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澤眸光幽深,棱角分明的五官剛毅俊逸,冷峻的語氣質問程浩:“你在教她,還是在戲弄她?”
程浩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五爺,我在教夫人防身術。”
在場所有人都為程浩捏一把冷汗。
程浩這點小把戲哪能逃得過莫南澤的眼。
他把素嫣推到邊上,“離遠點。”
素嫣心房一顫,莫名的悸動。
莫南澤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可這個動作明顯在護她。
她心里疑惑,莫南澤想要干什么?
莫南澤不緊不慢地解開腕表,云淡風輕:“我們打一場,你打贏了就留下,打輸了就立刻滾。”
程浩嚇得臉色煞白,不知所措地解釋:“五爺,我......我打不過你的,我只是在教夫人防身術,你別辭退我,求你了,五爺......”
莫南澤不為所動,把腕表遞給素嫣。
素嫣接過他的手表,心里莫名地悸動。
程浩此時又緊張又慌亂,眼看莫南澤無動于衷,哀求的目光投向素嫣:“夫人,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讓你跌倒的。”
莫南澤沒有給他啰嗦的機會,如猛獸那般狂野,狠勁地一腳踢向程浩。
“砰!”一聲悶響傳來。
程浩直接被踢飛到一米遠的距離,整個人趴倒在地上,痛苦地發出悶痛聲,摟著腹部慢慢蜷縮起來。
素嫣愕然,被莫南澤這震撼的武力值嚇得目瞪口呆。
天啊!恐怖如斯的暴擊。
若換成是她,估計被這個男人踢一腳就升天了。
程浩緩過疼痛勁后,撐著身體爬起來,他意識到五爺是認真的。
他若不全力以赴,今天就會被辭退了。
程浩心一橫,蓄力發起攻擊。
他的拳頭剛靠近莫南澤,卻被輕易閃躲掉,緊接著莫南澤一個輕身彎腰,拳頭猶如千斤鐵錘,往程浩的腹部又是一拳。
程浩被打得往后退了幾步,跌倒在地,嘴角溢血。
在場的人都知道,程浩被兩次暴擊傷害,已經內傷了。
這時,白錦初沖了上去,抱住莫南澤的手臂,嗲嗲地求情:“澤哥,你別打了,程浩沒有欺負人,他是真心教素嫣姐姐防身術的。”
場外的下屬也擔憂地求情:“五爺,放過程特助吧。”
莫南澤望向白錦初,眸光變得溫和,柔聲細語道:“你這樣沖過來,就不怕被我誤傷?”
白錦初嘟著紅唇,像個軟骨頭靠在他手臂上,撒嬌呢喃:“我不怕,我知道澤哥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
莫南澤溫柔地摸了摸白錦初的腦袋。
這刺眼畫面,素嫣感覺心臟一陣抽痛。
緊緊握住莫南澤的腕表,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在她面前調情,卿卿我我的很是濃情蜜意。
她的五臟六腑像被莫南澤一頓暴擊,鈍痛感讓她快要無法呼吸,僵著一動不動。
打個架而已,莫南澤都怕誤傷白錦初。
卻敢對著挾持她的罪犯開槍,完全不怕誤殺他的妻子。
多么可笑,簡直就是道貌岸然的雙標狗!
“澤哥,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們到辦公室去吧。”白錦初把莫南澤拉著往外走。
程浩撐著身體起來,哀求著問:“五爺,我知道錯了,能不能饒恕我這一次?”
莫南澤隨著白錦初離開,沒有回頭的意思,丟下一句:“這事讓素嫣決定。”
程浩走到素嫣面前,態度謙卑,低聲下氣哀求:“夫人,對不起。我對五爺忠心耿耿,一片赤誠,求你別辭退我,我跟你賠禮道歉,我......”
素嫣伸手一擋,阻止他繼續說話,“可以了,你不用離開。”
她并不是心胸狹隘的女人,不至于為了這點小事情就讓熱愛這份工作的人丟了飯碗。
程浩喜出望外,激動不已:“謝謝夫人,夫人豁達大度,寬以待人,我程浩真心感恩,以后夫人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一定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素嫣心房深處堵得慌,心不在焉地把手表遞給程浩:“你不需要赴湯蹈火,幫我把手表還給莫南澤吧。”
“好。”程浩接過手表。
素嫣又問:“這附近有火車站或者機場嗎?”
程浩驚愕:“夫人,你要離開?”
素嫣擠出苦澀的微笑點點頭。
她一刻都不想留在這里看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秀恩愛了。
她沒有自虐傾向。
回去跟奶奶好好解釋,趕緊結束這段該死的婚姻。
程浩猶豫片刻,說:“夫人,我明天申請休假再送你回去吧,開車需要6個小時才能到鳳城。”
“好,謝謝你。”素嫣擠出僵硬的淺笑,輕盈軟綿的聲音沒有半點力氣,哀莫大于心死。
她精神恍惚地離開訓練場。
傍晚的暖陽,溫柔愜意,泛著霞色。
素嫣躲在房間里看書消磨時間,午餐沒有吃,眼看就要到晚餐時間。
她從房間出來,走去食堂的大道上。
路上,素嫣碰到莫南澤,他身后還跟著婁青和程浩兩位貼身特助。
兩位特助異口同聲打招呼:“夫人好。”
素嫣頷首回應:“你們好。”
莫南澤看她的時候,總是那么淡漠疏離,不溫不淡地開腔:“聽程浩說你明天要離開?”
“嗯。”
“住不習慣?”莫南澤追問。
素嫣擠出一抹苦澀的淺笑,隨便找了個借口:“想奶奶了。”
莫南澤眸光凌厲,語氣清冷,“打算回去跟奶奶提離婚的事?”
素嫣的心思被看透了,惴惴不安地解釋:“你為了滿足奶奶的心愿,跟我勉強維系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都挺痛苦的,不如算了吧。”
莫南澤:“你在奶奶身邊當了三年護工,難道不了解她的個性?”
素嫣堅定道:“如果奶奶不答應,那我們偷偷離婚,在奶奶面前假裝夫妻就行。”
兩名下屬都在聽著,莫南澤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這個世上有多少女人想成為他的妻子,這女人卻不屑一顧?
莫南澤傲冷道:“你煞費苦心跟我結婚,不過就是為了錢,開個價吧。”
素嫣一怔,僵住了。
她心尖被刺痛著,不自覺地緊緊掐拳,氣得拳頭微微發顫。
她眼眶都濕潤了。
在這個男人眼里,她到底是多糟糕的一個女人?
素嫣憋著眼眶的淚往肚子里咽,故作淡定從容,自嘲道:“很抱歉,我不需要錢。像我這種濫交又放蕩的女人,賺了這么多年男人的骯臟錢,現在想上岸了,只想找個專一又忠誠的冤大頭結婚而已。”
他是冤大頭?
莫南澤眸色一沉,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身后兩位特助憋著想笑,但不敢。
這時,一名科研工作者急匆匆地跑來,急促道:“五爺,5號科研室大樓化學液體泄漏,大批人員中毒,錦初小姐也中毒了。”
聞言,莫南澤的身影猶如火箭似的沖向5號科研大樓。
化學液體中毒?
素嫣看著莫南澤不顧后果奔向危險,她憂心如焚,也跟著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