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520章 大雪將至
  回鎮北王府前,常景棣并未通知任何人。

  他猝不及防歸來,云晚意猛然瞧見,眼前一熱:“王爺怎么回來了?”

  “想你。”常景棣一把將人撈進懷中,狠狠吸了一口魂牽夢縈的味道。

  懷中的人柔軟,卻瘦的厲害。

  抱個滿懷,他都不敢使勁,生怕稍微用力,人就折了。

  常景棣的手圈住她,話是責怪,同時透著濃濃的心疼:“怎么感覺幾日沒見,你又清瘦了。”

  “還有這衣裳,未免太單薄了些,天氣驟然轉冷,已有下雪的架勢了,可不準偷偷少穿衣裳。”

  云晚意靠在他心口,悶悶的笑聲傳出:“我在府上吃得好,睡得好,怎么可能瘦,倒是王爺。”

  她的手在他腰間動了動,抱緊了些,道:“王爺腰身都瘦了,一看在宮中就沒好好照顧自己,還說我呢!”

  “宮中飲食自然沒有王府廚子做的順口。”常景棣稍微松開了她,低頭仔細打量:“沒有你在身邊,食物都是用來果腹的,無滋無味。”

  云晚意噗嗤笑了,嗔怪道:“我看王爺沒少吃甜的,甜言蜜語張嘴就來。”

  “我都是發自肺腑。”常景棣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探去:“不信你摸摸。”

  他說她穿的單薄,其實他自己才是。

  北風呼呼,他還穿著一身夏裳。

  “怎么,宮中被嫧靈把持,王爺連件厚衣裳也穿不得?”云晚意摸到他硬硬的胸膛,嗔怪道。

  “天氣驟冷,衣裳來不及做。”常景棣頓了頓,牽著她的手往屋內走:“我又不想穿別人的,沾染陌生氣息。”

  “好在出入都是馬車,沒受涼。”

  云晚意哼了一聲:“王爺作踐自己的身體,正是風口,若是凍壞了,又給別人機會。”

  “不會不會。”常景棣趕緊保證道:“我絕對不會生病,定會生龍活虎的面對!”

  話是這么說,云晚意還是心疼,吩咐寒露給王爺準備熱水和衣裳。

  “我沒回來,你受委屈了。”常景棣牽著她在軟塌上坐下,道:“府門口的事情,我聽說了。”

  “對不起,又一次讓你獨自面對。”

  “他們有備而來,王爺在不在府上,結果都一樣。”云晚意輕聲道:“王爺不需要自責。”

  “你呀,太懂事了。”常景棣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什么都不依賴我,這讓我很挫敗!”

  “依賴。”云晚意靠在他肩膀上,道:“王爺回來了,也好拿主意,玉夫人活不成了。”

  常景棣一頓:“她只是被我重傷,留著還得引出其他人,應該不會死。”

  云晚意靠在他肩頭,聞言抬頭看了眼他的側臉,道:“玉夫人被王爺重傷在前,后面又被自己的陣法反噬。”

  “她躲起來療傷,我和師父趁機報了玄醫一脈的大仇,給玉夫人吃下的是祖師爺留下的毒,無藥可解。”

  “最多三日,人會死的很慘,根據我留下來的人匯報,我們走后不久,連玨就過去了……”

  連玨是她生母,于情于理,她能大義滅親,卻不好做手刃生母的人。

  何況連玨城府更深,比玉夫人難以對付。

  常景棣了然,道:“連玨的事情,我會搞定,不用擔心。”

  “嗯。”云晚意只覺得,和他在一起,無比的安心:“王爺在宮中進展如何,那嫧靈公主,又是如何同意放你回來的?”

  常景棣把這幾日在宮中的所聽所見,詳細的告訴云晚意。

  說到末尾,嘆道:“嫧靈放不下多年前,皇上親手送她出嫁的怨,也放不下在東裕遭受的苦。”

  “她回來,是要皇上的命的。”

  云晚意詫異的抬頭,疑惑道:“弒君,然后呢,她如今是東裕太后的身份,殺了北榮的君王,豈不是意味著兩國之間要開戰?”

