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察。
輕飄飄兩個字,呂川洋就把這些惡事推得一干二凈。
顧晚晚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呂川洋的無恥真是超出她的想象。
“呂川洋,別以為沒人能把你怎么樣,一句失察就沒事了?你錯了,”顧晚晚目光灼灼,“如你所說,天下豈有公道二字?
既然沒有公道,那本宮就不需要什么證據,直接了結你。”
呂川洋吐一口血唾沫:“哼,我死不足惜,無非就是一條命。
公主殺我容易,但如果世人得知,公主仗勢用私刑,隨意誅殺朝廷命官,公主以為,會如何?”
“你以為,本宮殺你,會讓他人知道?”
呂川洋依舊不懼:“公主,下官這手下的人也不少,只要下官隨您進京,一個月回不來,或者沒有任何消息,那就是死了。
下官保證,總有那么一兩個手下,會把消息傳出去。”
沈弈淵走過來:“無妨,你手下這些人,本王會看著處置。
另外,現在他們就在外面守著看著,那些尸首就在他們眼中。
你猜,他們會不會為了這樣的上峰而得罪本王?”
呂川洋眸子微瞇。
“那些女子當中,或許應該就有你那些手下的妻妹,你猜,他們會如何?”
呂川洋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裂痕。
不錯,他記得,的確有兩個,一個是手下一名巡邏小隊隊長的妻子,長得還算漂亮。
一個是一名軍士的妹妹,說是家中老母生病,特來給他送信。
這兩個女子都被他劫了來,在暗道中殺掉。
“呂川洋,你做事的確縝密,可你也太自負,覺得在這里你就是王,沒人能奈何得了你。
殘忍對待手下的妻妹,不會讓你心生愧疚和害怕,反而會讓你覺得刺激和快意。”
“也正是這一點,喪送了你整個計劃,你說你不知情,本王有的是辦法證明與你有關。”
沈弈淵一揮手,示意千軍把他押走。
“榮小姐,”顧晚晚開口。
榮小姐臉色蒼白,轉頭看她。
“你想不想看那些傷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榮小姐嘴角浮起輕蔑地笑:“那又如何?我這樣的人,連親生父親都不管我,還有什么意思?”
“那就問清原因,反抗,你逆來順受,不敢爭取,知道真相也不敢抗爭,那你早該想到你的結局,有什么好失望的?”
“你父親為何這樣待你?呂川洋做盡惡事,你就真無動于衷?
你抓本宮的時候倒是利索,沒想到現在卻膽小懦弱至此。”
榮小姐用力咬唇。
“行了,把她押走吧!和這樣的說話,也是沒意思得緊。”
榮小姐跌跌撞撞,往前走去。
沈弈淵輕握顧晚晚肩膀:“別氣,有的是辦法對付呂川洋,丁愿之已經拿到地形圖,上面都有呂川洋的印章,他不承認也不行。”
顧晚晚點頭:“我知道。”
“我只是想,讓呂川洋承認,承認他害了這些女子,給她們一個公道。”
“會的,一定會。”
兩人走出暗道,光線乍亮,顧晚晚微微瞇眼。
但眼前的景象,又讓她霍然睜大眼睛。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一大片的尸首,還是猛地揪心。
那些女子都是妙齡之際,卻慘死在暗道中,個個慘白,被放干了血。
不遠處站著軍士們,是呂川洋的手下,這么多人站著瞧著,卻鴉雀無聲。
他們無法相信,這一切是他們尊敬的大人所為。
這與禽獸,惡魔何異?
人群中后排,有人不斷往前擠,擠到前排,看著其中一具尸首,喉嚨里發出嗚咽。
“啊……啊……秀娘,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秀娘……”
他撲到尸首前,雙手顫抖,想抱起尸首,似又怕弄痛了她。
遲疑半晌,小心翼翼抱起,摟在懷中,冰涼僵硬的觸感,和他平時嬌軟溫柔的妻子截然不同。
“啊!秀娘,秀娘!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一直在找你,我的妻啊……天吶,天吶!”
他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男兒有淚不輕彈,真哭起來讓人痛斷肝腸。
又一個士兵踉蹌著跑出來,聲音又輕又小:“妹妹?怎么是你?
你不是膽子最小,最怕黑的嗎?怎么會……妹妹!”
可他的妹妹,那個會柔聲笑著叫“哥哥”,會給他補衣服做新鞋的妹妹,不會于答應他了。
痛失妻子士兵放下尸首跳起來,奔到呂川洋身邊,抓住他衣領用力搖晃。
“你為什么……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懲罰我,軍法處置我,都行,為何……
為何要害我的妻子?我們一起長大,才新婚兩個多月。
她失蹤了,我還以為是哪里的山匪強盜,我從未想過,是我尊敬的大人!為什么?為什么啊……”
“你還我妹妹!我妹妹是來給我報信的,可她失蹤了,我母親又病又急,撒手離世,我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
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還我妹妹!我的妹妹……”
兩人對他又扯又踢,呂川洋微合著眼睛,一言不發,更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
顧晚晚實在看不下去,心頭像堵了塊石頭,別過臉,閉眼壓下眼中潮意。
前世,得知阿離和父皇慘死時,她又何嘗不是這樣的肝腸寸斷?
冰涼的手上忽然一暖,垂眸,沈弈淵的大手包住了她的。
她抬頭看他,沈弈淵低聲道:“有我在。”
“眾軍聽著!”沈弈淵環視四周,朗聲道,“呂川洋私修暗道,殘害無辜女子,罪大惡極!
本王要把他押回京城受審,聽從皇上發落。
眾軍有知情者,要如實稟報,不知情者,本王也不會牽連無辜。”
“你們都是軍人,效忠的是朝廷,是皇上,而非某個人!
若有人替呂川洋不平,就站出來與本王辯理,不必在背后胡言,此非大丈夫所為!”
軍士們看著地上三十多具尸首,呂川洋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也徹底崩塌,心頭早一片悲涼。
本以為他們身為呂川洋手下,難逃連坐之罪,此時聽沈弈淵一說,又都燃起希望。
失去妻子的軍士“撲通”一聲跪下:“王爺,卑職愿隨王爺進京,愿做人證!定要叫惡徒伏誅!”
“還有我,王爺,我要為我妹妹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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