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466章 松子觀音
  鎮北王府。

  云晚意剛安頓好云懷書,派寒露在此照看,和算卜子一起回了院子。

  算卜子瞧著云晚意單薄的身子,撫著她的后背嘆道:“你最近太操勞了,別忘了,身上還帶著咺引道長的換命之法。”

  “他接連給了兩次解法,都不是真的,尤其是最后給的法子,陰損歹毒,一旦用了,你這輩子都無法有子嗣。”

  云晚意摸著平展的小腹,嘴角帶著冷意:“這法子必也不是真的,等咺引道長主動找我,我再逼問一次。”

  算卜子憂心忡忡,心神不寧道:“他能接二連三給你假東西,逼問下去,怕也不會給你個真的。”

  “他已經入了圈套,給不給,不是他說了算。”云晚意想到逼著咺引道長給張赫下的毒,輕笑道:“對付惡人,就要用惡人的法子。”

  師徒兩人正說著話,谷雨又從外邊進來了,匯報道:“王妃,驚蟄帶著太后身邊的桂嬤嬤來了。”

  “桂嬤嬤帶著送子觀音,說是太后娘娘命她送來的!”

  云晚意滿是狐疑:“帝氏的人抵達上城,太后該慌張才對,怎么還有心思給我送觀音?”

  谷雨聲音壓了壓,道:“驚蟄說了說,太后讓帝氏的人去給皇上診治,又不是完全相信帝氏的人,所以讓您去看著點。”

  云晚意雙眉逐漸收攏,冷笑道:“太后這算盤打得可響,成與不成,都把我架在火上了。”

  谷雨一頓,小聲道:“那,屬下去回了,就說您身子不好?”

  “帝氏的大祭司要做點什么,我說一句,會得罪帝氏的人,于王爺不利。”云晚意按了按眉心,道:“但若不說,這筆賬也不好算。”

  “王爺夾在當中也是為難,既然桂嬤嬤都來了,我跟著一道去吧。”

  “王妃不用為難。”谷雨聲音壓低了幾分:“王爺以您身子不好,先婉拒了一番,桂嬤嬤來的意思,估計也是試探真假。”

  “您若真不想去,躺著裝病就是,邱嬤嬤又不懂真假,絕對能糊弄。”

  云晚意搖頭,道:“去吧,既是為了王爺,也是為我自己。”

  谷雨去前廳回話,桂嬤嬤喜笑顏開,將裝著送子觀音的錦盒恭敬的遞給云晚意,賠笑道:“王妃,這是太后專門給您和王爺找出來的。”

  “想當年,咱們太后就是求了這尊觀音,才懷上皇上,之后這尊觀音又送去了帝妃娘娘那兒。”

  “唉,要不是帝妃娘娘福薄早去,該是由帝妃娘娘親自交給您呢!”

  對于桂嬤嬤,云晚意本就不喜。

  尤其還聽著她編排帝妃,更讓她怒從心來!

  云晚意按下心中的不耐,瞧了眼那錦盒,并未伸手去接。

  她不動,身后的立秋也沒動作。

  桂嬤嬤的笑意僵在臉上,試探道:“王妃?”

  云晚意勾著嘴唇一笑:“桂嬤嬤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桂嬤嬤恍然后覺,知道云晚意在計較“福薄”兩個字。

  但,桂嬤嬤壓根沒在意,有太后撐腰,她可不信云晚意會真的撕破臉,淡淡道:“是老奴一時間感慨,說錯了話。”

  “王妃,這送子觀音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您還是先收下吧!”

  “若本王妃不收呢?”云晚意瞇起眼,道:“你當如何?”

  “王妃娘娘,可別讓老奴難做。”桂嬤嬤蹙了蹙眉,冷聲道:“老奴也道歉了,侍奉太后娘娘多時,也曾說錯過話。”

  “難道王妃,非要揪著老奴一時間的言語過失不放?”

  云晚意盯著桂嬤嬤沒動。

  她不說話,桂嬤嬤額間冒出冷汗,又道:“王妃,您要怪就怪老奴,別賭氣啊,宮中還等著您呢!”

  “好。”云晚意給立秋使了個眼色,道:“帶著這觀音像,咱們進宮去!”

