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694章 師公
  一人一蛇,一動不動,如同化作黑暗中的雕塑。

  蛇吐著信子,無法開口說話。

  它傳遞的信息卻是清清楚楚,落在那黑袍人的耳中:“主人,蛇子蛇孫的仇,我一定會報!”

  黑袍人聲音沙啞,含著悲憤怒意:“不用你去,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這一次是我輕敵,實在想不到他們當中那個小不點兒,竟有如此本事!”

  “不是凡人,出手殺我蛇子蛇孫的孩子。”蛇的意識化作聲音,冰冷生硬:“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不是凡人?”黑衣人總算有反應了,側頭跟冰冷的蛇對視:“難道跟你一樣,是修煉中的妖物化形?”

  蛇頭輕搖,帶著迷惘:“他的氣息很奇怪,不是人,不是妖物不是魔物,也不是神仙。”

  “許是我修為不夠,無法感受到他的真身,只探知他身上帶著澎湃的靈氣。”

  “主人,你一直想要突破,要是能吞噬那孩子,修為一定能暴漲!”

  黑袍人眼底的悲傷一閃,逐漸變成瘋狂的貪婪:“當真?”

  “主人,你我結了契約同生共死,你修為突破,我也能跟著討好,騙你做什么?”蛇的信子不斷試探。

  黑袍人自然相信蛇傳出的消息。

  只是,那孩子一己之力,能讓成千上萬的蛇瞬時變成蛇段,這等本事,他不一定是對手。

  黑袍人頓了頓,沉聲道:“你連他的真身都無法看破,我們如何對付的了?”

  “小孩兒么,哄騙就可。”大蛇在他身上蠕動,爬到一旁的臺子上,道:“我全靠吞噬童子提升能力。”

  “那些童子都是騙來的,其實很好騙的,人小心善,對什么都好奇!”

  黑袍人眸光微閃,道:“那,一切就交給你了,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去嗎,便給你這個機會。”

  “但,暫時只能動那個孩子,北山觀那群牛鼻子道士還有南山寺的禿驢們,都不是吃素的。”

  “你用我之物,隱匿你的氣息行事,切莫動貪欲傷害其他人!”

  大蛇瞬間躁動,興奮至極:“好,主人放心,我會把那孩子抓來,給蛇子蛇孫報仇!”

  黑袍人點了點頭,心情總算好轉,出門對手下道:“山谷被人發現,這位置不能久留了。”

  “召集門徒,前來議事!”

  ……

  北山觀內,江畢給章俊診脈過后,神色并不好。

  他目光如炬,質問一旁默默垂淚的章夫人:“夫人不識字嗎,帝夫人留下的醫囑上,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章公子太小了,大病一場,尚未痊愈,不準吃任何油葷腥膩之物,也不準吃大補之物。”

  “人參既是大補,老母雞肥厚油膩,兩者熬湯,禁忌全沾!”

  “認識字。”章夫人聲音弱弱的,小聲辯解道:“是員外非要一意孤行,說孩子虛弱許久,必須進補。”

  “哼,好一句必須進補。”江畢冷笑道:“本來章公子命懸一線,多虧帝夫人妙手回春。”

  “現在可好了,好不容救回來的孩子,又一次命懸一線,恕我無能為力,早些回去準備后事吧!”

  “什么?!”章夫人一聽這話,登時眼前一黑:“就,就吃了幾碗雞湯而已,不會這么嚴重吧……”

  “不止雞湯。”江畢糾正道:“還有雞肉,老母雞的肉本就又硬又柴,吃進去不好運化。”

  “加上他覺得極餓,吃雞肉的時候狼吞虎咽,壓根沒嚼幾口就吞了。”

  “柴而硬的肉,弄傷了他的內腑,而虛弱的脾胃無法運化油膩和大補之物,加重病情。”

  “不是我推辭,這種情況神仙難救!”

  章夫人聞言,一下跌坐在地。

  怎么會呢,明明之前帝夫人說,只要好好休養,孩子不會有事了!

  對,還有帝夫人呢!

  章夫人回過神,急聲道:“江大夫,麻煩你幫忙穩住俊兒的病情,我這就去找帝夫人。”

  “她醫術了得,肯定有辦法幫我的俊兒!”

