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862章 繼續惡化
  下山的馬車內,云晚意和常景棣長久沉默著。

  兩人各懷心思,各有擔憂。

  女魅跟著他們一起下山,坐在馬車內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她猶豫間小聲提議:“今日我跟著帝少宗主去了,也聽了一番緣由。”

  “帝老宗主提及過,魔君想利用姮晚少宗主的胎兒重生,我覺得這也是個機會。”

  話一出口,就被常景棣否決了:“不可,墨夷一旦投生成功,后果比他沖破封印更大!”

  況且,他不想讓云晚意去冒險。

  更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云晚意沉思片刻,卻覺得女魅的提議有用。

  她握住常景棣冰涼的手,輕聲道:“別著急反駁,輕語說的未必全無用處。”

  “帝老宗主的元神被引出來,我們也不能把墨夷如何,他魂魄不死不滅,我們最多也只能延緩他沖破封印的時間。”

  “若將他徹底引到我身上,我和他同歸于盡……”

  “不,不!”常景棣不等她說完,著急的打斷,道:“不可,你也說他魂魄不死不滅。”

  “就算他借你腹中之子重生,你又如何能殺他?!”

  云晚意知道常景棣激動不肯,柔聲細語的分析:“他的確不死不滅,但,投生的那一瞬,是他魂魄最薄弱的時間。”

  “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有了胎神守護,墨夷貿然投入,必要經過胎神那一關。”

  “在他最薄弱的時候,我帶著他重新入封魔法陣,我雖沒有他厲害,但能用剩余的魂魄削弱……”

  常景棣不敢繼續往下聽,再度打斷:“不行,一旦進入那法陣,你也就徹底完了。”

  “帝老宗主不是在法陣中千年無礙嗎?”女魅弱弱的插話。

  “你閉嘴!”常景棣話里帶著兇狠,有些怨女魅多嘴,讓云晚意想到這同歸于盡的辦法!

  云晚意無奈嘆道:“我自己的決定,你何必遷怒于她?”

  “可你知道的,帝老宗主的元神能在法陣中千年,全是因為有墨夷的庇護。”常景棣著急之下,聲音輕顫著。

  “晚晚,千年前你就和墨夷同歸于盡了,我們輪回千年才找回原本的魂魄。”

  “難道千年后你又要和他同歸于盡嗎,這一次沒有姮姬宗主的庇護,只怕……”

  “我知道后果。”云晚意垂下眼眸,輕笑道:“不知道為何,千年前是我千年后還是我。”

  “或許,是命中注定吧,恰好我有神族的血脈,只不過現在我的魂魄并未完全回歸。”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常景棣的手逐漸緊握,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

  云晚意任由他握著,輕聲道:“我只是做最壞的打算。”

  常景棣沉默了一瞬,立刻想到了辦法。

  他眸中帶著化不開的濃情:“晚晚,不能每次都讓你犧牲,這一次換我來。”

  就當,他為帝老宗主贖罪!

  這也是他唯一能為云晚意做的事!

  云晚意只當他無奈之下的胡言:“你沒懷孕,怎么可能引墨夷投生?”

  “我有辦法。”常景棣不肯說出口,將她拉入懷中,嗅著熟悉的氣息,輕聲道:“相信我。”

  他不往下說,云晚意依偎在他懷中,心里逐漸升起不安。

  兩人剛回家,尚未安頓好,云影那邊傳來了壞消息。

  閑空大師的情況惡化了!

  云晚意來不及換衣裳,和常景棣一起去看閑空大師。

  閑空大師一直泡在藥浴中,此前屋內彌漫著濃郁的藥味。

  可現在推門,迎面而來是藥味也壓不住的腥臭。

  浴桶中,深綠的藥水變成了全黑。

  閑空大師面色痛楚,閉著眼似乎陷入了昏迷。

  云晚意倒抽一口冷氣:“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今早換藥水時。”云影趕緊道:“您和爺都不在,我們不敢擅自挪動。”

  常景棣聞言,蹙眉道:“就算不挪動,藥水成了這樣,你們不需要更換?”

  云影趕緊辯解:“發現藥水不對,奴婢立刻叫人更換了,可換上不久又成了這樣。”

  “寬且……”

  云影說到這,神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她不敢說出來,卻又不得不說。

  正欲開口,云晚意已經猜到了:“是不是換藥的人出現了問題?”

