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693章 江畢前來
  章俊吐過之后,煞白著臉昏厥了。

  躺在榻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章員外整個人嚇傻了,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章夫人勉強保持著理智,撲到榻前握住章俊的小手:“孩子,你怎么了,俊兒!”

  她顫抖這手,緩緩伸向章俊鼻下。

  章俊依舊紋絲不動,但從他微弱的鼻息和溫熱柔軟的小手,能感覺到人還活著。

  至少,命還在!

  榻邊一片狼藉,全是章俊吐過的穢物,章夫人喚來心腹婆子給章俊換衣打掃。

  等做完這一切,她定定的看向章員外:“你滿意了嗎?”

  章員外如夢初醒,慌張之余,只想推卸責任:“你在陰陽怪氣發什么瘋,我難道不想俊兒好?”

  “你想?”章夫人怒極反笑,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事前我再三勸阻,不準俊兒吃大油大葷之物。”

  “你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覺得人家帝夫人的寬宏是裝出來的,要報復你,故意折騰俊兒。”

  “不聽醫囑勸告,這下好了,俊兒好不容易蘇醒,你折騰的他再度陷入昏厥!”

  章員外動了動嘴,無從辯解。

  他漲紅了臉,憋出一句話來:“我看就是那狐媚女子騙了咱們,她壓根就治不了俊兒。”

  “大夫呢,不是下山請大夫去了,怎么還不來?”

  “人才去一個多時辰,怎么可能來?”章夫人哭都哭不出來,面無表情,道。

  “你要想讓俊兒好起來,還能留這一命,趕緊去給帝夫人道歉,請求她前來給俊兒瞧瞧。”

  “俊兒本就是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大夫不來,只能指望她!”

  章員外一頓,臉色猛然沉下去了:“哼,你先前不是沒瞧見,我跪下道歉,人家都愛答不理。”

  “還趁機落井下石的羞辱我,我現在去除了送上門給人家打臉,她絕對不會幫的!”

  他到現在身上都疼呢,更因為帝老爺那一腳,他半張臉著地,面上青紫了好大一塊,連人都見不了了!

  而且臉上磨破了皮結了一層小痂子,看上去狼狽極了不說,連說話都得小心點兒,不然扯著疼的很!

  他的確有錯在前,可那不是因為兒子的情況,悲憤交加才出手。

  退一步說,帝老爺毫不留情,一腳把他從屋內踹飛到院子里,這口氣也就出了。

  哼,還叫他去道歉,憑什么?

  章夫人深吸一口氣,耐著最后一絲性子,道:“是你誤會人家,要對人家動手在前。”

  “帝夫人懷著孕呢,發怒難道不是正常的嗎,俊兒命懸一線,生還是死拽在你手中,去不去也在你一念之間!”

  章員外嘴再硬,也架不住事實擺在眼前。

  他的視線,從章夫人鐵青的面上掃過,落在榻上毫無人色的章俊臉上。

  的確,章俊折騰不起了。

  “你別這幅鬼見愁的樣子。”章員外也是一股邪氣別在心中,出不來又咽不下去。

  看到章夫人那死人臉更心煩意亂:“我去就是,你在這守著俊兒!”

  一路上,章員外不斷打著腹稿,見了帝夫人和帝老爺要怎么道歉,怎么請求他們原諒。

  還做好了被反駁拒絕后,繼續懇求的話語。

  可誰知道,他壓根沒能看到帝夫人和帝老爺。

  小倆口不在偏殿。

  問過北山觀的道人,才知道他們去半山腰處理蛇群的事了。

  “真費勁。”章員外心中憋著的怒火,差一點就忍不住了:“故意的吧,明知道俊兒情況不好,還下山折騰。”

  回話的道人聞言,蹙著眉道:“章居士在說帝老爺和帝夫人?”

  “可不是?”章員外憤憤不平又理直氣壯:“我家兒子命懸一線,等著救命呢!”

  客院發生的事,北山觀的人幾乎都清楚。

  不外乎是帝夫人好心好意,救章員外帶來的孩子,章員外沒弄清楚事情之前,竟要對懷著身子的帝夫人出手!

