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459章 讓他去找帝氏的人
  常沐澤一口氣說了很多——

  自打皇上病后,太后可謂是殫精竭慮。

  她要防著孫子輩還有王爺們造反,尤其是異姓王張赫,虎視眈眈多次求見。

  還得費盡心思瞞住皇上的病情,外頭打探的朝臣,宮中不安分的妃嬪。

  天氣異常,百姓那邊還得想法子穩住……

  哪怕太后深知皇上的身子,極大概率是無法恢復了,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指望帝氏能帶來好消息。

  帝氏的人是到了,可惜,皇上那邊也傳來了噩耗。

  十日,怎么可能讓帝氏的人同意幫忙,時間太倉促了!

  太后心里繃著的弦似乎猛然斷掉,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接昏厥在勤政殿內。

  抬回壽寧宮,剛一清醒,太后顧不得自己的身子,立刻命人去鎮北王府尋常景棣和云晚意進宮。

  可出去的人回來匯報,說是鎮北王妃的及笄大禮,鎮北王帶著王妃出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鎮北王府的人又說不清楚王爺和王妃的去向,太后總不能大張旗鼓的出去尋人,鬧得全城皆知,只能耐著性子等。

  常沐澤剛去看過太后。

  太后臉色不好,整個人恍恍惚惚,行跡憔悴,略帶著幾分瘋魔。

  說到“瘋魔”二字,常沐澤停下來,隱晦的看了眼常景棣:“皇叔,我覺得您現在還是不去為好。”

  “皇祖母受了刺激,看到誰都覺得要害她似的,邱嬤嬤說昨晚還念叨了帝妃娘娘的名諱。”

  常景棣蹙了蹙眉,避開了帝妃的話題,只問道:“太醫院那邊呢,就算魏院首不在,其他的太醫,難道就一點兒也診斷不得?”

  常沐澤見他不提帝妃,也不好繼續這個話題,順著他的話嘆道:“唉,皇祖母也算是心病和實病交替。”

  “您也該知道她的性子,在見識過十二皇嬸的醫術后,對太醫院的人大失所望,恰好魏院首和其他幾個資歷深的太醫都在勤政殿伺候。”

  “皇祖母不相信去給她診脈的太醫,早間還連斥了信賴的龐太醫,說他醫術不精,不配在太醫院,駭的其他幾個太醫也惶惶不安。”

  常景棣到底在太后跟前許久,知道這是太后能做出來的事。

  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須臾抬頭:“我先去瞧瞧。”

  “我和您一起吧。”常沐澤到底還是害怕常景棣和太后,會因為帝妃的事情起沖突,試探著道。

  “皇祖母性子不好,我在,她總該是收斂些。”

  常景棣奇怪的睨了他一眼。

  常沐澤有些心虛的低頭——他剛才說的不夠清楚,刻意隱瞞了些許。

  根據邱嬤嬤所言,太后夢魘的話,并不體面,還辱罵了帝妃。

  帝妃雖去的早,可到底是十二皇叔的生母!

  常景棣也覺察了一二,沒有反駁,淡淡道:“隨你。”

  兩人抵達壽寧宮時,整好碰到太醫院的大張太醫苦著臉出來,身后跟著小張太醫和其他幾個太醫。

  一個個垂頭喪氣,堪比死了親娘。

  冷不丁看到常景棣,幾人又回魂了,慌忙間給他請安。

  常景棣停下腳步,問為首的大張太醫:“太后娘娘鳳體如何?”

  大張太醫尚未起身,就著這個行禮的姿勢,道:“回王爺,太后娘娘的病多半來自心。”

  “太后娘娘牽掛皇上龍體,又是操心勞神,又是驚懼惶恐,壓力太大了,以致于氣血郁結,淤積于心腦。”

  “況且這天兒,您也知道,暑熱的太不正常了,叫人心煩意亂難以靜心,心火旺盛也難免……”

  常景棣猜也是這番話。

  他毫不意外,只問道:“開藥了嗎?”

