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謝里曼的此次到來,賽琳娜以全體成員出馬的隆重歡迎姿態等在泊位旁,只不過她手里沒有捧著鮮花,而是攥著個扳手。
看到這架勢的謝里曼索性船都沒下,打發張鋒趕緊去找魏一霞處理自己的事,處理完趕緊離開。
莫名其妙的張鋒帶著需要例行體檢的孫雪晴下了船,被賽琳娜堵在了懸梯口。
“謝里曼呢?”
“呃……沒下來,他怎么你了?你怎么像是報仇來了?”
“瑪德,這家伙說有辦法搞到鎳焊器,從我這拿了十萬。
我那維修泊位里,有兩艘需要用到鎳焊裝置的船停在那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謝里曼的鎳焊器。
后來這貨直接失聯了!
你說他坑我的錢就算了,缺錢倒是說啊,他這一拖,我半個月沒進賬了!”
張鋒咧了咧嘴,這事聽起來像是謝里曼做的事情。
“那你怎么也不給打個通訊問問我啊?”
“還不是謝里曼,他跟我說你在執行任務,讓我千萬別打擾你。”
張鋒尷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旅鴿號。
“他這會應該躲進自己的生活艙了……
我說他剛才為啥要往生活艙里搬吃的……看樣子離開之前他是不打算出來了。”
“嘁……一個生活艙的艙門而已,忘了我是干啥的了?”
賽琳娜一揮手,早就蓄勢待發的姑娘們沖上舷梯,將張鋒擠到了一旁。
“這次回來要干嘛?我可真沒錢了。”
張鋒尷尬的要死。
謝里曼每次都把賽琳娜這里當娘家一樣壓榨的行為令張鋒感覺自己都沒臉了。
“那啥,我是來找魏一霞的……
哎,謝里曼現在是有錢的,我的那份也在他那里,你狠狠的敲他一筆好了。”
“哦,我肯定得好好敲他一筆,你去找魏一霞吧,她在自己店里。”
賽琳娜的語氣有點失落,但這失落的一瞬張鋒沒能察覺。
他看著賽琳娜跑上舷梯,喃喃自語:“自己店里?魏一霞開店了?”
一臉疑惑的張鋒走出泊位區,穿過空港來到維修區泊位旁,在賽琳娜的艦只維修店旁邊,一個并不算大的店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家義體維修店。
張鋒與孫雪晴一起歪著腦袋往里看,孫千燃坐在工作臺外面的小轉椅上,含情脈脈的看著工作臺內的魏一霞,而魏一霞,正戴著個電子工作鏡專心致志的調試著某個零件。
張鋒看了一眼孫雪晴,孫雪晴看了一眼張鋒。
“你推門,你是小孩子,破壞氣氛不會挨罵。”
“不要。”
孫雪晴一如既往,拒絕的干脆。
張鋒咧了咧嘴,伸手敲門,店里的孫千燃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收回了目光,不知所措的眼睛亂瞟。
魏一霞摘掉電子工作鏡,看到來人之后,興高采烈的從工作臺里繞了出來。
“誒!你們怎么來了,嘿,雪晴!過得還好嗎?身體怎么樣?”
魏一霞知道,他們沒事是不會來這里的,尤其是孫雪晴這個小白眼狼。
她蹲在孫雪晴面前,這捏捏那按按,發現一切正常之后,將目光投向張鋒。
“喂喂,機械問題還好處理,電子問題可是很麻煩的,她是個人,你不能讓她去做一些很勉強的工作啊!”
張鋒愣了一下,很明顯,他被誤會成一個壓榨孫雪晴勞力的奴隸主了。
“不,她只是順路來做個例行檢查,出問題的是我。”
魏一霞一愣,瞥了一眼旁邊正在跟張鋒打招呼的孫千燃。
“孫千燃,你該回去了,這么大個公子哥也不能總是窩在我這兒,趕緊,該干嘛干嘛去……”
孫千燃一臉悻悻地被魏一霞推出門去,隨后魏一霞關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小牌子。
“怎么了?”
“我體內的機械生命體……呃,該怎么描述呢,它們控制了我的身體,大概三到五秒。”
魏一霞瞪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直至好奇的孫雪晴弄翻了什么東西,里面的小零件叮叮當當掉了一地。
“你跟我講講具體情況,比如在幾點,在什么情況下失控,失控時你是否意識清醒之類的。”
魏一霞一邊說,一邊返回工作臺,在抽屜里拿出一大條巧克力丟給孫雪晴。
于是,張鋒開始了詳細的講述,一旁的孫雪晴坐在診療床上,安安靜靜的啃著巧克力。
在聽完張鋒的詳細描述后,魏一霞張著大嘴,感嘆不已。
“它還能控制身體啊……它控制了你的身體之后為什么要抬頭看星空呢……
哎不是……你現在沒事吧?”