  桂嬤嬤心中咯噔一聲。

  太后在帝氏的人面前,可謂是放低身段,她這做心腹的,一心念著給太后出一口惡氣。

  鎮北王流著帝氏血脈,卻是皇家王爺,桂嬤嬤不敢去觸霉頭,卻能遷怒云晚意這個鎮北王妃。

  沒想到云晚意這次這般硬氣,桂嬤嬤有些慌神了:“王妃,送子觀音像既是給您的,您又拿著去宮中做什么?”

  云晚意冷笑道:“都說是給我的,我愿意隨身攜帶,難道也不行?!”

  “就是。”立秋接過錦盒,蹙著眉道:“桂嬤嬤前言不搭后語的,難道連我們王妃的決定也要管?”

  “不遑讓你來做太后,省的我們王妃還要進宮。”

  桂嬤嬤哪里擔得起這個話,當場就給跪下了:“王妃,是奴婢嘴賤,請您恕罪,萬不可如此說話,奴婢擔待不起啊!”

  “連死去的帝妃娘娘也敢編排,還當著我這個兒媳的面,的確是嘴賤!”云晚意沒搭理她,吩咐立秋:“我們走。”

  桂嬤嬤瞧著云晚意離開,她也不好一直跪在鎮北王府,趕緊快步跟上。

  桂嬤嬤一輛馬車,云晚意單獨乘坐了王府的馬車。

  坐上馬車后,立秋把錦盒放在一旁,給云晚意扇著風,道:“王妃莫生氣,跟一個倚老賣老的婆子,沒什么好計較的。”

  “我如何不氣,且不說帝妃娘娘到底是如何沒了的。”云晚意沉著臉,道:“就說帝妃娘娘身份尊貴。”

  “是帝氏的圣女又是先帝寵妃,死后先帝給足了體面,又是王爺的生母,桂嬤嬤再得寵,不過是太后的走狗。”

  “一條狗,怎配辱罵帝妃娘娘,還是當著我的面,難道以為我是個死的嗎?!”

  立秋想著桂嬤嬤之前的嘴臉,疑惑道:“瞧桂嬤嬤那樣兒,多半是想給太后出氣。”

  “您在壽寧宮那些日子,太過和善,她還以為您好欺負,會看在太后的面上咽下這口氣。”

  “不過說到底,她到底是太后跟前的心腹,您難道真要撕破臉?”

  “當然。”云晚意接過扇子,道:“人家踩到臉上來了,我未必不給她把腳剁下來。”

  “帝氏的人也在,太后不會偏袒。”

  立秋沒有再勸。

  她只知道,桂嬤嬤要遭老罪了。

  宮中,太后帶著大祭司和常景棣,已經抵達了勤政殿。

  大祭司仔細瞧過,多年前帝鳶的秘術已被破了,帝王之相褪去,命數橫斷,這一劫,皇上逃不掉。

  太后在一旁心急如焚,偏在帝氏大祭司面前,還得端著太后的架子。

  好不容易等大祭司坐定,太后迫不及待問道:“情況如何,能不能救?”

  大祭司一臉的凝重,摩挲著手杖,為難道:“能是能,不過……”

  “不管如何,只要能救下皇上,在所不惜!”太后聽到她支支吾吾,立刻斷言,道:“要什么我們都會想方設法的尋來!”

  “暫時還用不上什么。”大祭司頓了頓,道:“且我沒有完全的把握,還得仔細斟酌,再下決定。”

  “好,沒事,只要有希望便是好的。”太后紅著眼眶。

  云晚意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守在外邊的萊公公通報,引著云晚意進去前,大致將發生的事情說了說。

  云晚意表示知道,隨手褪下腕子上通透的翡翠鐲子,遞給萊公公:“這段時間萊總管辛苦,這個拿去換點酒水。”

  萊公公一笑,又后知后覺在勤政殿前,皇上情況不好,趕緊板起臉,道:“多謝王妃。”

  云晚意進去后,幾人的視線都朝她看來。

  太后也顧不得等她行禮,為她介紹道:“晚意,就等你了,這位是帝氏的大祭司帝司,你作為鎮北王妃,早該見見了。”

  云晚意先給太后行禮,后才轉向大祭司:“鎮北王妃云晚意,見過大祭司。”

  大祭司從她進門,視線便一直定在她臉上。

  這張臉和多年前的那女子,太像了,尤其是這眉眼,這五官,幾乎一模一樣!

