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伸長脖子往他后背看,她欣喜的發現,他的傷口已經沒流血了,雖然血液凝固在傷口,看起來不怎么好看,但好歹是結痂了。
那她疼點也算值得了。
可是陸竟池還在草地上躺著,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江瀾坐回去,低頭看著他。
陸竟池睜開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江瀾認真地比劃道:你還疼嗎?
陸竟池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江瀾又要比劃的時候,他忽然從草地上坐了起來,“你餓不餓?”
江瀾頓了一下,又點點頭。
不過他受了傷,江瀾主動撿起地上的匕首,去昨晚那個地方割了一堆茭白回來。
江瀾把茭白洗干凈,遞給陸竟池。
她奇怪地看著他,為什么他傷口結痂了,看起來更虛弱了呢?
陸竟池接過她手里的茭白,隨便吃了幾口,又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
他這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里的草叢并不茂盛,而且到處開著野花,看起來很漂亮。
過了會兒,他站起來,腳步有幾分虛浮。
江瀾連忙扶著他。
陸竟池說:“你記住,如果在樹林里迷路了,就看樹葉,樹葉茂盛的是南方,稀疏的是北方。”
江瀾點點頭,又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突然說這個。
陸竟池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說道:“如果裴卿聲死在了郵輪上,就沒有人來找我們了,或許......”
他頓了頓,神色有幾分凝重,“說不定,你和我,要一直生活在這里。”
江瀾心中微微一動,聽到這個消息,她沒有太大的震驚。
如果是和他的話......她也愿意的。
陸竟池無視了她的目光,又說:“先回去吧,將路線記下,這條小溪應該是距離海灘最近的淡水源了。”
江瀾記住他的話。
在她的攙扶下,兩人緩緩走出叢林,終于回到了海灘。
出來時,江瀾又采了不少的野菜,還按照陸竟池的吩咐,割了不少的藤蔓。
回到海灘后,陸竟池生了火,又去海里抓了兩條魚回來烤。
趁著烤魚的功夫,他又用藤蔓編制了幾個陷進,準備一會兒放林子里去。
另一個火堆上放著鐵箱,正在煮海水。
江瀾看他忙碌的樣子,忍不住問他:那個水煮來是做什么呀?
“制鹽。”
江瀾不解:水是咸的呀。
陸竟池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跟她解釋了,“不提煉吃了會中毒。”
說別的她聽不懂,但是說中毒,江瀾還是懂的。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又比劃:我們可以不吃鹽。
陸竟池手里編織著藤蔓,一邊說:“不吃鹽會水腫,你想不想腫成氣球?”
江瀾眨了眨眼睛,想象了一下自己變成氣球的樣子,忙不迭搖頭。
她又指了指陸竟池手里的藤蔓:這個又是做什么?
陸竟池耐心地回答她:抓兔子。
江瀾歪著頭想了下,她好像都沒在這里見過兔子。
陸竟池將編好的藤蔓拿在手里,站起身來,囑咐她:“記得添柴,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