  要不是帝老爺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人家小夫妻心善,不繼續計較就算了,這章員外還真是不要臉,有求于人的事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道人和他旁邊的人極少見識章員外這般厚臉皮,神色古怪道:“菩涵道長親自下令去尋別的大夫,算著腳程應該很快能到。”

  說著,另一個道人忍不住提醒道:“章居士,你這火爆性子得改一改,不然再得罪了人家大夫,再下山就不容易了。”

  “你,你什么意思,難道也以為是我的錯?”章員外聽出弦外之音,越發惱怒:“哼,我看你們北山觀跟人家有首尾。”

  “不然說什么初一十五不見外客,人家兩口子卻能住在這兒,哼!”

  道人聽到這話,臉色微沉:“帝夫人和帝老爺乃是我北山觀的貴客,是大長老無塵道長的客人。”

  “章員外,奉勸您一句,口業難消,說話還是注意些為好。”

  “哼,你們蛇鼠一窩!”章員外甩著衣袖,道:“我懶得跟你們胡攪蠻纏,人呢,不是下山了嗎,我也要要去!”

  恰好此時,請的大夫到了!

  章員外整好順坡下驢,嗤了一聲:“犯不著去求高高在上的帝夫人了,有大夫在,我兒定能逢兇化吉!”

  請來的大夫,好巧不巧正是從江畢。

  江畢在來的路上,已經聽小道童說了前因后果。

  這時候再聽章員外的話,禁不住蹙眉。

  他收起不喜的神色,道:“章員外,話可不要說太滿,我臨時接手,只能說盡力而為,可不能完全保證。”

  章員外上下掃了江畢一眼,眼瞧著他的確年輕,跟帝夫人似的,生的還挺清秀,下意識覺得不太對。

  他不悅的看向小道童:“怎么請了這么年輕的大夫來,白云鎮這么大,難道連個年長有經驗的大夫都沒有?”

  “有是有,但人家聽說跋涉前來,要救病了多日奄奄一息的孩子,都不愿意來。”小道童照實說道。

  “只有江大夫愿意勞累,而且江大夫醫術也不錯,還是帝夫人收的徒弟呢!”

  孩子身子小,病情進展快,何況是拖了七八日后病重昏迷。

  白云鎮那些個大夫一聽,知道多半搶不過閻王,不想白費力氣還損了名聲,當即拒絕了!

  只有江畢聽完二話不說,想上山一試。

  他也是半道上聽小道童詳細說,才知道有云晚意這番事在里頭。

  章員外呢,一聽這年輕大夫是云晚意的徒弟,臉都綠了。

  真的,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個江大夫給俊兒診治!

  可眼下俊兒昏厥不醒,再下山另外請大夫的話,俊兒等不得了。

  在現實面前,章員外不得不暫時低頭:“也好,既是帝夫人的徒弟,還請你盡心盡力。”

  尤覺得不夠,多此一舉的補充道:“我兒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師徒的名聲,也就不要了!”

  江畢冷冷一笑:“章員外,還沒開始看呢,你已經出言威脅,恕我無能,這病啊我看不下去。”

  “你什么意思,難道要見死不救?”章員外又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瞧著江畢,道。

  “你可是菩涵道人親自派人請來的大夫,難道連菩涵道長和北山觀的面子也不給?”

  “我就是我,不需要給任何人留面子。”江畢挺直脊梁,不卑不亢,道。

  “再說了,便是神醫在世,也不見的保證能救活每一個病人,何況是如此年輕的我?”

  章員外被這番話噎住了,支吾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小道童打著圓場,道:“江大夫,章員外性子魯莽了些,您既然來了,好歹給章公子瞧瞧。”

  說著,又朝章員外道:“員外一路上山,也該知道下山請大夫過來足得兩個時辰。”

  “你把大夫趕走了,再去一趟,你家公子就要受罪兩個時辰!”

  章員外這才不情不愿,道:“知道了,是我不好,不該跟他說那番話!”

  江畢并不滿意他敷衍的態度:“還有呢?”

  章員外一頓:“還有什么?”

