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460章 他的外祖母是大祭司
  地上散落著各種算卜的東西。

  算卜子坐在中間,隱約帶著焦躁。

  云晚意看了眼卦象,收回眼神道:“師父,天象能人為左右嗎?”

  算卜子正把龜殼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聞言動作一頓:“你還是懷疑,有人更改了天象?!”

  此前,云晚意就曾和算卜子提出過這個猜測,畢竟前世她所經歷不是這樣。

  但面對算卜子,云晚意不敢提及前世的事,她害怕說出來,算卜子會擔心會心疼,所以只說天象反常,不是自然能有。

  算卜子在她質疑過后就曾掐算過,到現在依舊覺得不可能。

  玄醫一脈,除了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有驚人的算卜能力。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算卜子不以為自己的本事是最好的,卻也從未聽說有什么人,本事大的能通天!

  “晚意,別多想了。”算卜子嘆了一聲,繼續收起龜甲,道:“天災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許是孽賬太多,天道降罰呢!”

  云晚意不好將重生的事說給算卜子,只能嘆道:“師父,我實在是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就算沒能人在天災面前做手腳,那有沒有可能阻止這場天災?”

  算卜子抬眼,視線和云晚意相對,搖了搖頭:“沒有。”

  云晚意猶豫了一瞬,打定主意后道:“師父,我記得您曾說,玄醫一脈有一個法寶,能逆天改命扭轉乾坤。”

  “如今太多的人受到牽連,我想……”

  “玄醫一脈的法寶,早就在師門破滅后沒了。”算卜子知道她的意思,打斷道:“沒法子幫到別人。”

  云晚意掃了眼算卜子脖子間的紅繩,急急道:“怎么可能呢,您說垚石是打開法寶的關鍵。”

  “垚石還在您身上,說明法寶還在啊!”

  自打她跟著算卜子拜師學藝開始,這根紅繩就沒離開過算卜子的脖子。

  紅繩緊緊系著垚石一端,師父曾說,垚石和命共存。

  哪怕紅繩褪色,變成了深褐,早就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你在質疑為師嗎?”算卜子臉色猛然一沉,扯出脖子里的紅繩,道:“垚石早就沒了!”

  紅繩上掛的,在也不是云晚意見過的垚石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長生石,泛著黑綠色的光澤。

  她們師徒分開多時,這中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彼此不清楚。

  她看到紅繩,理所當然以為垚石還在。

  “師父。”云晚意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垂著眼眸道:“我不知道……”

  “算了,我知道你的性子。”算卜子把石頭放回衣裳中,緩了緩情緒,道:“發生什么了?”

  把德善堂兩條消失在她面前的人命說了一遍,云晚意無奈道:“最無能為力的事,莫過于有醫術,卻無法救活他們。”

  “這不是你的錯。”算卜子走近幾步,握住云晚意的手安撫道:“況且那么多人,救不過來的。”

  “我也知道。”云晚意垂下眼眸,聲音里帶著失落:“只是不甘心。”

  算卜子也不知道說什么,摩挲著她的手,低聲道:“天災應該不會多久的。”

  這話,算是寬慰。

  云晚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她還有事,和算卜子說了幾句話后,又去找府上的賬本子去了。

  算卜子盯著云晚意的背影,嘴角蔓延的亦是苦澀。

  她抬手摸了摸紅繩,失神的喃喃自語:“晚意,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什么天道大義,都比不過你。”

  “只是,因果因果,循環報應,我不知道會這樣……”

  云晚意絲毫不知道算卜子還說了什么,她匆匆帶著立秋回房,吩咐道:“把我們的賬本子和王府的賬本子都找來。”

  “王妃要做什么?”立秋多嘴問了一句。

  “總要做長遠打算。”云晚意按著眉心,道:“我并非救濟天下的菩薩,卻要保證身邊的人都安然無恙。”

  賬本子剛找上來,小滿急急慌慌從外邊進來通報:“王妃,前面有人來說,端王上門求見。”

  云晚意合上才打開的賬目,凝神道:“以王爺不在家的理由,把人給拒了。”

  小滿一臉的為難,低聲道:“端王并不是來找王爺的,而是來找您的!”