  江畢叫住她:“不用了,我剛才就明著告訴你,便是大羅神仙來,也毫無辦法。”

  “趁他還有一口氣,先帶回去吧,至少在家里咽氣,好過變成孤魂野鬼。”

  話沒說完,章員外急匆匆從外邊進門,怒吼道:“你這庸醫,我就知道,你和那狐媚女子是一伙兒的。”

  “我兒子明明還有氣息,你說這些喪氣話詛咒他,簡直毫無醫德可言。”

  “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不僅是你,還有那狐媚子,你們一個二個跑不掉!”

  江畢冷著臉,氣急敗壞的章員外看去。

  說話,也毫不留情:“你猜疑在前污蔑在后,又一意孤行剛愎自用,若不是你,你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兩碗雞湯,哼,就因為那雞湯,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難怪會如此!”

  “我有什么錯!”章員外雙目猩紅,目呲欲裂:“是你這個小白臉,還有那個狐媚子的錯。”

  “她挾私報復,故意在醫囑上寫不準進補,她知道我性子猜疑沖動,故意引我上鉤。”

  “而你,是那狐媚子的徒弟,當然向著她說話,明明孩子有救,卻故意阻攔。”

  “你們二人沆瀣一氣,妄圖謀害我的孩子!”

  江畢怒極反笑:“你這人啊,還真是什么都怪別人,意識不到自己錯了。”

  “跟你這種人,我犯不著說什么,你們愛請誰請誰去!”

  就如之前小道童說得一樣,現在下山請大夫,一個來回兩個時辰。

  孩子壓根堅持不住。

  再不想承認,章員外心里也清楚,除了江畢便是那個帝夫人,是唯一的指望了!

  章員外心一橫,攔在江畢跟前:“讓你走了嗎?”

  他人高馬大,站在江畢跟前如一座山似的,那體格足有江畢兩個粗。

  江畢瞇著眼,打量著他:“章員外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章員外吩咐心腹去關門,道:“治不好孩子,你也別想走出去。”

  江畢頓了頓,毫不在意的笑道:“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試試看。”章員外拍了拍手。

  那幾個家丁應聲進門,圍成一圈,把江畢逼在中間。

  章員外得意的挑眉:“孩子一開始便是你師父診治的,我覺得啊,她根本就沒給我兒子看好。”

  “用那勞什子針灸,強行把我兒子喚醒,做出一副手到擒來藥到病除的假象,故意迷惑我們。”

  “緊跟著呢,她借故甩手不管,卻不知道北山觀的人誤打誤撞請來了你,你呢,和你那狐媚子師父一個德行。”

  “醫術不好,人品不行,知道我跟你師父之間的恩怨后,故意見死不救,還滿口詛咒!”

  章員外越說,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分析道:“你們師徒是真壞啊!”

  江畢聽著他滿口胡言,蹙眉道:“心里齷齪,看別人都覺得跟你似的。”

  “你讓不讓我走都沒用,見你第一面,瞧著你胡攪蠻纏,我就做好了準備,小道童在外邊等我呢,一旦有不對勁,必會去通風報信。”

  就在家丁們涌進門時,小道童應該看清楚局勢了!

  章員外破罐子破摔,道:“我沒什么好怕的,兒子都被你們整死了,剩下的事情,無所謂!”

  “那就耗著。”江畢比他更無賴,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衣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

  “看你兒子命硬,還是我命硬!”

  章俊還有一口氣,章員外不敢把江畢如何,氣的吹胡子瞪眼。

  一邊朝家丁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分出幾個人把小道童追回來!”

  小道童手腳麻利,穿近道找到了菩涵道長。

  以及,和菩涵道長在一起的云晚意夫妻。

  “跑成這樣,后面有人追你?”菩涵道長瞧著小道童慌張的樣子,蹙眉道。

  “大師兄,不好了。”小道童喘著氣,結結巴巴道:“客院又起了爭執,章員外的兒子不行了。”

  “他們把新請來的江大夫押在里面不讓走了,對了,那江大夫說是帝夫人的徒弟!”

  “江畢?”云晚意瞇著眼,疑惑道:“怎么是他?”