  大張太醫這才抬頭,隱晦的看了眼常景棣,又側頭和周圍幾個太醫對視幾眼。

  “大張太醫,有什么說什么。”常沐澤輕咳一聲,提醒道:“王爺既然來,定也是擔心太后的鳳體。”

  “唉!”大張太醫深深嘆了一聲,道:“藥是開了,可太后娘娘只服了一頓,說什么也不愿意繼續吃了。”

  “下官等人正是因為此事,被太后娘娘給轟出來了……太后娘娘斥責,說下官等人是庸醫,藥不見效。”

  說到這,大張太醫的五官都要難受的擠在一起了:“說個不敬的話,藥并非仙丹,豈有進腹就能生效的?”

  “王爺,您怕是要勸勸太后娘娘,暑熱還不知道多久才結束,不吃藥的話太后娘娘的身子撐不了多久啊!”

  常景棣頓了頓,道:“本王知道該怎么做,你們先下去吧。”

  大張太醫松了一口氣,帶著其他幾人太醫狼狽離開。

  常沐澤無奈道:“皇叔也聽到了,皇祖母實在固執,只怕不是我們能輕易說動的!”

  常景棣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已經抬腳去往殿內。

  常沐澤只得連忙跟上。

  壽寧宮許久不見這么濃郁的藥味了,進門就熏得慌。

  邱嬤嬤正跪在地上收拾瓷碗碎片,看這情況,就是太后不愿意吃藥,把藥碗給掀翻了。

  見到常景棣來,邱嬤嬤連忙起身行禮,又道:“王爺,太后娘娘剛發了好大脾氣,只說心口和腦袋都疼的厲害,才剛睡下。”

  “知道了。”常景棣看著邱嬤嬤手中的碎瓷片,道:“這些事,為何不叫婢子來做?”

  “太后娘娘又把其他婢子給趕走了。”邱嬤嬤壓低聲音,道:“病中不想看到別人。”

  常景棣眉峰再度蹙了蹙。

  屏風后,太后虛弱的聲音傳來:“誰在說話?”

  “是兒臣。”常景棣走到屏風前:“聽說您鳳體違和,兒臣前來侍疾。”

  太后聽出是常景棣,卻沒聽到云晚意請安的聲音,頭又疼的厲害,按著腦門道:“過來吧。”

  繞過屏風,常景棣看到太后正扭著頭望著他。

  才幾日沒看到,太后變化有些大。

  看上去衰老了不少,頭發全白,面色蠟黃,嘴角起了一排明顯的燎泡,有的憋下去,有的卻亮晶晶掛在唇邊。

  “母后怎么忽然病倒了?”常景棣收回眼神,故作不知道:“皇上那邊情況不好,您可要保重身子。”

  “哀家正是因為皇上!”太后掃了眼緊跟著進來的常沐澤,旋即疑惑的瞇起眼,啞著嗓子質疑道:“小六沒跟你說?”

  “門口碰上的,還沒來得及說話,就遇到了大張太醫一行人。”常景棣避重就輕的解釋。

  常沐澤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反應過來,常景棣是想將他從摘出去,心中不免動容。

  太后的心焦灼的厲害,沒去分辯其中真假,急急問道:“晚意怎么沒來?”

  “忽然大旱,生病的人陡增,她去醫館幫忙去了。”常景棣故作不知,問道:“您剛才說起皇上,是發生什么變故了嗎?”

  太后多看了他幾眼,眼眶猛然一紅:“魏院首和沈文賀兩人都說,皇上躺了個把月,全靠湯藥吊著命,如今湯藥也吊不住了。”

  “要是帝氏還不肯幫忙,最多十日,就要準備國喪!”

  常景棣吸了一口氣,道:“竟這么嚴重了?”

  一句話說完,再沒下文。

  太后巴巴等著,久久不見他主動,治好在沉默中開口:“是啊,你也清楚,皇上的龍體并非藥能治好的。”

  “哀家知道帝氏的人住進了北邊驛站,你也是帝氏血脈,該有親緣,事不宜遲,等下帶著哀家的心意去見見他們!”

  “他們遞了帖子嗎?”常景棣沒有立刻應下,狐疑道。

  太后苦笑道:“皇上昏迷不醒,哀家也病了,他們遞帖子給誰?”

