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476章 血月當空
  這種事關帝妃和先帝,乃至皇家臉面的信件,不論真假,怎么能留著?!

  等看完所有信件,云晚意心驚肉跳,趕緊一一收起,并且把匣子上的鎖換了一個。

  她囑咐立秋,趕緊把這個至關重要的匣子,送回鎮北王府的密室。

  等屋內沒了旁人,云晚意快步走過去,握住常景棣的手,一如他每次安撫她一般:“這些玩意兒一看都是假的,王爺不相信別人,總要相信母妃。”

  “母妃若真做出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把你托付給太后,應該讓莫莎帶你走,或者送去給生父撫養。”

  常景棣坐在軟塌上,整個人看上去很是落寞難堪。

  開口,連嗓子也是沙啞的:“我也不信,但太后信誓旦旦,加上莫莎那邊的話,實在是……”

  常景棣越想,是越不安。

  莫莎說那些的時候,他很是懷疑。

  母妃那么好的人,為了他寧愿赴死,怎么可能……

  可這些信,把那些都坐實了。

  他,該不會真的不是先帝血脈吧?!

  先帝死了,帝妃死了,若要再證明他的身份,何其難?

  云晚意瞧著他眉宇間的愁緒,手輕輕捏了捏,靠在他胸口,道:“王爺,真真假假沒那么重要。”

  “不論你是王爺也好,是其他人也罷,與我而言都一樣。”

  “我知道你的心意。”常景棣將她圈在懷中,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總算是安了幾分:

  “我并非看重這王爺的身份,萬一這些信件泄露,叫人知曉,一個不好,我就會變成人人喊打唾棄的奸生子。”

  “給皇家抹黑,不僅是母妃死后不安,要被鞭尸挫骨揚灰,鎮北王府更是一個都活不成!”

  這番話,叫兩人都是心底一沉。

  就算尋常人家出這種事,母親要沉塘,孩子要杖斃。

  更遑論常家是皇族,此等驚天丑聞,會讓常景棣陷入萬劫不復!

  “沒事的。”云晚意沉下心,聲音悶悶的從他胸膛傳出:“太后不敢完完全全撕破臉,她或許只是惶恐。”

  “換命秘術開啟,她那把老骨頭是不成了,誰也無法說明,皇上究竟會如何,她想利用這件事逼迫王爺安分。”

  常景棣深吸一口氣,語氣逐漸堅定:“不管如何,我們要做好準備,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言,我還是相信母妃不會糊涂到做那般錯事!”

  云晚意輕輕點頭:“傳晚膳吧,吃完好回王府去。”

  她不知道帝妃的事,從常嬤嬤口中聽來,帝妃花樣年華前來上城和親,為人和善仁義,識大體為大局,不太可能逾越人倫。

  再說了,帝妃愿意以命換取常景棣平安,又怎么舍得留下這么難堪的爛攤子給他?

  只是,查清楚沒那么容易。

  先帝讓整個合歡宮的熱陪葬了,剩下個莫莎,嘴里的話不能全信,再就是太后。

  唉!

  云晚意意識到這些,又有些發愁。

  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謠言的可怕性,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深刻的體會過。

  但愿,太后不會糊涂到魚死網破。

  收拾好情緒,吃過晚膳,只等大部分宮殿都熄燈了,兩人悄悄離開皇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云晚意覺得天氣又熱了幾分。

  月明星稀的晚上,時不時起一陣風,本該能散些暑氣才對。

  可,剛出宮不久,云晚意后背就汗濕了。

  常景棣也意識到了,疑惑道:“這么晚了,怎么還是暑熱不已,天氣太反常了!”

  “天災的事,誰也說不準。”云晚意嘆道:“才三月初,本該是播下種子的季節。”

  “可這么熱的天,沒有雨水,河流逐漸干涸,種下種子也捂死在土地里面了。”

  “就算挺過這一段時間反常的暑熱,下半年乃至明年年初也難熬,四星圍月的天象也太厲害了!”