  “我下山找大夫,聽到小孩兒的情況危急,都不愿意來。”小道童一五一十,把聽到的看到的告訴幾人。

  說到最后,義憤填膺道:“那章員外跟個惡霸似的,知道江大夫的身份,便開始出言不遜。”

  “江大夫診治過后,他更是胡攪蠻纏,說小公子的病皆是因為帝夫人和江大夫拖延。”

  “瞧那意思,要把小公子的死,怪罪在你們師徒身上。”

  靈果兒啐了一口:“頭一次聽說這么不要臉的!”

  “小晚晚挺著大肚子,給他兒子看診后,他還要動手,現在又要污蔑小晚晚!”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小道童著急道:“江大夫被扣下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帝夫人,帝老爺,您兩位還是去瞧瞧吧。”

  菩涵道長當機立斷:“這里是北山觀,不是土匪窩,這個章員外,當真不像話。”

  “我們憐憫他,他竟然得寸進尺,帝夫人帝老爺放心,你們不用過去,我來辦妥此事!”

  一開始,常景棣和云晚意就沒想理這個爛攤子。

  可誰也不知道,北山觀的人會請江畢來。

  雖沒正式拜師,江畢叫她一聲師父,又是濟恩堂的人,他們不能坐視不理。

  常景棣沉著臉,道:“菩涵道長,我們一起過去,章員外既然栽贓,我們定要分辯出個黑白。”

  菩涵道長瞧著他這幅要殺人的樣子,趕緊勸道:“帝老爺,章員外不對在前。”

  “帝夫人受的委屈我們知曉,但你切莫再動手。”

  章員外的腦袋腫的厲害,半張臉青紫的辨不出原本的樣子。

  再挨幾下,還指不定成什么樣兒,到底是在北山觀,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

  常景棣笑了笑:“我也不想動手,但他太可惡了,若繼續理所當然的怪我夫人,我可控制不住!”

  “明白。”菩涵道長趕緊打著圓場,道:“帝老爺放心,我不會讓他大放厥詞!”

  幾人趕到客院時,里面的房門關的嚴嚴實實。

  章員外暴怒的聲音穿過門板:“姓江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讓我的俊兒活下來,不然我真殺了你!”

  其中,還夾雜著章夫人痛苦的哭泣:“江大夫,求求你了,我現在只有這一個指望。”

  “醫者仁心,俊兒他爹是個莽夫,不會說話,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求您看在我十月懷胎不容易的份上,幫幫忙!”

  “蠢貨,還看不出他的態度嗎?”章員外瞧著江畢冷靜的模樣,更是暴怒,扯著章夫人道:“人家師徒早就串通好了。”

  “他們就是要折騰死俊兒,你越沒有骨氣的求他們,他們越蹬鼻子上臉,既是如此,還不如逼著他出手!”

  章夫人身邊的心腹嬤嬤跟著求情:“員外,夫人慈母之心,只要能救回小公子,做什么都愿意。”

  “您也讓一步,先請江大夫診治吧!”

  “滾開。”章員外一腳踢開婆子,吼道:“真是奴隨主性,蠢不可及!”

  “你踢她做什么,她都比你關心俊兒。”章夫人維護婆子:“若不是你,俊兒不會變成這樣!”

  一時間,屋內有章員外的怒罵聲,章夫人的對罵聲,章夫人心腹的求情聲……

  唯獨聽不到江畢的聲音。

  云晚意看了眼常景棣,疑惑道:“江畢那個清高性子,該不會惹得章員外對他動手了吧?”

  “哼,動手也活該。”常景棣冷哼一聲,道:“上來趕這趟熱鬧,還要端著清高架子。”

  “瞧你這話說的。”云晚意嗔怪道:“人家好歹對外說是我徒弟,你作為師公,怎么能這么想?”

  師公兩個字,成功讓常景棣露出笑意。

  活了二十幾年,他是太上皇疼愛的小皇子,是百姓尊重的鎮北王,是先帝忌憚的弟弟,是帝氏算計的圣女之子……

  多重身份,沒有哪一個,是師公這種叫人歡喜的稱呼。

  “師公。”常景棣自言自語念了念,滿意的點頭:“嗯,還不錯,聽上去很好。”

  “既是如此,還不趕緊進去?”云晚意看出他臭屁,忍不住笑道:“江畢還被押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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