  常景棣想了想,道:“兒臣身份尷尬,獨自去見只怕不妥,恐引起別人詬病。”

  能避嫌,是好事。

  太后緊蹙的眉心舒展了幾分:“哀家和皇上不會疑心你,不過你既然坦蕩,就讓小六和你一道去。”

  常沐澤鈍鈍的在后面,不敢答應。

  常景棣卻似松了一口氣:“是,一切按照你的吩咐來。”

  “嗯。”太后一笑,牽動了嘴角的燎泡,神情猙獰了一瞬,提點道:“這些年你和帝氏好無來往,我和皇上都看在眼里。”

  “這些年他們也算恭順,若說了什么你不愿意聽的話,切莫起沖突,皇上的龍體要緊!”

  常景棣又應了一聲:“是。”

  太后滿意的點頭,話鋒一轉,道:“晚意生辰,我準備了些禮物,你等下帶回給她。”

  給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本就是太后和皇上最擅長做的。

  常景棣只當不知,虛虛的關切幾句,帶著太后準備的禮物,和常沐澤一起離開了壽寧宮。

  倒是常沐澤,跟在常景棣身邊,眼睛就差黏在他身上了。

  想問,卻不敢開口。

  常景棣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道:“有什么就問,一直盯著本王實在奇怪,不怕腳下不實摔跤嗎?”

  常沐澤訕訕一笑,到底還是忍不住了,抻著脖子試探道:“皇叔,你不生氣嗎?”

  “氣什么?”常景棣收回視線,再度往前,步子卻是慢了很多。

  常沐澤有些不忍,低低道:“皇祖母擺明了要您利用帝氏血脈的身份,和帝氏的人去交涉,又要您不親近他們。”

  常景棣冷哼了一聲:“若要為這些生氣,這些年本王早就氣死了。”

  常沐澤為自己的唐突吐了吐舌頭。

  常景棣回頭看了他一眼:“皇上龍體變差,若沒意外,你即將要坐上皇位,行事怎么還是不穩妥?”

  “這不是在皇叔面前嗎?”常沐澤吐吐舌頭,又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妥,心虛的收起表情:“最近批折子,應付大臣,實在是太刻板疲累了。”

  “往后都是如此。”常景棣腳步加快:“你要早些適應,雖是面對本王,卻也要端著你的喜怒哀樂。”

  “瞧你父皇,喜怒不形于色,把帝王之術演繹的淋漓盡致。”

  常沐澤不敢繼續搭話,耷著眉眼跟在他身后。

  帝氏的人歇在北邊驛站,和鎮北王府是兩個方向。

  常景棣怕云晚意會擔心,特意叫谷雨回去告訴云晚意一聲。

  云晚意還在德善堂。

  病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她在,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就在剛剛,洪鐘診室內有個婆子,直接死在了他們面前,她和洪鐘輪番把脈施救,也沒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那婆子的家人孝順,以為他們醫術不精,鬧著把官府的人叫來。

  仵作查驗后,只惋惜無奈的搖頭,說婆子受了熱,腑臟和煮熟了差不多。

  那種情況,就算神仙出現也難以施救,何況是凡人?

  婆子的子孫沒辦法,把人帶走了。

  事情沒影響到她和德善堂,云晚意心中還是難受。

  行醫救人,最怕就是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何況這場天災,太蹊蹺,來勢洶洶,壓根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這一波還沒平息,緊跟又傳來噩耗。

  郊邊的幾處茅草屋,無火自燃燒死了幾家人,只有一個可憐的小孩兒存活。

  那小孩兒情況十分危急,送他來的村民說,孩子他爹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他從窗戶丟出來時就渾身是火。

  雖然村民們幫忙撲滅,可那衣裳大片大片燒了黏在傷口處,孩子已經疼得昏迷了。

  云晚意放下手邊所有事情先去救了那孩子,卻依舊遲了一步。

  從郊外折騰過來,小孩子傷勢太重,沒有撐住,等她把脈時已然沒了氣息。

  章掌柜瞧著孩子小小黑黑的身子,哽咽的厲害。

  云晚意心中難受,卻也知道哭不能解決任何事,若是繼續暑熱下去,必然還有更多的人遭殃。

  看來,得回去找師父商議,看有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交代好了德善堂的事,緊著帶立秋幾人回府。

  算卜子也覺得這暑熱的天氣不對勁,幾乎每日起卦卜算,可只能看出卦象奇怪,卻無法知道原因。

  云晚意找到算卜子的時候,算卜子在重新用別的法子占卜。

  “太奇怪了。”算卜子盯著地上的龜殼,道:“祖師爺留下的東西,卻無法占出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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