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口，就有人附和。
軍士們有人大聲道：“我等愿聽王爺的！”
“聽王爺的！”
陸陸續續，直到所有人，都伸手臂大聲高喊：“聽王爺的！”
呂川洋臉色蒼白，閉眼一言不發。
顧晚晚恨不能上去撕了他的臉，想看這個惡人究竟能鎮定到什么時候。
“來人，把呂川洋捆好，押走！”
顧晚晚看一眼榮小姐，榮小姐用力咬唇，大聲道：“公主，我……我愿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也愿意做人證！”
呂川洋睜開眼，眼神陰鷙，瞪著榮小姐。
顧晚晚吩咐一聲：“來人，給榮小姐準備馬車。”
“是！”
沈弈淵看向丁愿之：“你。”
丁愿之上前：“王爺，卑職在。”
“這里的一切就暫時交給你，另外，黑甲騎兵也留下相助，等本王押人到京，這里自會有安排。”
“是，但憑王爺吩咐！”
這里有丁愿之，還有另外兩個暗線相助，再加上黑甲騎兵，可保萬無一失。
哪怕有幾忠于呂川洋的，也不足為懼。
安排好一切，沈弈淵帶著顧晚晚出山莊，到外面與蘇跑跑匯合，一同回京。
榮閣老還在他自己的馬車里，被困得結實。
顧晚晚和沈弈淵沒騎馬，也坐上他的馬車，扯下他嘴里的布。
榮閣老呼哧喘氣如同老牛，眼睛瞪得溜圓。
“沈弈淵！別以為皇上寵信你，你就無法無天！老夫好歹也是當朝閣老，你敢如此對待老夫，老夫定不會善罷甘休！”
“等回京之后，面見皇上，老夫定要狠狠參你一本。”
“好，本王等著，”沈弈淵絲毫不懼，“你準備怎么說？說你為了阻止本王搜查，本王命人綁了你？”
榮閣老一噎。
顧晚晚哼道：“榮閣老，本宮還在這呢，你是沒把本宮放在眼里嗎？
你女兒把本宮誆騙上車，迷暈帶到此處，王爺要搜查山莊救本宮，你左攔右攔，本宮有理由懷疑，是不是你指使的？”
榮閣老氣得差點吐血，他這雙兒女，真是會給他挖大坑。
兒子敢和妃嬪私通，女兒敢綁公主。
若非女兒糊涂，綁了顧晚晚，也不會發生今天這些破事，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此事并非是老夫指使，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大概是為了救我不爭氣的兒子……”
“行了，榮閣老，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女兒早說了，根本沒打算救你兒子，綁本宮就是為了討呂川洋歡心。
她早知道呂川洋殘害那些女子，恐怕那些慘死的女子中，也有不少是她幫忙引誘的。”
“呂川洋抓那些女子，用來干什么，你知道嗎？”
榮閣老立即搖頭：“不知。”
“不知，這么快，這么肯定？”顧晚晚拿出匕首，“本宮怎么覺得，你似乎知道點什么，否則，你為何拼死阻攔？”
“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女兒整日生不如死？你寧可舍棄她，也要保呂川洋，為何？”
榮閣老目光落在她手中匕首上：“老夫不知公主說的是什么意思，公主不會想現在就要了老夫的命吧？”
“要命不至于，但可以要點別的。”
顧晚晚手指輕輕撫過刀刃，冷光映入她眼底。
“公主想干什么……”
榮閣老下意識夾緊雙腿，不會吧……
顧晚晚看著他的動作，忍住笑，刀光一閃，在他下巴上晃過。
榮閣老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幾縷胡子悠悠掉落。
“啊，你……”
他迅速伸手一摸，顧晚晚割了他一半胡子。
摸著胡茬，看著掉落的胡子，榮閣老心疼得差點暈過去。
誰不知道，他是有名的美髯公，最是珍愛他這一把胡子，冬天天冷干燥的時候，晚間還要抹油，還要裝入袋子里保養。
現在倒好，一刀就被顧晚晚給割了。
關鍵是，還割得一邊。
“嘖，瞧瞧，閣老說要把女兒交出去，任由殺剮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心疼。”
榮閣老臉色鐵青：“公主，老夫好歹也是老臣，您這般戲弄，似乎不太合適吧？”
沈弈淵聲音如浸了冰：“在這兒，只有我們三人，你就別擺你閣老的譜了。
怎么不合適？別說割你幾根胡子，就是抽你幾個耳刮子，本王都覺得合適。
你們綁架公主就合適，公主割你幾根胡子就不合適？
你自己糟賤你女兒，覺得她不如你的胡子，本王不管，可你要是看低公主，本王就不答應。”
榮閣老張口結舌，氣得要死，卻無從反駁。
“回答本宮的問題，你為何非要保呂川洋？”
榮閣老別過臉：“老夫沒有，就是事論事，覺得東南道重要，不想讓朝廷失去一位人才而已。”
顧晚晚輕蔑地笑笑：“這種屁話不要再說了，本宮不信。”
沈弈淵把那頁族譜拿出來，遞到榮閣老面前：“是因為這個嗎？”
榮閣老本來不想看，眼角余光一瞥，又霍然轉過頭來，瞪大眼睛仔細看。
“你……這！這是從何而來？”
“你把它放哪了？你問本王？”
“這東西應該在……”榮閣老說到這里，突然頓住。
他臉色變幻，漲紅又轉鐵青，垂眸重新別過臉：“老夫不知，不知這是何物，與老夫無關。”
顧晚晚和沈弈淵對視一眼。
他剛才的反應倒是在預料之中，現在這個反應……
“不知道？與你無關，這上面寫的可是榮權州，姓榮的。”
“公主此言差矣，姓榮的人何止千千萬，天下之大，難道姓榮的就都是我家的人嗎？”
這倒也對。
“榮閣老，”但顧晚晚并不吃這一套，“你倒是否認得爽快。
不過，真的假不了，你以為榮權州已死，他生前身份又卑微，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你就可以認。
你錯了。”
榮閣老呼吸微窒：“什么意思？老夫何錯之有？”
“這個人真實存在過，還上了族譜，若是假的，這張東西不會藏的那么深。
上族譜，就不是你一個人能辦的，那么，除你之外，你族中定有其它的人知曉。
你不說，你能保證其它的人也不說嗎？”
榮閣老聽到這話，緊張的神色略微緩和。
“公主愿意問，那就盡管去問吧！”
顧晚晚覺得，他似乎松了口氣。
他真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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