池華光。
沈弈淵腳步一頓。
街上無人,夜風輕涼,掠過樹梢沙沙作響。
顧晚晚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今天好開心,你知道嗎?弈淵,我好開心。”
她說眸中慢慢蓄了淚,輕輕滑落。
“我護住了阿離,護住了父皇,我……我讓那些害我們的人,都受到報應。弈淵,”顧晚晚踮起腳,在他唇上一吻,“謝謝你,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
沈弈淵摟住她的纖腰:“晚晚,你和我,還說什么謝?你護著他們,我護著你。”
顧晚晚摟住他的脖頸,大膽又放肆地再次吻吻他:“好。弈淵,你是我的,我會好好待你,一直好,一直好,一直到老。”
“我!”她抬起一條手臂沖天,“顧晚晚發誓,一定說話算數,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讓我……”
沈弈淵扣住她后腦,用力吻住她,把她后面的話吻回去。
顧晚晚手再次摟住他,同樣用力回吻。
沈弈淵低聲笑。
月色不撩人,人撩人。
……
顧晚晚揉著眼睛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窗外有秋風拂過,葉子打著旋,偶爾會落在窗上,發出好聽的聲響。
她手撫著額頭,低聲叫了一句“藍蝶。”
話一出口,有人輕聲道:“公主醒了?”
顧晚晚一下子睜開眼,看向剛挑簾進來的人。
“嬤嬤?怎么是你?”
嬤嬤淺笑:“公主忘了?老奴是王爺吩咐的,來府里伺候您的。”
顧晚晚摸著頭:“我的意思是……”
她看向四周,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她的住處,而是王府。
迅速回想一下昨天晚上的情景。
她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完了完了,醉酒真的是……好丟臉啊。
她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啊!沒法見人了。
“公主頭痛嗎?灶上溫著湯,老奴伺候您洗漱了,一會兒就端來。”
顧晚晚低著頭:“王爺呢?”
“王爺一早就去上朝了,吩咐老奴不要叫醒您,讓您好好歇著。”
顧晚晚暗暗吐一口氣,還好,沈弈淵不在府里,至少不用現在就對上。
趕緊起床洗漱,喝了嬤嬤端來的湯,感覺頭和胃都舒服不少。
嬤嬤笑吟吟地在一旁看著她:“公主慢點喝,仔細燙著。”
“嬤嬤煲的湯很好喝,”顧晚晚由衷贊美。
“公主誤會了,老奴可沒有這等手藝,這是王爺親自煲的,天不亮就起來準備,說是公主吃醉酒,醒來喝一些才會舒服些。”
顧晚晚心頭一熱:“嬤嬤,吩咐人備馬,我要回宮。”
“公主,府里備了早膳,要不……”
“不用了,本宮去找王爺,和他一起吃。”
“好,好。”
嬤嬤眉開眼笑,趕緊去吩咐。
千軍跟著沈弈淵上朝去,萬馬也沒在,但府里人一聽說是公主的事,個頂個的積極。
顧晚晚一路策馬,路過早市的時候,買了些沈弈淵愛吃的,細細包上,放在布包里保暖。
朝堂上。
氣氛凝重,昨天對懷王的懲罰,猶如驚雷,讓懷王黨一夜難安,今天一早,就想著試探皇帝,看此事是否有轉機。
榮嬪的叔叔是當朝閣老,門下門生眾多,是文官中首屈一指的力量,也是懷王堅定不移的擁護者。
昨天他并沒有來,一是因為不想給先皇后這個面子,二是他也的確有事要做。
哪知道,當天就出了那么大的事。
當時聽說,他就覺得荒唐,也怪懷王不謹慎,但從心里覺得,無非就是兩個女子,用了就用了,能怎么樣?
但又聽說皇帝對此頗為惱怒,還罰懷王去守皇陵,他就覺得意外。
守皇陵?這是何其嚴重的懲罰!
他連夜叫了幾個心腹官員,讓他們今日上朝時看情況而動。
幾個官員都是重要衙門的官員,舉足輕重。
有一個還是吏部的,眼看著已經到初冬,吏部就要開始忙起來,負責官員考核調配等等事宜,是最忙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再過幾日,一些外省官員就要陸續到京,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懷王籠絡勢力的絕佳時機。
無論于公于私,榮閣老以為,皇帝都不會把吏部怎么樣。
以吏部侍郎為首的幾位官員替懷王說完情,遲遲得不到皇帝的答復,心里也開始忐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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