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偷了救濟災民的銀兩?
蘇挽月一點都沒有被捉拿的緊張,反而覺得有點搞笑。
燕云軒作為大燕皇子,被燕帝安排來查探清河郡的災情,最后被認定偷了賑災的錢款。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是要笑死多少人。
她扯唇笑了笑:“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那善款到底有多少錢?值得我們偷嗎?”
“大膽!偷了災民的善款,還敢如此大放厥詞?”
蘇挽月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下意識看向了凌子毅,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會意的她,瞬間笑了。
“我們需要偷嗎?你知道我家這位公子是什么人嗎?”
“不就是一個京城來的富商嗎?”黃縣令不屑。
蘇挽月笑意滿滿:“我家這位公子,是大燕皇子燕云軒!”
這句話一出,眾人都愣了。
有不少家丁和衙役手里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事實上,連黃樂山都懵了。
當然他更不理解的是黃縣令的行為:“爹,兩位公子怎么會偷東西?”
“你給我閉嘴!”
黃縣令根本沒有看他,看向燕云軒的眼神分外復雜。
好半晌之后,他才開口:“皇上確實派閻王殿下來清河郡查探情況,但是你們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冒充!”
燕云軒隨手從腰里拿出一塊金牌。
他晃了晃之后淡聲開口:“黃文成,讓你的人先退下吧。”
許久沒有被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黃縣令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幾秒鐘之后,他才開口:“誰知道你的令牌是不是假的?別以為現在清河縣遭災,你們就有混水摸魚的機會。”
他說著對衙役們說:“拿下他,他們都是騙子!”
可是衙役和家丁也不瞎不傻,有自己的判斷。
他們彼此對視,一個上前的都沒有。
燕云軒瞇了瞇眼,身上散發出冷意,再開口時,言語就顯得很是意味深長。
“黃文成,你是要一意孤行?那你想過后果嗎?”
“除掉你,就不會有什么后果!”黃縣令冷笑。
燕云軒笑得更加冷冽:“殺了我?如果本王出事,你覺得父皇會放過你?”
當年燕云軒生母過世,整個長春宮無一活口,朝堂之上都不知道多少人被誅殺。
如果他真的在清河縣出事,那么可以想象,這里注定會成為尸山血海。
黃縣令縱然內心有自己的小九九,也明白燕云軒絕對是他不能碰的人。
思索再三,他沉聲開口:“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有別的期待,只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兒子。”
不用過多的審問,傻子也看得出,這個黃縣令絕對不干凈。
估計早已和黃樂水商量好,要和清河郡知府分一杯羹。
至于黃樂山到底是被自己的弟弟害的,還是黃縣令也有參與,就不得而知了。
燕云軒卻只是淡聲開口:“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你能在本王賑災這件事上盡心盡力,本王回去自然不會多少什么。”
“真的?”
“你覺得呢?”
到了這一步,黃縣令除了相信還有別的選擇嗎?
他跪倒在地:“臣見過燕王殿下。”
燕云軒擺擺手,黃縣令趕忙讓家丁和衙役出去然后十分恭順地詢問賑災事宜。
旁邊的蘇挽月,看著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只覺得不是一般的快。
但是她有一點不確定,燕云軒就這樣放過了黃縣令?
像他這種過往客商都敢隨意栽贓陷害的人,指不定在本地做過多少惡事。
何況他的行為清楚表明,在賑災這件事上,他是黑心一個,這種人真的要放過?
可燕云軒那么說了,凌子毅又沒有反駁,她只能保持沉默。
接下來她聽著他們關于賑災的部署和安排,只覺得無聊就出去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家丁們知道他們是不能隨意招惹的,自然一個個都是遠遠地看著。
蘇挽月也沒有和別人交流的意思,干脆出府走走。
她剛走到門口,九月就追了上來:“夫人。”
“你怎么來了?”
“爺讓我跟著你。”
這里人生地不熟,萬一發生什么事情很麻煩,有九月跟著就不一樣了。
蘇挽月明白是凌子毅關心她,自然是欣然接受。
她帶著九月走出縣令府,隨意走上一條街。
“夫人,你這是準備去哪里?”
“到處看看。”
她看著不解其意的九月,輕笑著說:“你不會覺得,坐在里面,就能知道災情如何了吧?”
“他說要將這段時間的情況給爺他們看。”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是數據?我們還是到處看看吧。”
九月沒有再說話,跟著蘇挽月走進清河縣城。
縣城不大,縱橫各一條街。
或許之前也很是熱鬧,現在人雖然不少,但是大多都是饑民。
擠在米鋪門口想換點糧食的,也有去當鋪賣東西的,還有沿街乞討的……
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著災情的糟糕。
蘇挽月看著很是揪心,尤其是小孩和老人,讓她的心頭一陣陣地揪著疼。
微微抿唇,她輕聲說:“九月,去買些饅頭分給那些老人和孩子吧。”
九月會意,立即買了饅頭發下去,蘇挽月看著稍稍安心。
只是她唇角的笑意還沒有勾起,就看到旁邊有人搶走小孩手里的饅頭,開始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九月是個暴脾氣,當即就扯住那個人。
可對方絲毫不顧九月的拳頭,就是那樣不管不顧地往嘴里塞饅頭,吃得滿嘴都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九月!”
“夫人,他搶東西!”
蘇挽月眼睛里滿是憐憫,輕輕地搖頭:“我們走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九月心頭不忿,卻也擔心蘇挽月出事,只能跟上去。
不過他的眼睛里滿是不滿,顯然覺得蘇挽月這么做是不對的。
她看了他一眼,輕聲說:“我們那幾個饅頭,你覺得能幫到他們嗎?”
“不是能不能幫到,那是個成年人,竟然搶小孩子的吃的!”
“如果他不是餓極了,他也不會這么做。”
“什么情況都不能那樣!”
九月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蘇挽月相信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可是到了生死關頭,人性怎么能去評判?
她微微抿唇,輕聲說:“九月,我們現在只能希望王爺他們盡快拿出賑災方案,而不是期待災民像我們一樣還會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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