  云影點了點頭,沉聲道:“不光換藥的小廝,潑出來的水將綠植都腐了!”

  “快帶我去看!”云晚意要弄清楚狀況才能解決,不得不先拋下閑空大師。

  云影帶著云晚意和常景棣去了后院。

  “水太多了。”云影邊解釋邊道:“小廝們以前也會灑出來,之前都沒事。”

  “這一次藥水有問題,小廝在抬出來時不小心弄到身上,導致被那藥水腐蝕。”

  “劇痛之下打翻了水桶……”

  不用云影繼續解釋,云晚意已經看到了現場。

  小廝摔倒的地方有個臺階,臺階兩側種滿了各種顏色的繡球花。

  已經入冬,繡球花早就開敗了,不過葉子尚且綠著。

  此時該是有綠葉和花桿的地方,只剩下黑乎乎的狼藉,其中還夾雜著清晰的血跡。

  云晚意心下一沉:“小廝人呢?”

  “江大夫來了,正在診斷,只怕不好。”云影趕緊道。

  “奴婢擔心出現驚慌,將下人都遣散了,好在知道的人不多,下了封口令,他們不敢亂說。”

  云晚意立刻趕去下人房,同時蹙眉道:“閑空大師泡過的水能腐蝕人,你們還叫江畢來做什么?”

  “閑空大師尚且如此,萬一江大夫沾上,豈不是死路一條?”

  “奴婢提醒過江大夫。”云影小聲辯解道:“那小廝并未咽氣,一直在慘叫,不好放任不管。”

  “罷了,趕緊過去。”云晚意提著裙擺,快步往前。

  常景棣擔心她摔到了,從后面將人抱起。

  對上云晚意驚詫的眼神,常景棣轉頭往前:“這樣快點兒。”

  下人房內,受傷的小廝叫的十分凄慘,門口守著幾個侍衛皆聽的齜牙咧嘴。

  見到云晚意幾人,侍衛趕緊收斂了臉色。

  “都下去。”云晚意吩咐道:“不準外傳。”

  “這些侍衛是從上城來的。”常景棣解釋道:“他們嘴嚴。”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云晚意推門時沉聲道:“閑空大師現在用的藥水是我親手調制,里面有靈氣。”

  “可你我去北山觀后藥水忽然變化,明顯有問題,自然是越少人靠近越好。”

  江畢聽到動靜回頭,懸著的心稍微落下:“你們終于回來了。”

  “情況如何?”云晚意見江畢全副武裝,帶著面紗和袖套手套,邊靠近邊問。

  江畢神色凝重,搖頭道:“很詭異,云影姑娘說他的血能腐蝕皮膚,我不敢探脈,只能觀察。”

  “他這病我從未見過,你身份不同,說不定能看出端倪。”

  云晚意頓了頓,戴上面紗靠近。

  江畢讓開位置,她順勢坐下,打量著小廝。

  小廝半邊身上都是血跡,最嚴重的地方是左手臂。

  衣裳像是被火灼過,燒的黢黑,露出里面斑駁的血肉,最深的位置連白骨都能看到。

  這個程度的傷,要放在一般情況人早就疼的昏死了。

  可這小廝瞪著眼嘶吼,明顯意識清醒。

  云晚意瞧著傷口附近出現的黃色燎泡,心越是下沉。

  這些痕跡,和閑空大師被惡龍黏液灼傷后一模一樣!

  閑空大師尚且痛不欲生,小廝是個普通人,只剩生生疼死一個下場。

  更關鍵的是,這種燎泡極有可能傳人,帶起新一輪的瘟癥!

  云晚意起身走到常景棣身邊,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殺了吧。”

  “對外說他感染惡疾暴斃,讓管家找到他家人,給足豐厚的賠償。”

  常景棣沒問原因,直接用了符咒將人殺死。

  “這屋子暫時封了,別住人。”云晚意疲憊至極,吩咐道。

  “連帶著他倒下的那位置也用土填了,別讓人靠近。”

  江畢跟著他們出去,疑惑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廝怎么了,那病比惡寒還嚴重嗎?”

  “你不是看到了?”云晚意苦笑道:“因為妖物引起的怪病,后面給麻煩著呢!”

