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臨窗的位置，顧晚晚將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這么快，季慧然便按耐不住，居然還追到宮外。
想到最近的流言，顧晚晚唇畔泛起冷意。季慧然果然不簡單，打著求和的旗號，一來暴露她的行蹤，二來，讓眾人以為她是個心思歹毒、朝三暮四的女人。
任何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未婚妻，背著自己私會外男。
今日若解釋不清楚，北康王這頂綠帽子就戴定了。
有時候顧晚晚很佩服季慧然，不明白，她哪來的勇氣，認為如此拙劣的計劃會成功。
冷無雙探頭往下看：“不出去解釋？”
顧晚晚眸色清冷，肌膚如瓷白細膩，薄唇微抿，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你這個‘奸夫’什么都沒做，合適嗎？”
冷無雙嘴角抽搐，他真干點什么，被沈弈淵殺，他也認了，可什么都沒做，平白無故惹那個殺神，他冤不冤。
“我怎么這么倒霉，認識你們夫妻，能不能換個人坑。”冷無雙是真怕沈弈淵殺過來，那貨，沒事都能扒他層皮，更何況還真有點事。
“行了，別矯情，你就說幫不幫忙吧？”
冷無雙無奈，他有拒絕的權利：“五公主，請吩咐。”
金波樓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除了來領粥的百姓，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管事面色冷凝，東家不松口，他不敢讓這個女人進入。他已經派人給東家送信，不知道為何到現在還沒回來。
季家在淮南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季將軍更是淮南王身邊的紅人。
他不明白，季慧然這般詆毀五公主，是被逼無奈還是故意為之。
不管是那種，今日過后，季家和五公主只見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五公主是否在金波樓，我已經派人去尋，季姑娘不防在大廳等。”
季慧然用帕子掩面，聲音悲戚：“金波樓花費不菲，我身上的銀錢已經花去大半……要不然，也不會出宮尋五公主。”
管家臉色黑如鍋底，這時候還不忘踩五公主，還真是……
派出去的小廝折回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管家微楞，隨即臉色大變：“你說什么，東家受傷了？”
“是，五公主正在……”
“還等什么，快帶我去。”
管家帶著小廝急匆匆朝里面走。
季慧然眸光微動，給丫鬟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跟上。
臨近們前，丫鬟回頭，看向人群中的人，對其點點頭。
“無雙公子對咱們這么好，這會兒受傷了，咱們也進去看看吧。”矮個男子揚聲開口。
當即有人附和：“是啊，無雙公子施粥多年，平日咱們沒趕上，還可以裝作不知道，現在就在眼前，怎么能不去探望。”
眾人本就想進去看看，聽到這話，大家都往里擠。
季慧然扶著丫鬟剛到后院，就聽到熟悉的聲音：“你別動。”
“疼，你能不能輕點。”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你覺得這是輕點的事嗎？”顧晚晚的聲音再次響起。
緊隨其后的眾人面面相窺，皆是震驚的長大嘴巴。
五公主和無雙公子在屋內……
“啊……疼，你，你輕點。”不等他們反應，無雙公子又揚聲叫起來。
落在眾人耳中，多了幾分閨房的樂趣。
“你是不是男人，別叫了，讓人聽到。”顧晚晚不悅，隨后又柔聲開口，“忍忍就過去了。”
話越來越露骨，聽的院子里的人面紅耳赤。
“管家，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五公主是北康王的未婚妻，不可能背叛北康王。”季慧然本只想制造謠言，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變成捉奸在場。
事情比預期的好，她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這話如油鍋里的一滴水，圍觀的眾人當即炸開。
“五公主和無雙公子在里面？”
“無雙公子與北康王交好，怎么可以搶兄弟的未婚妻。”
“天啊，北康王知道后，該如何選擇，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未婚妻。”
“造孽啊。”
季慧然越聽心里越痛快，面上卻帶著擔憂，對著眾人連連搖頭：“你們不要胡說，五公主性子雖驕縱些，平日也喜歡私自出宮玩，可本性是好的。”
“管家，快把這些人趕走，不許他們污蔑五公主。”
矮個男子反駁道：“我們只是擔心無雙公子，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公主，鬧出這樣的事情，最后還不是無雙公子背鍋。”
“就是，你們把我們趕走，是不是要將我們暗中處置。”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過來，他們無意中知道了宮廷秘史。
“你們不要胡亂揣測，五公主不是那樣的人。”季慧然連連搖頭，極力替五公主辯解，“這件事還請大家不要傳出去，其中另有隱情。”
她看向管事，端著架子吩咐道：“牽扯到無雙公子，恐怕金波樓要出點銀子才能平息此事。”
管事站在原地，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縫上季慧然的嘴。
若不是東家下令，他早將這些人打出金波樓。
怪不得季家只能蝸居淮南，能教育出這樣的女兒，季將軍也不是什么好鳥。
“姑娘，您想替五公主遮掩，可這么多人都聽到，如何堵住悠悠重口。”丫鬟扶著季慧然，柔聲勸道，“姑娘還是走吧，五公主若知道你撞破她的好事，日后少不得又要為難您。”
“這……”季慧然面露驚色，似乎想到什么，身子一歪，期期艾艾開口，“我恐怕撐不到父親來了。”
“姑娘，您別這么說，奴婢就是賣身也要給您治病。”
說著主仆二人開始抱頭痛哭。
眾人見狀，忍不住同情起來。
“誰讓人家是五公主，別說與外男私通，就是休夫都可以。”
“就是，怪只怪怎么命不好，沒有生在皇家。”
“生在皇家有什么用，若不是從中宮肚子里出，還是被人欺負。”
就在眾人意有所指的時候，對面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
繡著折枝海棠花的裙擺隨風擺動。
“誰想做本宮的兄弟，站出來，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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