  他們只是凡人,能做的只有開倉放糧,勻出多的水給百姓。

  剩下的,聽天命。

  鎮北王府的燈也熄了不少,只留了幾盞。

  其中就有算卜子房內的,云晚意和常景棣直奔她的院子而去。

  云晚意在前面敲門,確定算卜子穿戴完好,這才和常景棣一起進門。

  “不是說你們二人進宮了?”算卜子在燈下翻閱古籍,瞧著他們兩人,疑惑道:“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

  “師父。”云晚意比她更著急,上下打量著她道:“您出去一夜沒回來,回來又帶著滿身蹊蹺。”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那些個血哪里來的,您沒傷到吧?”

  算卜子原本沒打算將咺引道長的事說出來,以免他們平添擔憂。

  可見識過咺引道長的狠厲,她必須說出來,有戒備,好過一頭霧水!

  算卜子放下古籍,讓立秋和驚蟄去外頭守著,一五一十把那晚的事情說完。

  說到咺引道長竟然在青天白日使用邪招,算卜子咬牙切齒:“這個邪魔歪道,簡直是瘋了。”

  “喚陰陣一出,必然會引起正道注意,正道最厭惡邪道,他竟然也敢!”

  什么喚陰陣,云晚意從未聽過。

  她只擔心算卜子:“那些白骨竟捏了您的腳踝腳腕,我瞧瞧怎么樣!”

  說著,云晚意已經蹲下去掀算卜子的褲腳。

  常景棣趕緊背過身。

  算卜子倒也沒躲,任云晚意動作。

  掀開褲腳,云晚意倒抽一口冷氣:“天哪,這,這也太嚴重了!”

  算卜子的小腿連帶腳踝和整只腳,都成了烏青發黑的顏色,還腫脹發亮。

  靠近腳踝的位置,應該正是算卜子所說,被白骨爪抓到的地方。

  能清晰的看到幾個顏色更是深沉的印子。

  “師父醫術比我厲害,可有處理?”云晚意既是心疼,又是擔心。

  算卜子嗯了一聲:“一回來,立刻讓小滿尋了不少東西泡浴,我所中是那邪魔妖道的陰鷙法術,并不能用醫術解決。”

  “哪怕泡的及時,這腿還是成了這樣,或許是染了陰氣。”

  云晚意只恨自己學藝不精,沒法子給算卜子處理:“師父,要不要再用驅邪的東西,放血處置。”

  “烏黑實在太厲害了,我怕您明早走不得路。”

  算卜子搖頭,放下褲腳道:“沒事,且等明日在看,要還是沒好轉,再行處置。”

  “你們兩人這幅打扮,又是這個時辰,只怕是偷著出來的吧?”

  云晚意點點頭,道:“聽谷雨說起了您的情況,實在擔心,這才連夜回來。”

  “我沒事。”算卜子話鋒一轉,問道:“宮中情況如何?”

  云晚意和常景棣對視一眼,嘆道:“不太好,帝氏大祭司哄騙太后,要重啟帝氏的以命換命秘術。”

  “用太后的命換皇上清醒,大祭司身邊的婢子,是幸存的帝妃近侍,清楚當年的前因后果,所以她們要的,是太后母子的性命,絕對沒這么好心。”

  算卜子剛想說話,腳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讓她禁不住痛吟出聲。

  “怎么了?”云晚意趕緊問道。

  “腿腳有些疼。”算卜子沒放在心上:“估計是陰氣的原因,明日繼續泡一泡,就差不多了,你繼續說。”

  云晚意將信將疑:“當真沒事?”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還能作踐不成?”算卜子是當真覺得沒什么問題,想到云晚意的話,疑惑道:

  “帝氏要皇上太后的命,然后呢,儲位暫時沒立,他們殺了皇上,該不會讓帝氏取而代之吧?!”