  “找我?”云晚意動作一頓:“他說了什么?”

  “求藥。”多的小滿也不知道。

  云晚意想到自己命咺引道長給張赫下的毒,也想看看情況如何,寒著臉道:“把人先引到正廳。”

  ……

  此時的常景棣,和常沐澤一起剛剛趕到北邊驛站,見到了帝氏派來的人。

  帝氏派來的人不少,足有二三十個,為首的人毫不意外,正是帝氏一族的大祭司!

  大祭司乃是女子,看上去五六十歲,身著帝氏獨有的服裝,額間不知道用什么畫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舊居高位,帶著不容小覷的威嚴,和生人勿進的冷漠。

  大祭司看到常景棣的第一眼,眼眶就轉紅了:“像,實在是太像了!”

  常景棣清楚,大祭司嘴里的像,必然是說他和母妃帝妃太像了。

  他對母妃并沒什么印象,聞言應道:“很多人都這么說。”

  “可憐我的兒啊!”大祭司像是忽然崩潰一般,住著神仗的手制不住的顫抖著。

  兒?!

  常景棣狐疑的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沉浸在哀傷中,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視線,或者能察覺,卻沒解釋什么。

  她身后,有個四十幾歲的女子站出來安撫:“大祭司,您若傷心,圣女泉下不安啊!”

  這個女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左邊臉頰上有一個奇怪的紋身,幾乎占據了半張臉。

  看上去有些陰鷙。

  常景棣等幾個人說完話,才把疑惑問出口:“大祭司,難道是母妃的母親?”

  “當然!”大祭司擦了把眼淚,住著神杖的手逐漸收緊:“你是北榮的王爺,身上流著一般帝氏的血脈,卻從沒踏足過帝氏。”

  “帝氏的圣女,只有大祭司的女兒能勝任,她既是圣女,也是我的女兒!”

  那么,大祭司是他的外祖母?

  常景棣蹙了蹙眉,沒把這一聲叫出來。

  他沒表示,那臉上有紋身的女子提醒道:“鎮北王,您該叫大祭司一聲外祖母才對。”

  “多年未見,這一聲還是等等吧。”常景棣暫時拒絕了:“況且母妃死了多年,也從未有帝氏的人給她討回公道。”

  “時隔一二十年才有人來,叫人不解!”

  “你這是怨我?!”大祭司聞言,激動的搗著神杖:“當年和親的人,本就不是你母妃!”

  “是……”

  話沒說完,那紋身的女子打斷道:“大祭司,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大祭司深一口氣,意味不明的看向常景棣身后的常沐澤:“六皇子,我和鎮北王有些家事要說,勞煩你先回避。”

  常沐澤好奇帝氏和北榮的恩怨,卻又不好留下,干巴巴道:“我去外邊等皇叔。”

  等常沐澤離開,大祭司再度開口:“當年的我受制于人,沒辦法做什么。”

  “這一次來,就是要為我的女兒討回公道,不管過去多少年,她泉下有知,定不會介意!”

  常景棣眉心蹙的更緊:“大祭司不妨把剛才的話說完,當年和親的人不是母妃,應該是誰?”

  “據本王所知,母妃來北榮,還帶著庶妹蝶凝。”

  “本該和親的人,就是那個蝶凝!”大祭司說起蝶凝,眼中帶著濃濃的恨意:“一個下賤女子,用下賤手段生出來的下賤孩子!”

  “她身在地獄,費勁心機把你母妃也拉下了深淵!”

  寥寥幾句,常景棣并不能猜出什么,他本就對帝氏一無所知。

  “大祭司,還是我來說吧。”臉帶紋身的女子,見大祭司太激動,提議道:“您長途跋涉,實在是不好激動。”

  “罷了。”大祭司倚著神杖,緩緩閉上眼:“你跟隨她多年,也曾在上城,更適合告訴鎮北王一切真相。”

  這一次,常景棣猜到了些許——她,或許就是跟隨母妃來上城的莫莎。

  果然,臉帶紋身的女子安撫好大祭司,一個轉身跪在常景棣跟前,深深磕了個頭:“奴婢莫莎,給殿下請安。”

  “終于,莫莎活著見到了您!”