  “妖物的事不是解決了?”江畢想起云晚意之前開的方子:“那些治療惡寒的藥是你親手準備。”

  “那是治病的。”云晚意解釋了幾句,不愿多說:“江畢,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

  “妖物會越來越猖獗,你們自己小心些,實在不行,告訴何宇將鋪子關門,先避一避吧。”

  江畢看著云晚意臉上顯而易見的疲憊,在看常景棣同樣如此,心里沒底:“到底發生了什么?”

  “妖魔橫行為禍人間,它們想讓我們分心,助魔君沖破封印。”常景棣無奈道:“江畢,你是凡人,不需要知道更多。”

  “趕緊收拾一番,回去告訴濟恩堂和云帝閣暫時關門,備好吃食,沒事別外出。”

  江畢看向云晚意,目光往下,又落在她肚子上,擔心道:“你們呢,帝夫人大著肚子,還能對付妖魔嗎?”

  “暫時還能。”云晚意知道他的關心,輕聲道:“你回去照顧好如霜和蔣老太。”

  “我還有事情處理,不方便跟你說更多了。”

  江畢一肚子疑惑,可看到她疲憊的模樣,也不好問太多。

  江畢走后,云晚意和常景棣再度回到閑空大師房間。

  閑空大師已經醒了,不過身上巨大的痛楚,讓他精神很差。

  “大師,你感覺如何?”云晚意不敢號脈,站在幾步之遙,問道:“為何忽然這樣,你可有所感應?”

  “你們看。”閑空大師吃力的抬起上半身。

  出水的瞬間,幾人同時驚住了。

  閑空大師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燎泡!

  閑空大師沒什么力氣,只堅持了一瞬,又落回水中。

  身子重量帶起來的水花,濺出浴桶,滴在周圍的地上,地上瞬間冒起一層黑煙。

  閑空大師這個動作,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但,幾人誰也不敢上手,那水花的威力顯而易見!

  屋內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良久,閑空大師終于緩過勁兒,壓住喘息用氣音艱難道:“我的身份你們都知曉。”

  “我被惡龍的涎液沾染,有姮晚的靈氣加藥物尚且如此反復,無法治愈,普通人不可能活命。”

  “我雖不知道身上為何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燎泡,卻也知這情況不利,尤其是早晨給我更換藥水的小伙子。”

  “他沾染了我的藥水,只怕活不成了,姮晚,帝諶,你們二人別猶豫了,趕緊殺了我!”

  “否則這等駭人的怪癥一旦傳出去,無藥可救,白云鎮在魔君沒沖破封印時,會先一步淪為人間煉獄!”

  常景棣微微蹙眉:“事情還不到那個地步,再說惡龍不死,殺了你有什么用?”

  閑空大師痛的抽氣,又緩了緩才道:“可現在惡龍不現身,我便是傳染的源頭,那個年輕小伙兒,他如何了?”

  屋內再度陷入沉默。

  閑空大師已經預感到不好了。

  云晚意嘆了一聲,如實道:“他沾染了毒液,完全活不成,為怕傳更多人,我讓帝諶殺了他。”

  “這也是無奈之舉,帝宅下人雖然遣散了很多,可零零散散加起來還有十好幾人,我不敢賭。”

  更因為現在沒有任何能解決毒液的東西!

  閑空大師緩緩閉上眼,苦笑道:“若我不死,接下來會有很多個小伙兒出現。”

  “帝諶,姮晚,你們二人總不想看到我,變成個為禍人間的怪物吧?”

  “念在千年前我們同為修行者,千年后又重逢的份上,讓我死的有尊嚴點!”

  常景棣和云晚意同時沉默。

  兩兩對視,彼此眼中都帶著看不透的悲傷。

  眼瞧著時間越來越緊急,連菩涵都自爆了身份,引他們去看陣眼。

  一片沉默中,閑空大師再度開口打破沉默:“這個陰陽鏡留給你們,我用不上了。”

  陰陽鏡被閑空大師拋出,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旋即落在了云晚意腳下。

  閑空大師繼續道:“放心,陰陽鏡乃是神器,不會沾染惡龍的毒液!”

  云晚意已經意識到閑空大師要做什么了,伸手想要阻止。

  可到底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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