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淵看著怒氣沖沖的榮閣老,面無表情地回答:“你應該先問問,你這個女兒干了什么。”
榮閣老簡直氣炸,先是他兒子,又是他女兒,他的兒女就這么不堪嗎?
后面顧星離又押著榮昌良上來了。
自事發之后,榮閣老還沒有見過榮昌良,也去求過榮嬪,但無濟于事。
此時見榮昌良渾身是傷,衣裳爛得不成樣兒,就知道是受了罪,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榮閣老上前一步,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女兒,雙手微顫,咬牙問:“沈弈淵,有事說事。
你我再如何,那是朝堂上的事,與我的孩子無關。
你是武將,當知禍不及妻女,這種做法,未免有失風度吧?”
“風度?”沈弈淵短促笑出聲,“你該慶幸,本王現在還有風度可失,若是沒了,該失的就是你全家的命!”
“來人!”
“在!”
“備馬!”
沈弈淵必須抓緊時間,不能再浪費功夫。
等把顧晚晚救回,一切回頭再算。
“你要去哪?你……”榮閣老還想攔,但哪能攔得住。
沈弈淵命萬馬拖著榮小姐,出府上馬,直奔東南道。
快到城門口時,遇見前來送信的千軍,與他一同前去。
顧晚晚和蘇跑跑正在一處偏僻院子中。
在樹林的時候,她遇見一個人,正是呂川洋身邊的一名副將丁愿之。
正欲動手之時,丁愿之卻救了她,帶她離開樹林,藏身在小院。
“公主殿下,卑職是王爺的人,”丁愿之拿出兩樣東西,拼合在一處,正是王府的標記。
“原來如此,”顧晚晚輕吐一口氣,又有些擔憂,“我們應該已經被人發現,會不會連累你?”
“不會的,公主不必多慮,你們先在此處躲一躲,卑職出去和他們一同找,另外,卑職會找機會放出信鴿,給王爺報信。”
能被安插進來,丁愿之肯定是有些過人之處。
顧晚晚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擔憂,以免也給丁愿之帶去壓力。
“好,凡事盡力即可,不必強求,務必保證你自己的安全。”
“多謝公主。”
信鴿不能隨意亂放,丁愿之知道,呂川洋經常和外面聯系,用的就是信鴿,但他也在外面安排了人手,不是固定時間放出的信鴿,一律會被劫殺。
所以,他要找準時機,趁著呂川洋放出信鴿的時候,混在其中。
總算有驚無險,把消息放出去。
天光大亮,呂川洋換了衣裳,親自帶人在莊園里搜查,池子里的人也被撈上來,根本不是顧晚晚。
他氣得連斬數人:“搜,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一棵樹,一株草都不要放過!”
“是!”
丁愿之心頭犯急,若是真這么搜下去,怕是擋不住。
他上前道:“大人,卑職帶人去那邊!”
跑到林子里,他把刀捆到樹上,咬緊牙沖著刀撞過去,在肩膀上豁開一條口子。
隨即,眾人看到他捂著傷口跑出出來:“在……在那邊!”
呂川洋帶人過來,看到他受傷,問道:“怎么還受傷了?”
“她身手一般,布了個簡陋機關,還躲在一邊埋伏,是卑職大意了。”
呂川洋上前,目光沉沉看看他的傷口。
是不是自己傷的,一眼就能看得出。
丁愿之心頭微跳,臉上不動聲色:“請大人責罰。”
“責罰倒不必,”呂川洋收回目光,“下去包扎一下吧。人往哪邊去了?”
“東邊。”
“嗯。”
呂川洋帶人追下去。
丁愿之總算吐一口氣,趕緊回院子。
顧晚晚和蘇跑跑休息片刻,正在院子里等消息。
蘇跑跑翻來覆去,一會兒爬起來往外看看。
“你怎么一點兒不擔心?”
顧晚晚睜開眼:“擔心也沒用,你沒聽他說,會想辦法和外面聯絡。”
蘇跑跑翻個白眼:“你就那么相信他?”
“當然,他是王爺的人。”
蘇跑跑嘀咕:“我不知道什么王爺,你這么信,莫不是你夫君?”
“我未來夫君。”
顧晚晚輕聲說出來,平時不覺得什么,此時說來,滿心安全感,還甜滋滋的。
蘇跑跑嘆口氣:“哎喲,我可跟你說,這夫君是最不可靠的!
有多少男子是負心漢,拋妻棄子,為了前途,美妾,什么都能拋。”
“你可別被騙了,蒙蔽了眼睛,我跟你講,還是留點心眼的好。”
顧晚晚氣笑:“你小小年紀,哪來的這些悲觀想法?別說夫君了,連心上人都沒有呢吧?”
“切,”蘇跑跑不以為然,“你不要小看人,我雖然小,雖然沒有,但不代表我不懂。
鬼市那么多人,發生的事比天上的星星都多!像這些事兒,我聽得太多了,吳小河的奶姐……”
她說到這兒又頓住:“算了,反正你也不信。”
話音未了,兩人都不約而同噤聲,迅速到窗邊,側邊往外看。
腳步聲響,有人推開門。
見來的人是丁愿之,顧晚晚松口氣。
蘇跑跑警惕性未除,低聲說:“他受傷了。”
丁愿之到屋門前輕敲兩下,顧晚晚過去開門。
“怎么受傷了?呂川洋為難你了?”
“沒有,是我自己弄傷的,好找個借口回來,”丁愿之趕緊說,“他已經下令,要挨院挨屋地搜。
莊園雖大,但屋舍并不多,真搜起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搜到這里。”
“卑職帶您去個別的地方。”
顧晚晚也不想給丁愿之惹來麻煩,若一直在他這,真要是被發現,丁愿之也難逃。
“好,走。”
剛決定要走,外面又有腳步聲響,聽動靜,來的人還不少。
他們再想走,已然來不及。
“您先進屋,卑職去看看,不到萬不得己,千萬別出來!”
丁愿之重新把門關好,轉身出院。
蘇跑跑貼著門板聽,問顧晚晚:“他能頂得住嗎?”
顧晚晚微微搖頭。
“那他會出賣我們嗎?”
“不會。”
“這么肯定?”
顧晚晚沉默一瞬:“若真有危險,他也會死在我前面,不會出賣我。”
她并非相信丁愿之,而是相信沈弈淵。
沈弈淵安排的人,定是千挑萬選,能力身手心志都超常的人。
但愿……這一劫能平安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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