  大祭司身后的莫莎見她沒反應,低聲提醒了一句:“大祭司,鎮北王妃在行禮。”

  “鎮北王妃實在太美了。”大祭司回過神,夸贊道:“我還從未見過此等絕色的女子,一時間失了神。”

  大祭司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云晚意的眉眼上:“和鎮北王當真是一對璧人,男才女貌,十分相配。”

  太后勾了勾嘴角,道:“是啊,當初鎮北王身子不好,也是鎮北王妃一直照料著,才有所好轉。”

  “也是鎮北王的福氣。”大祭司終于收回視線,道:“聽說鎮北王妃在鄉下多年,能有這番氣度,實在難得。”

  太后附和了幾句,話鋒一轉,說回正事上:“晚意,你來之前,大祭司已經給皇上看過了。”

  “說是能治,比較棘手而已,你精通醫術也懂蠱毒,這段時間就辛苦你跟著大祭司,好好為皇上治病。”

  云晚意看了大祭司一眼。

  大祭司眼中帶著慈愛,道:“太后放心,我一定好好與鎮北王合作。”

  “好。”太后頓了頓,又吩咐云晚意道:“大祭司這幾日會住在宮中,你也就在宮中住下吧。”

  “這么熱的天氣,免得來回奔波,到時候鎮北王和哀家都要心疼。”

  云晚意下意識要拒絕,常景棣接過話,道:“王妃這幾日身子不適,憔悴的厲害。”

  “還是回王府吧,王府請了人為王妃調理身子。”

  “你呀,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太后看似嗔怪,卻不容置喙道:“真擔心王妃,把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帶進宮。”

  “還不放心,你也留下陪著晚意,眼下是皇上的龍體更為重要。”

  常景棣的目光看向云晚意:“也好,她身子虛弱,在宮中我不放心。”

  “叫人去把壽寧宮旁邊的宮殿收拾出來。”太后滿意的點頭,吩咐道:“大祭司和鎮北王都不是外人,住在一個院子里,沒事吧?”

  “主要是大祭司和晚意,還得溝通,省的折騰。”

  “沒事。”常景棣應聲道:“大祭司本就是我外祖母,真正的一家人,何必見外?”

  太后聞言,身子明顯僵硬了起來。

  她看了看常景棣,又看向大祭司,怎么看,都無法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在常景棣開口前,太后壓根不知道還有這層關系!

  她當年是先帝的嬪妃,不受寵,也無法買通人去調查帝妃,所有關于帝妃的消息,全是在她和帝妃情同姐妹時套話所知。

  后來帝妃死了,先帝死了,皇上登基,北榮卻早已和帝氏劃清界限。

  太后從來只知道帝妃是帝氏的圣女,是帝氏老王君的女兒,卻不知道她娘是誰、

  記憶中,帝妃從未提及過她的娘親!

  帝氏受人尊崇,本事了得的大祭司,竟然就是帝妃的母親?

  那當年,帝妃為何還會前來聯姻?!

  太后滿是啞然,驚疑又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大祭司像是沒看到太后打量探究的眼神,順著常景棣的話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也不算壞了規矩。”

  出口的話,也不好再收回。

  太后干巴巴道:“是,整好你們祖孫多年未見,好好敘舊。”

  這攤子事告一段落,云晚意從立秋手中接過錦盒,道:“太后娘娘,您的心意臣婦知曉,卻不敢收。”

  太后看到那裝著送子觀音的錦盒,疑惑道:“這是怎么了,你和鎮北王成親,有這尊送子觀音保佑,早些誕下世子,不好嗎?”

  云晚意將錦盒放在桌上,神色哀傷:“本來是好事,沒想到您身邊的桂嬤嬤說,這尊觀音曾經了帝妃娘娘的手。”

  “那不是整好?”太后心覺不對,側頭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桂嬤嬤,道:“你是帝妃的兒媳,難道你嫌棄?”

  “婆母的東西,臣婦不會嫌棄。”云晚意抬眸時,眼眶微紅:“可桂嬤嬤說,母妃福薄早逝,實在是傷人心肺。”

  “臣婦不敢收下,還請太后娘娘把這尊觀音收回去。”

  常景棣周身的氣壓瞬時低了。

  大祭司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帝妃,是他們心中的痛。

  伺候太后的婢子竟敢當著鎮北王妃的面如此胡說,誰敢說,太后背地里是什么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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