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扶著藍蝶剛下馬車，一位嬤嬤疾步走過來：“老奴見過五公主。”
顧晚晚挑眉，認出對方是慈貴妃的人：“嬤嬤，這是要出宮辦事？”
嬤嬤恭敬地行禮，不敢有絲毫輕視：“貴妃娘娘請五公主過去說話。”
說話？恐怕沒那么簡單吧。
顧晚晚累了一日，沒心情見任何人：“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去拜見貴妃娘娘。”
說完，帶著藍蝶就要離開。
嬤嬤面色一緊，側身擋住路：“貴妃娘娘有重要的事情與五公主商量，不會耽誤公主多久。”
“放肆。”藍蝶怒聲開口，“公主的路你也敢攔。”
嬤嬤惶恐的躬身，卸去平日的囂張：“老奴不敢，出門前貴妃娘娘讓老奴務必請五公主過去。”
連貴妃娘娘都要禮讓三分的公主，她不敢放肆。
顧晚晚斜睨了眼對方，勾唇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不敢，卻敢攔住本宮的路，這就是貴妃娘娘請人的規矩？”
“五公主，老奴也是沒辦法，貴妃娘娘已經等您許久，若見不到……”
“見不到本宮如何？”顧晚晚打斷對方，直接越過，“貴妃娘娘若不滿意，可以直接找父皇告狀。”
“五公主，您……”嬤嬤還想阻攔，藍蝶卻攔住她，“別得寸進尺。”
嬤嬤氣得跺腳，只能轉頭回去稟報。
藍蝶見對方走遠，撇嘴道：“沒想到貴妃娘娘也這般不講理，以前怎么沒發現。”
“以前有榮嬪，慈貴妃自然不敢。”顧晚晚說的是不敢，擺明是指對方以前裝。
“你聽說沒有，季家嫡女誣陷五公主。”顧晚晚和藍蝶剛走過御花園，路過涼亭時，聽到兩位打掃的宮娥低聲說話。
“聽說了，被五公主當場拆穿。”
“沒聽說兩人有過節，怎么會鬧出這種事情。”
“還不是嫉妒，你看看宮里誰如五公主自由，想出宮就出宮，想不回來就不回來。”
“噓，這話可不能說。”旁邊宮娥示意她小點聲。
“我知道，五公主已經訂婚，北康王和皇上都不說，其他人有什么理由多管閑事。”
“是啊，反倒是那個季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居然干出這樣的事情。上次是給慈家嫡女下毒，這次是誣陷五公主，她哪來的底氣。”
對方贊同的點頭：“日后離這種人遠一點，省的哪日被算計還不知道。”
兩人打掃完涼亭，拎著掃帚離開。
藍蝶扶著公主從樹后走出來：“看來不需要公主出手。”
回來的馬車上，顧晚晚打算將今日的事情，傳遍后宮。底下的人最會捧高踩低，到時候，季慧然自會吃苦頭。
她沒想到，有人早一步傳出去。
倒省了麻煩。
“回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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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慈貴妃見嬤嬤一個人回來，臉色沉下。
嬤嬤躬身解釋：“五公主說累了，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慈貴妃眸光微凜：“她倒是會說，惹出這么大的事情，讓本宮如何收場。”
太子派人送信進宮，將金波樓的事情告知她。讓她好好勸勸顧晚晚，大事化小。太子還想利用季家拉攏淮南王，季慧然現在不能出事。
嬤嬤在慈貴妃身邊多年，自然清楚主子的柔弱都是裝的：“這件事已經在后宮傳開，想來皇上已經知曉，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應該……”
“本宮不要應該。”慈貴妃面露怒色，將手中的帕子扔在邊上，“顧晚晚經常私自出宮，皇上每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鬧出丑聞，也是因為她自己不檢點讓別人抓住把柄。
皇上就是老糊涂，這么多皇子不疼，偏偏看顧晚晚順眼。”
嬤嬤自然知道原因，皇上心里還有皇后，可這話她不能說。
“說起來，此時也怪季姑娘辦事不利索，到底是小地方來的，辦事拖泥帶水。”
慈貴妃輕哼一聲：“本宮還想讓她入太子府，可你瞧瞧她辦的事。上次可以說是誤傷，這次呢？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日后如何幫助太子。
她不是和嘉禾郡主親近嗎？怎么郡主沒幫她出氣。”
嬤嬤開口解釋：“嘉禾郡主舊疾復發后，季姑娘剛開始還過去，后來便沒再去，”她湊近，壓低聲音，“聽咱們的人說，兩人似乎吵架了。”
“看著挺聰明，也是個蠢貨。這時候和嘉禾郡主鬧翻，她如何在后宮自處。”慈貴妃覺得諸事不順，她挑中的兩個人，都讓她失望。
嬤嬤眼睛一轉，意有所指道：“慈姑娘和季姑娘讓娘娘失望，不是還有嘉禾郡主嘛。”
慈貴妃微楞，暗下去的神色又涌上來：“淮南王不會同意的。”
她何嘗不想讓嘉禾郡主入東宮，奈何淮南王和太子不和。
嬤嬤對慈貴妃使了個眼色：“淮南王還未入京，一切皆有可能。嘉禾郡主天真活潑，真出什么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慈貴妃發間的珠翠在空中晃動，久久不能停下。
此時，絞盡腦汁擺脫困境的還有冷明杰。
自那日入暗市后，他便沒睡過安穩覺，日日被里面的人追殺。
剛開始他以為卷進幫派爭斗，后來才知道，有人暴露他的身份，很多見錢眼開的亡命徒，想抓住他敲詐冷家。
他東躲西藏，在這處破院子里躲了兩日，再這么下去，他不被殺死也被餓死。
冷明杰現在又冷又餓又害怕，心里開始懷念京兆府牢房，那里最起碼安全。
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靜謐的可怕。
冷明杰從柴火垛里探出頭來，見四周沒有人，放心的走出來。他要趁沒人，感覺出去找點吃的，他太餓了。
突然，一道寒光掃過他的臉，冷明杰感覺脖子一涼，當即嚇的跪下：“好漢，饒命，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身后的人開口問道。
冷明杰連連點頭：“你要錢，我，我爹有，我這就寫信，還請好漢饒命啊。”
身后人用刀拍拍冷明杰的臉，冷冷道：“十五萬，若敢給老子耍花樣，我剁了你。”
“不敢，不敢，我現在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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