  “莫莎?”常景棣瞇了瞇眼:“你的確更適合告訴本王,當年母妃為何托孤,和太后做了什么交易!”

  對于常景棣這話,莫莎明顯驚訝:“殿下都知道了?”

  “一知半解。”常景棣著急道:“你趕緊說當年的事!”

  “是太后,一切都是太后那毒婦!”莫莎的恨意,絲毫不比大祭司的少,卻比大祭司更冷靜:“一切,還要從圣女來北榮和親前說起。”

  “當年帝氏衰落,不得不依附北榮,和親是最好的選擇,和親人選本是蝶凝,蝶凝和圣女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但,身份天差地別,圣女乃是大祭司和帝氏老王君所出,身份高貴,無人能比,若是沒意外,她該成為下一任大祭司!”

  “而這蝶凝,是帝氏中最下賤的舞女,用骯臟手段懷上的孩子,蝶凝害怕成為犧牲品,先一步失身于人。”

  “又偷偷買通使者,在北榮皇帝面前說盡圣女的好話,這和親之人,自然成了圣女!”

  “圣女自知背負全族榮耀,只能前去北榮,蝶凝利用圣女心軟,竟也跟去了北榮。”

  這一段,誰也沒查到過,畢竟是在帝氏發生的事。

  帝氏也不可能讓外人知曉,曾有個低賤庶女,算計了高潔的圣女!

  常景棣聽的不免唏噓。

  同時心中,又在拼湊著母妃的樣子,猜測母妃應該是個溫柔從容,心慈仁善的人吧!

  也是這份仁善,害得她年輕殞命!

  莫莎回想起當年種種,話里帶著怨氣和殺意,繼續道:“圣女明艷活潑美好,脾性也無從挑剔,剛進宮就得到了皇帝盛寵。”

  “后宮中的妃嬪,從一開始的敵意,到后來的巴結,誰都想和圣女做朋友,能分得皇上的一星半點寵愛。”

  “當今太后也不例外,她幫圣女解除了危機,誤打誤撞贏得圣女信任,和圣女成了無話不說的姐妹。”

  “后來又利用當今皇上的身子鋌而走險,徹底讓圣女對她們母子卸下防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查到,圣女在出嫁前,曾有個兩情相悅的男子。”

  “利用這點,挑唆的皇上和圣女離心……”

  這一段,常景棣已經知曉。

  他不想再聽一次,打斷道:“本王知道接下來的事,母妃失寵復寵,生下了本王。”

  “比起這些,本王更想知道,母妃為何和先帝走到了那一步,又為何為當今圣上改變命格?”

  “那時候,她應該知道了太后不是什么好人,如何放心把本王交給她撫養?!”

  莫莎眼中恨意更濃,死死捏著拳頭,咬牙道:“皇上派人去帝氏,殺了圣女的心上人。”

  “知道這個事情后,圣女對皇上早沒了愛意,若非背負整個帝氏的生死,帝妃或許早就隨著那人去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圣女發現一切是太后在背后搞鬼,太后也和圣女撕破臉皮,她知曉自己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皇上竟是個短命鬼。”

  “竟然以您的身世,威脅圣女出手,以命換命!”

  莫莎這番話,和張赫說的對上了!

  但,又聽上去不對勁。

  常景棣眼底是濃濃的驚疑:“以本王的身世威脅?難道本王當真不是母妃和先帝的孩子?!”

  莫莎一頓,下意識的看向大祭司。

  一直閉著眼的大祭司,在這時候猛的睜開眼,沉聲道:“繼續往下說,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好隱瞞的?!”

  莫莎眼底閃過一絲怪異,似自責,又似心虛。

  但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常景棣注意到這點,心里的警惕升級。

  莫莎收拾好情緒,低聲道:“王爺的確不是圣女和北榮先帝的孩子,而是圣女心上人的血脈!”

  常景棣呼吸一滯:“母妃的心上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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