  這個問題,常景棣也問過嫧靈。

  “嫧靈給的說辭,是她回到北榮,就只是北榮的嫧靈公主,并非東裕太后。”常景棣蹙著眉,道。

  “她父親新武將軍一輩子忠君,連知道先帝要毒殺他,他都死的心甘情愿,有這樣的父親,嫧靈不會顛覆北榮。”

  “她要的,從來都是皇上虧欠她的。”

  嫧靈還有見事沒告訴常景棣。

  但常景棣知道了。

  嫧靈出嫁前有了身孕,但因為出嫁前半個月,都被皇上圈禁,每頓吃點湯水清粥。

  她身子不適,全部被歸結為沒吃好的原因,皇上只想讓她出嫁,并沒有宣太醫前來診斷。

  嫧靈自己也不清楚,是在去東裕的半道上,她遭了風寒,才診斷出來。

  那個孩子,最終死在東裕后宮的磋磨中。

  或許嫧靈的恨意,也為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吧?

  這件事,常景棣并未打算告訴云晚意,免得臟了她的耳朵。

  云晚意也曾遭人背叛,遭人利用,太清楚那種滋味了。

  她淡淡道:“師父總說因果,有因才有果,皇上也的確昏庸不安,殺良將,誅忠臣,寒人心。”

  “換一個明君,或許百姓會好過很多,朝臣也是一樣,就是不知道嫧靈公主,打算如何利用百里氏?”

  常景棣看了眼云晚意,道:“嫧靈和百里氏,并非我們起初想的那種關系,他們是互相利用。”

  “嫧靈只想利用百里氏,幫她爬上高位,在回到北榮復仇,百里氏則需要至高權利,還需要嫧靈新武將軍后人的身份。”

  “卸磨殺驢,雙方都有摒棄對方的意思,嫧靈更是直接,說可以除掉百里氏了。”

  云晚意聽的眉心緊鎖。

  事先她們猜測過很多,關于百里氏的幕后之人。

  猜來猜去,誰也沒想到是出嫁許久,被傳已經死了的嫧靈公主。

  嫧靈公主歸來后,云晚意也曾私下猜想,嫧靈會幫百里氏到哪個地步。

  萬萬沒想到,是常景棣說得這種情況。

  意外之余,云晚意也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嫧靈和百里氏散伙,沒那么麻煩了。”

  “是啊。”常景棣聽著外邊呼嘯的風,道:“就是這個風,聽著越來越厲害,要下雪了,林逸說馬上會迎來酷寒天氣。”

  云晚意從他肩頭起身,神色凝重:“山澗道人也這么說,我準備讓人告訴王爺這個消息。”

  “道人說司天監知曉,貿然進宮,嫧靈把持一切,可能節外生枝。”

  “道人說得沒錯。”常景棣沉聲道:“林逸去找我說起了此事,我離宮前,嫧靈剛讓人下達命令,應對極寒。”

  云晚意擔心的,卻是另一重:“道人還說,這種天象太過詭異,明顯是人為。”

  “酷熱后是極寒,不論是對我們,還是對百姓,都是影響,而且我擔心……”

  云晚意猶豫了一瞬。

  常景棣接過話,道:“你是擔心,門口鬧事的那些人?”

  云晚意點頭:“街上戒嚴,人人自危,閉門不出,卻有人集結在王府門口鬧事,本就值得懷疑。”

  “極寒來臨,又有人遭殃,哪些人編造出什么天象異常,是我這百里氏血脈的原因,無知的人都會相信。”

  “到時候,王爺和我會被逼的就范!”

  常景棣摸了摸她的黑發,道:“哪些人,不外乎是玉夫人指使的,玉夫人不行了,連玨就算繼續用這一招也沒問題。”

  “反正,她們幾個留不得了。”

  云晚意心中還是不安。

  常景棣擁著她,道:“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人頂著,放心,我在呢!”

  云晚意靠在他心口,隨著他一聲一聲的有力心跳,果然心中安穩了不少。

  寒意來的很快。

  傍晚刮風后,大雪接踵而至。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上城都籠罩在白皚皚中。

  晚間后廚燉了熱鍋子,山澗道人和算卜子也在,幾人一起相聚。

  屋內熱氣騰騰,滿是香味。

  云晚意推開窗,看著不斷飄落的雪花,心頭悵然。

  “怎么了?”常景棣走到她身邊,看到院子里的雪,道:“是在擔心外頭的人?”