  “哼,章員外若不知道,那恕我不能給貴公子看病!”江畢和章員外四目相對,冷笑道。

  章員外清了清嗓子,惱羞的看了眼一旁的小道童,道:“請大夫盡力而為,我兒的生死自有造化。”

  “若有個好歹呢?”江畢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是算在我身上,還是怪我師父?”

  章員外深吸一口氣,違心道:“誰也不怨,誰也不怪!”

  “幾位道人都聽到了,可為我作證。”江畢瞧著一旁的兩個道童,還有兩位道長。

  “是,我們聽清楚了。”幾個道人明是非,自會做這個證人。

  江畢得了肯定,這才跟著章員外去后邊客院。

  半道,有小道童急急慌慌端著水上前,對引他上山的兩個小道童說,即將焚燒蛇群,為避免中毒,每個人都要喝這種水。

  江畢也不例外。

  江畢好奇之下問了一嘴,才知道半道出事了。

  他坐著北山觀的馬車,的確經過了一處腥臭的地方。

  當時光聽小道童說云晚意和章員外的糾紛,沒注意外邊。

  那時候他掀開馬車簾子,應該恰好能看到云晚意和常景棣兩人。

  觀外蛇尸處,所有藥粉都灑好了,助燃的東西也準備妥當。

  大寒滿頭大汗,到云晚意跟前匯報:“夫人,都差不多了,可以點火。”

  “嗯,開始吧。”云晚意蒙著口鼻,悶聲道:“叫那些個小道人離得遠些,雖吃過解毒的湯水,也難保萬一。”

  太陽將落,霞光漫天,白日的余溫還在,加上助燃的油,火燃起來很快。

  隨著火焰越來越大,那股子奇怪的腥臭味也越厲害。

  常景棣今非昔比,直接關閉神識,將臭味隔絕在外。

  云晚意不同,便是有帕子隔絕,氣味依舊熏人。

  “火已經燒起來了,不會再有意外。”常景棣把香囊遞到她鼻子邊,道:“味道太濃了,你聞不得。”

  “我先帶你回去休息,蛇尸太多,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燒完的。”

  云晚意的視線,一直鎖定著沖天而起的黑煙,聞言搖頭道:“這些毒蛇本就不是正常的蛇。”

  “我擔心會出問題,還是守到最后為好。”

  天色已經暗了,晚霞燒的火紅。

  映在天邊,給周遭都披上了一層紅色,端給蛇尸火焰也增了些詭異。

  云晚意總覺得還有意外,不敢輕易離開。

  常景棣無奈之下,只好由著她:“事前準備很充分,是你考慮太多了。”

  云晚意笑了笑,和他四目相對,道:“你現在有帝諶的本事,依你看,難道很安全?”

  常景棣嗯了一聲:“至少到現在而言,沒感覺到任何危險氣息。”

  “對,我也沒有。”靈果兒和常景棣一樣關閉神識,聞不到任何氣味。

  但他瞧著那些黑煙,總覺得依舊能聞到難以忍受的臭味,一直捂著鼻子。

  聽到常景棣的話,他表示贊同:“小晚晚,這些玩意成為蛇段,馬上就要成為烤蛇段了。”

  “又不能死而復活,不會再有危險,你盡管放心好了!”

  火勢很大,現在不僅是臭味了,還夾雜著蛇被烤熟后的焦味兒。

  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云晚意聞著直想吐,的確不舒服,肚子里的孩子也動的厲害。

  “罷了。”云晚意身子這般,只能依他們的意思道:“回去吧,這邊交給大寒他們盯著。”

  山谷內。

  一個穿著漆黑衣袍的人,立在關著毒物的屋內。

  所有毒物縮在一起,堆積在角落,不敢近身。

  蛇群被燒毀,他能清晰感知卻毫無辦法,連蛇群的死,他都只能眼睜睜看著!

  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憤怒不已!

  一條手臂粗的蛇盤踞在他身上,從左手臂蜿蜒,繞了好幾圈,腦袋擱在他右肩膀上。

  豎起的幽綠蛇瞳,在黑暗中發著令人汗毛倒豎的幽光。

  蛇信子不斷試探,似乎在無聲的安慰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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