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似當頭棒喝,讓燕云軒和凌子毅都是齊齊一震。
他們都低頭看著飯,眼神里都有相同的想法——
想不到一頓飯,都有這么多的講究。
蘇挽月看著他們的樣子,笑瞇瞇開口:“不懂吧?只能說你們平日里養尊處優的日子太多了,這些小細節根本看不明白。”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這桌飯都入不了眼,哪里有什么好與不好的說辭?
燕云軒眉梢微挑:“你對這些怎么這么了解?”
糟糕!
好為人師,不是好事。
差點把自己的底子漏了!
凌子毅已經發現她不是原主就算了,不能擴大范圍啊。
否則,遲早都會帶來麻煩。
她笑嘻嘻地開口:“我之前在莊子上生活了五年,和你們能一樣嗎?”
“我打交道的人,和我所處的環境,和你們差遠了。”
燕云軒點頭,沒有懷疑。
“先吃飯吧,吃了飯好好休息一夜,明天還有正事要做。”
幾個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話,吃了飯就各自散去休息了。
只是躺在別人家的客房,蘇挽月有點不是那么自在。
她輕聲問:“相公,你睡著了嗎?”
“你睡不著?”他第一時間回應,聲音很是清晰。
明顯不是被她吵醒了,而是本來就醒著。
蘇挽月翻身沖著他,輕聲說:“你覺得這黃縣令到底是什么人?”
“單純現在的情況,無法判斷。”
確實無法判斷。
要是按照黃樂山和黃樂水的說辭,黃縣令應該是清官一個。
不和上面的同流合污,才會幾十年都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但是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如此嗎?
那還得好好調查之后才知道。
“事情鬧得這么大,我想我們出京時,這邊就得到消息了。”
“該不是他們每天都會這樣安排,就是給我們演戲吧?”
或許已經演過很多遍了,但是只要給該看的人看到,并且對方還信了,那就都夠了。
下面糊弄上面,不都是這樣嗎?
她之前讀書時,上公開課,肯定是老師已經講過的,連提問都是已經彩排過的。
說來說去,就是一場戲。
誰知道這黃家是不是就是如此呢?
凌子毅聲音淡然,在安靜的空間里很是清晰:“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這件事給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想法。”
“什么?”
“不要有兩個兒子。”
啊?
男人一般不都是覺得多子多孫多福祿嗎?
凌子毅怎么這么標新立異。
還是不能有兩個兒子。
她不明白,卻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那正好,你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有兩個。”
“那也不行。”
“什么不行?”
“孩子太少,也沒有繞膝的樂趣,所以我們還是要多生幾個女兒。”
“……”
蘇挽月感覺轟的一下,自己的臉就燒了起來。
明明是在認認真真談論清河縣的問題,怎么突然就到了生孩子話題上。
關鍵是這個話題,不是那種非生不可的大男子主義態度,帶著一層脈脈溫情,讓她的心里漫起一層說不出的感覺,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我……那個……”
“我們要好好努力。”
不等蘇挽月再說什么,凌子毅的唇就落了下來。
灼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讓她本就怦怦亂跳的心,抖得更厲害了。
她腦子一陣陣地犯迷糊,到底是怎么說到這個話題的?
只是他吻得越來越深入,衣服似乎都要被脫下來了,她的聲音變得緊繃。
“凌子毅!”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動作卻沒有停止。
再這么下去,傻子都知道會發生什么。
可是這里是別人家,還是客房,誰知道發生過什么?
她可不想!
拼盡全力,她保持最后一絲清明推開他。
若是平時,她自然是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是意亂情迷之間,凌子毅完全沒有防備,就那么被她推開了。
靜默了片刻,他的手將她的衣服拉起:“抱歉,我出去睡。”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躺在一張床上,又親又摸,會擦槍走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說了,她都想和他共度一生了,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分床睡?
她伸手抱住他,讓他有些錯愕:“月兒?”
“你現在出去去哪里睡?本來就是別人家,將就睡吧,但是你不能碰我。”
蘇挽月身體縮進凌子毅的懷里,用輕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要想發生什么,等回去再說。”
回去再說什么?
凌子毅不傻自然是明白的,他輕笑出聲,將她摟入懷中。
只是他這聲笑,引發了蘇挽月的不滿:“不許笑!”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我說不許笑就不許笑,我是小霸王!”
她自以為氣勢洶洶地說著,其實聽在凌子毅的耳中格外撩人。
他笑著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大概是他的聲音讓她心安,也可能是他輕輕拍著后背的動作,讓她感受到了許久沒有的溫暖。
反正剛剛還一點都沒有的困意漸漸襲上,她很快就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
第二天蘇挽月醒來時,凌子毅已經不在了。
但是她觸手感覺到床鋪微溫,就知道他起身不久。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臉上還是一陣陣發燙,同時她又有點期待,他們終于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嗎?
腦子里亂哄哄地想著,就聽到黃樂山的聲音響起:“二位凌公子,昨晚的飯菜還可口嗎?”
“遇上災荒,又時間倉促,只能給你們吃些粗茶淡飯了。”
“今天早晨,我們吃點,然后去和我爹商量一下糧食的問題。”
關于黃樂水的問題,只字未提,倒是也正常。
家丑不可外揚,他們萍水相逢,確實沒有過多說的必要。
只是談糧食的問題,蘇挽月怎么能不湊這個熱鬧?
她快速起身洗漱,收拾停當走出屋子,站到了凌子毅的身邊:“相公。”
“月兒。”
他們彼此對視,濃情蜜意,美好的一幅畫,卻被黃樂山破壞了。
“二公子,你和你家娘子感情篤深,我可以理解。”
“只是女子一直拋頭露面怕是不合適。”
“再說,與家父談生意,嫂夫人也沒有必要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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