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等了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又繼續抓著茭白大口大口的啃。
清脆的聲音十分響亮,她抱著茭白啃的時候,像極了兔子吃胡蘿卜。
江瀾吃了一半,打了個飽嗝,手里還剩了半根,他還給陸竟池,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陸竟池直勾勾盯著她,手接過她沒啃完的半根,放嘴里咬了口。
江瀾愣了下,想提醒他這是自己吃過的,可他已經吃了。
她忽然想起陸竟池還有傷,便湊過去,摸了摸他的后背,比劃道:我幫你看看。
陸竟池沒說話,自然也沒拒絕。
江瀾從地上站起,繞到他的身后。
他還是穿著之前的襯衣,后背的衣服有一道口子,江瀾扒開就能看到他身后的傷口。
可惜螢火蟲的光亮微弱,看不清傷口的全貌,只能看到一條黑漆漆的口子。
她抬手摸了摸,傷口周圍有些腫,隱約有些濕.滑。
江瀾抬起手指,看到指尖上的血,她瞪大眼睛,趕緊跑到他面前跪坐下。
滿臉慌張地抬手比劃:你流血了,怎么辦?
陸竟池曲起一條腿坐在地上,咬了口茭白桿,漫不經心道,“死不了。”
江瀾垂下頭:對不起。
陸竟池瞥了她一眼,“下次別亂跑了。”
江瀾點點頭,心里暗自決定不再亂跑,要不是為了找她,他的傷口也不會裂開。
看到他流血,江瀾就想到之前他昏迷不醒的模樣,留下她孤立無援,她有些害怕。
過了會兒,江瀾抬起頭,又比劃道:我幫你治治吧。
陸竟池動作一頓。
她天真無邪地看著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神就像在告訴他,她是真想幫他治治。
陸竟池沉吟了片刻,“......不用了。”
江瀾卻固執的搖搖頭,兩只手捧起他的臉,堅定地看著他。
陸竟池眸光閃了閃,扯了扯嘴角,想說什么,又沒說。
江瀾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傷口又流血了,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湊了過去,吻住男人的唇。
陸竟池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作。
陸竟池單手撐著地面,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腰,但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沒有別的原因,就單純的疼,加上失血過多虛弱而已。
可能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陸竟池閉上眼緩了緩,忽地,他手臂一轉,把江瀾壓在地上。
江瀾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
男人俯身吻了下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樹上的鳥鳴都停歇了,整個林子里都靜悄悄的,只剩小溪潺潺流淌。
......
林子里漸漸亮了。
清晨的林子里有些冷,江瀾下意識的往旁邊男人懷里鉆了鉆。
過了會兒,她還是覺得冷,睡不著了。
她睜開眼,入目是男人的胸膛,順著他胸膛向上看,便看到陸竟池熟悉的臉。
江瀾暗自松了口氣。
但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江瀾又開始擔憂起來,不知道經過的治療他好了沒有。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陸竟池也醒了,他睜開眼,又閉上眼緩了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