魏一霞猛地起身后退,她的腦海里,突然掠過第一次見到機械生命體殺人時的畫面。
張鋒抹了把臉:“我現在好好的呢,別怕。”
“那你現在來找我,想讓我做點什么呢?我對這機械生命體可一點都不了解啊。”
“我尋思你能幫我想個辦法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魏一霞很為難,不是她不幫,而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幫。
她對機械生命體的了解還停留在那恐怖的初見。
但身為科研人員的魏一霞無法抵擋新事物對她所產生的誘惑,即便這種誘惑伴隨著危險。
“根據你的描述,你體內那東西會在你體力耗盡后掌控你的身體,我問你,自從失控之后你有沒有做過試驗?就是……平時把它叫出來試試看還能不能控制它?”
張鋒若有所思的抬起手掌攤在魏一霞面前,下一秒,三條黑色的觸手狀機械生命體破體而出,把魏一霞嚇了個跟頭。
“保持住啊!我先準備一下。”
魏一霞從后門溜走,張鋒盡力保持,孫雪晴好奇的湊近,伸手去碰,但被張鋒喝止。
“你可別碰它,它可并不友好。”
孫雪晴看到的,是張鋒從未對自己展現過的嚴厲眼神。
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后退了一步,仔細的盯著看。
接近十分鐘了,魏一霞還沒回來。
雖然張鋒并沒讓機械生命體變成機械義體,他也沒放出全部機械生命體,但張鋒還是因為控制著三兩根觸手狀的家伙累的滿臉是汗。
最終,他吐出一口氣,隨著渾身泛起的一股綿軟感靠在了座椅上。
魏一霞推門而入,穿的像個排爆人員。
“誒?你怎么停了?”
張鋒抬起頭來,滿臉是汗。
“真是抱歉,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魏一霞將有著厚厚防爆玻璃的面罩掀開,說:“那你再把它叫出來吧。”
“不行,得歇會。”
十分鐘后,張鋒臉上的汗消失了,這些汗仿佛轉移到了魏一霞臉上,她那身密不透風的裝束把她悶得夠嗆。
被魏一霞趕出門去的孫千燃很郁悶。
“我怎么這么倒霉?我喜歡的女的怎么總是喜歡別人啊……”
他猛地踢了一腳,地上那石子原地未動,他氣鼓鼓的坐在泊位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孫千燃不知道,在行人看來,他的臉上充滿了陰郁,甚至有些危險的陰狠。
如同很多人一樣,孫千燃同樣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秉性。
雖然他遇到了自己的摯愛,但這如同至尊寶初見紫霞仙子一般,他還沒從自己的紫霞仙子那里得到三顆痣。
他越想越氣,臉上越發陰郁,正當這份陰郁達到極致的時候,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臉頰傳來。
孫千燃抬頭一看,謝里曼拿著一罐冰鎮啤酒貼在了自己臉上。
“噢,謝謝……”
他接過啤酒,往旁邊挪了挪,謝里曼順勢坐了下來,拿起啤酒放在額頭處的一大塊紅腫處。
“你在這愁啥呢?臉陰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孫千燃一愣,他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能改掉這情緒寫在臉上的壞毛病。
“這么明顯嗎?”
“明顯,你沒看別人都繞著你走嗎?”
孫千燃愣了愣,嘆了口氣。
“老哥,你說,為啥我總是被綠啊?”
謝里曼翻了個白眼,語氣懶洋洋的。
“那是因為你看中的女人條件不夠糟糕。”
“你的意思是?我找一個丑的,不夠聰明的,就不會被綠?”
“那是必然的。”
孫千燃皺著眉:“不行,我還是喜歡漂亮的,聰慧的……”
“那不就完了?優質女性的大家都喜歡,作為競爭對手,逮機會綠你咋了?這種事的選擇權在女方,只要女方不開口,誰能綠得了你?”
“那就是說,我不夠優秀了是嗎?”
謝里曼再次翻了個白眼,手里的啤酒換了個地方貼著。
“有點自信行不行,咱可是公子哥,別一朝被綠,整個人都軟踏踏的,跟個鼻涕蟲似的,真沒勁。”
孫千燃擺了擺手,像是要趕走某個惡心蟲子一樣拒絕了謝里曼的觀點。
“我不是沒過那個坎,我是在感慨,如果咱拿掉公子哥的身份,咱還真不一定配得上那漂亮又聰慧的姑娘。
就拿我來說吧,啥啥不會,只能在賽琳娜那里干干體力活,做一些電子方面的維修。”
謝里曼呵呵笑著:“你這就已經很不錯啦!你知道我從家里跑出來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嗎?
在泰坦星某養老院當護工助理,哈哈哈我連伺候人都不會呢!
話說你這到底是看上誰了啊?”
“魏一霞。”
這個答案讓謝里曼感到意外,但他看孫千燃那副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漂亮足夠了,學識也有,她大你幾歲是吧?年齡也不是啥問題。”
“嗯,大我三歲。”
謝里曼點了點頭,腦子里快速的將兩人的性格進行了匹配,結果竟然蠻合適的。
“那是誰那么不長眼要綠了你啊?”
“張鋒。”
“啊?!”
謝里曼十分驚愕,側過臉來看向孫千燃,將那腫脹的另一側臉頰漏了出來,看得孫千燃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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