  “嗯。”云晚意苦笑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卻覺得百姓無辜,之前陡然暑熱,很多人生病死去。”

  “眼下又是極寒,極寒比酷熱更磨人,短短一天的時間,發生巨大變化,也不知道城中百姓準備好沒有。”

  她自己挨過餓,受過凍,清楚的知道那種把人凍僵的天氣,有多難熬!

  尤其在春種不成,四月很多人沒了青菜小菜果腹。

  暑熱加嚴寒,城外的野草野菜都沒法應急。

  “我吩咐了,開倉放糧。”常景棣輕聲道:“王府名下的莊子,都會盡可能幫百姓度過難關。”

  云晚意嗯了一聲,關上窗戶,道:“盡人事,聽天命吧,這種事,感慨也沒辦法。”

  他們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算卜子和山澗道人也能聽到。

  兩人對視了一眼。

  山澗道人放下筷子,道:“從天象看,嚴寒和暑熱一樣,會持續一段時間,熬過去,就能恢復正常。”

  “我擔心的是,很多人熬不過去。”云晚意嘆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唉。”

  昨日,她叫人去了蘇家,外祖父一家死的死,散的散,留下個老夫人,還瘋魔了。

  外祖父老的厲害,府上清廉,留下的錢財物件都不多,她派人送了很多東西過去。

  可,她能幫外祖父,城中乃至北榮,有多少個外祖父一樣,甚至不如外祖父的?

  他好歹還是剛致仕的老將軍呢!

  “因果有報。”算卜子輕聲道:“逆改天象,比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倒是你自己,最近瘦了不少,要注意身體才是。”

  山澗道人聞言,看了算卜子一眼,低聲道:“你自己也是。”

  算卜子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旋即看向云晚意。

  云晚意聽到了這話,但沒什么反應,避開算卜子的視線。

  她隱約猜到了算卜子和山澗道人的關系,或許,比她以為的還要親密很多。

  只是,她身為徒弟,不好多問,也不好干涉。

  師門沒了以后,師父東躲西。藏,幾次遇險差點喪命,若在這個年歲,遇到昔年愛人,也沒什么不妥。

  她尊重師父的每一個決定。

  一頓飯吃完,各自回去。

  云晚意和常景棣先一步離開。

  算卜子和山澗道人在后,山澗道人主動開口,聲音沉重:“晚意的事,可以準備了。”

  “我一直準備著。”算卜子笑了笑,看著前面相擁離去的背影,道:“她能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唉。”山澗道人知道她的性格,深深嘆了一口氣:“你是愿意,可你想過她沒有?”

  “她尊你為師,敬你如母,要知道她這條命,是你的命換來的,會甘心嗎?”

  肯定不能!

  算卜子神色微變,帶著警告道:“晚意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在事成之前,千萬別讓她發現!”

  山澗道人神色復雜,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哀痛和酸澀:“好,我會答應你。”

  此時,云晚意和常景棣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常景棣把玩著她的手,想到看見的蛛絲馬跡,狐疑道:“你有沒有發現,道人和師父之間,似乎是舊相識?”

  “嗯。”云晚意微微點頭,道:“不僅是舊相識,更像是舊愛,我年紀很小的時候,聽師父提過一句。”

  “如今看來,就是山澗道人了,若師父和他能再續前緣,也沒什么不妥。”

  常景棣嗯了一聲:“山澗道人不錯,只是修道之人,要絕七情六欲,只怕不會重修舊好。”

  “不管如何,只要師父高興,我都支持。”云晚意反握住常景棣,道:“我只有師父和王爺兩個親人了。”

  氣氛有些傷感。

  常景棣看了她一眼,忽然攔腰把人抱起,在她耳邊道:“那就再造一個,跟你骨血至親的人!”

  熱氣噴在脖子里,又癢又酥。

  云晚意笑著躲開,氣氛逐漸升高。

  窗外沒有月色,只有大雪。

  屋內的氣溫,卻炙熱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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