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忍著要吐血的沖動,用手指指著星稀,“你就是個掃把星,把梁家搞得家破人亡,現在又來搞我們家了,我就不該讓你踏入這個家門!”

    面對她的嘶吼,星稀還是淡淡的冷嗤,“你讓我進門是為了給我一個溫暖的家,當一個好媽媽嗎?你是要把我當誘餌,給你捕獵景墨,讓你的女兒木薔有嫁入亰市豪門的機會。你們有今天,是老天給你們的報應。拋棄親生虐待錯抱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好東西,你才是畜生!”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心里吼出來,星稀大口大口的喘氣,是憤怒也是發泄。

    親情,她沒有。

    這一生,她注定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被迎頭痛擊,木蓉有片刻的愣怔,可她能有什么錯,不過是讓這小畜生讓出一個男人,又不是要她的命

    對,她是她生的,在她肚子里養了十個月,吸收她的營養血液,她可以選擇流產或者生下來,也可以選擇她的生死。

    她憑什么罵她,她沒有資格。

    木蓉捏緊了拳頭,心想這都是她自找的。

    她給她最好的結局不要,那她就把她

    “景墨”忽然瞇起眼睛,“木蓉,你想要把星星跟你那個抱錯的女兒一樣丟出去,丟到棉北去討好你的那些客戶嗎?”

    木蓉沒想到剛起來的心思就被人看穿,下意識的辯解,“我沒有”

    “是沒有還是木女士老年癡呆給忘記了?”

    聽到這個尖銳的女聲,木蓉不由打了個哆嗦,然后抬頭往走廊的那頭看去。

    幽暗的走廊,似乎永遠透不進光芒,那兒站著一個紅色人影,很瘦,頭發很長。

    木蓉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幽暗的房間里,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孩兒坐在床上哭,而她手里則拿著一個紅蓋頭,一步步走向她。

    女孩兒抬眸,濕漉漉的眼眸看著她的紅蓋頭,滿眼驚恐,仿佛那是要絞殺她的繩索。

    “媽媽,我不要,那個明先生是出了名變態,他的金屋里從皇后到妃嬪有100多個人,我去了會死的。”

    “怎么會?你是木家小姐,你去了就是貴妃,木貴妃,尊貴著呢,跟那些低賤的女人不一樣。”

    “那我也不要,你為什么不讓木薔去?”

    啪,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木蓉滿臉的怒容,“木莮,就憑你一個混淆我們木家血脈的野種,也敢跟我尊貴的薔薔比。我告訴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這都是你的命,是你、你那貪婪的父母欠我木家的,當年要不是發生地震,我堂堂高貴的木家家主怎么會跟你母親那種低賤的人住一個病房?怪只怪他們太貪婪了,竟然搶走我女兒的玉牌給你,結果你被當成我們的女人被死對頭抓走,這就是你們的報應,你這一輩子都要給他們贖罪。”

    木莮跪在她面前,“我去換回來,把木家大小姐換回來,我回去當窮人,好不好?”

    木蓉看著她冷笑,“你16歲那年,跟木薔爭一只翡翠手鐲,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你,還給你機會回梁家,可你放不下木家的榮華富貴,說哪怕在木家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我的養育之恩,你忘記了嗎?”

    木莮如一朵花一樣萎靡在她面前,通紅的蓋頭飄落在她頭上。

    幽暗的屋里,傳出女孩的哭聲,凄厲痛苦,黑暗中空氣都仿佛粘稠,像血。

    想到這些,木蓉打了個寒顫,木莮呀,你該死在棉北,為什么要回來?

    木莮的臉漸漸清晰,慘白慘白的,瘦的皮包骨,仿佛一具僵尸。

    她看向木蓉,鮮紅的唇裂開,竟然一直裂到了耳根。

    竟然是被人生生剪開的

    木蓉踉蹌著后退,“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