  說起這個,云晚意臉色不太好:“不清楚,帝氏大祭司雖是王爺的外祖母,可她話里話外有所隱瞞。”

  “包括母妃當年的心腹,我總覺得她在看王爺時,眼神有不易覺察的閃爍,又似歉疚。”

  算卜子沉吟片刻,道:“既是帝妃心腹,你們想辦法再見一面,面對舊主僅存的血脈,她應該拎得清。”

  “嗯。”云晚意不忍讓算卜子操心,道:“您好好休息,我們不能久留,先回宮中。”

  “換命秘術就在這幾日了,等秘術一成,我們自然回來,這幾日您別出去,免得那邪魔妖道又尋來。”

  “小滿就在府上,還有谷雨幾人也輪著留在王府,您若有什么事,立刻讓他們傳話。”

  算卜子苦笑道:“我這腿腳動一動,就疼的錐心,出是出不去了,你安心在宮中應付。”

  云晚意又叮囑了幾句,還給算卜子把脈,確定真的沒事才和常景棣一起離開。

  臨出門時,算卜子提起了玉夫人:“你們別把心思都放在帝氏和皇上太后身上,玉夫人來勢洶洶,被你多次壞事。”

  “她那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一改之前的招數杳無音信,一定要再三小心。”

  云懷書所中的毒,讓算卜子確定,這個玉夫人便是玄醫一脈的叛徒。

  對玉夫人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云晚意當然保持著警醒:“放心,王爺一直派人盯著泰和醫館,暫時應該翻不起浪花。”

  算卜子嘆了一聲。

  放心兩個字說的容易,可真做起來何其難,尤其是在這種動蕩不安的局面下。

  云晚意和常景棣兩人又去看了云懷書。

  云懷書已經完全解毒,比剛回來時好了很多,不過,人虛弱的很,這個時間早已睡著了。

  云懷瑾搬到和他一個房間照看著,聽到動靜穿好衣裳起身,輕輕把門帶上,幾人在院子里說話。

  “這幾日情況如何?”云晚意壓低聲音,問道。

  云懷瑾點點頭,又搖搖頭:“常嬤嬤來把過脈,毒素早就沒了,可懷書有些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云晚意見他支支吾吾,趕緊繼續發問。

  云懷瑾猶豫了一瞬,低聲道:“懷書消瘦的厲害,但每日又如喂不飽一樣,后廚送來的餐食是我們兩人份的,他一頓能吃掉所有。”

  “這還不算,每個子時他會從榻上起來,看似夢游,在房間里亂走,面色猙獰可怖,完全是變了個人。”

  常景棣聽完,疑惑道:“是不是在玉夫人那邊受了驚嚇,所以行為動作不受控制?”

  云懷瑾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滿是愁容:“常嬤嬤把脈后說一切正常,可懷書這些行為,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晚意說過,常嬤嬤的醫術在所有大夫之上,她都說沒問題,我也不知道……”

  云晚意沒有即刻接話。

  她沒說錯,師父自小在玄醫山門長大,醫術在上城乃至北榮所有大夫之上,包括她!

  師父把脈說沒異常,其他人也不會診出異常。

  但如云懷瑾說的,云懷書的情況又的確蹊蹺。

  在她開口前,常景棣雙眉收攏,拿定主意道:“既然每日子時都會夢游,我們留到子時瞧瞧。”

  云晚意也正是這個想法。

  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

  云晚意和常景棣兩人,干脆先回他們的院子洗漱休息。

  收拾妥當,子時還差一刻鐘,他們再度去了云懷書和云懷瑾住的院子。

  云懷瑾留了門,屋內沒有點燈,冰盆子里的冰塊融化,依舊悶得厲害。

  外頭忽然響起打更人的聲音:“三更已到,平安無事。”

  敲鑼聲音一慢兩快——“咚……咚,咚。”

  銅鑼和梆相撞,發出響亮的聲音。

  這聲音恍如是給云懷書的暗號。

  銅鑼聲剛落下,云懷書直愣愣從榻上起身,那雙眼如云懷瑾的描述,在廊外燈籠微光下泛著紅色。

  云懷瑾剛要出聲,被常景棣一把拉住,悄聲警告:“先瞧著,別出聲。”

  屋內黑黢黢一片,云懷書下地后,恍如能清晰的知道桌椅柜子在哪兒,精準的避開就出了門。

  云晚意三人趕緊跟上。

  云懷書出門后,抬頭朝天上看了眼。

  身后幾個人,也順著他的動作朝天上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原本明亮的圓月,竟然不知在什么時候,變成了血紅色!

  云晚意看清楚血月后,心直直下墜:“血月當空,必有大禍!”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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