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大家都以為她能說出答案時，屏氣凝神的等待著反轉時。
顧念咬字清晰，聲音洪亮，“不會。”
鏗鏘有力的聲音讓臺下一陣寂靜，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姜綰綰回頭看她，有些吃驚，“你不會啊？”
她趕緊轉身把自己算出來答案的草稿紙遞給她，她剛才隨手寫了幾個步驟打算練練字的，沒想到會抽到顧念。
顧念低頭看著上面簡簡單單的幾行字，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然后五官扭曲的看了一眼期待她說答案的姜綰綰。
“說吧，你前排不都把答案給你了嗎。”陳教授一臉無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認了姜綰綰的幫助。
看在那小姑娘樂于助人的份上，給她個臺階下。
顧念：“她寫的……我看不懂……”
說罷，她也有些羞恥，佯裝鎮定的摸摸鼻子。
答案都送到面前了，學生都看不懂，陳教授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通紅的往最后一排走。
氣勢洶洶的搶過顧念手上的草稿紙。
“我都不要求你什么，你把答案念出來就行，連答案都看不出來，你簡直是……”
陳教授指著顧念的鼻子罵，可罵著罵著，聲音弱了下去，目光全聚焦在草稿紙上。
“這是你寫的。”
他看了看戴著帽子的學生，又看看草稿紙上的內容，雖然是疑問句，可用的陳訴口吻讓人感覺到不對勁。
姜綰綰側著身子，前排的同學看不到她的臉，
都在疑惑這是哪個同學，感覺沒有印象啊，好像是剛才被顧念逗弄的那個同學。
“嗯。”
姜綰綰點頭。
不可能，這么簡單的題自己應該不會出錯的。
她也就三四年沒看過書，腦子應該不會退化到基礎題都做不對，這要是真錯了，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墳里爬出來踹她兩腳再躺回去啊？
顧念：“陳教授，你是不是也看不懂啊。”
“放屁！”
陳教授瞪她一眼，轉而疑惑的指著紙上的一個步驟問姜綰綰。
“這里，你怎么不用新基變量，只用主元的變化只會讓結構復雜化，你怎么想的？”
見陳教授主動問起，眾學生是一臉吃驚？
班里的目光刷刷刷一致的射向角落里奇怪的同學，這到底是哪個人？上陳教授的課竟然能那么淡定。
“主元位置化為一，主元所在列除了主元都化為0，根據這個做變換，就可以得到答案。如果用新基變量就太麻煩了，沒有必要。”
女孩站了起來，湊到陳教授面前給他講解。
一頭長發散落在肩頭，清冷的聲線不緊不慢的穿過教室，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凈化過般清甜干凈。
“你的步驟寫的太省略了，答案是有點難看出來。”
陳教授試圖挽回自己的面子，可手卻微微顫抖著捏著手中的紙，他教學這么多年，一直沒想通的問題竟然在今天被一個小姑娘湊巧解開了。
太不可思議了，他怎么就沒有往主元位置的方向思考呢！
“我沒省步驟啊，寫到這里其實就能得到答案了，但是我看時間太多了，就多寫了兩步練練字。”
周圍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就連顧念都默默的在陳教授看不到的地方為姜綰綰的勇氣點了個贊。
牛批。
多寫了幾步，我也看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沒見過你。”陳教授捏著草稿紙，雙眼發光的盯著面前的女孩。
心里一個念頭劃過，他要趕緊把她搶到自己門下，可千萬不能被其他死老頭發現了。
“老師，她不是我們學校的，是來旁聽的。”
顧念搶話道，一臉榮辱與共的模樣，仿佛被夸的是自己一樣。
“旁聽的?我這把老骨頭了，還有學生慕名而來聽我的課啊。”
陳教授一聽這學生不是本班的，還是來旁聽的，臉色立馬紅潤了起來。
不由得腰桿都挺直了，滿臉欣慰的看著姜綰綰。
姜綰綰：……其實就是來看看……
感覺這個課上了跟不上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礙于教授沾沾自喜的臉色，姜綰綰到底是沒說出什么掃興的話，只乖乖的笑著說：“教授您好，我叫姜綰綰。”
“聽我妹妹說大學課堂能學到很多，這里的老師和同學也很好相處，于是來旁聽的。”
本來還在玩手機的姜詩雨一聽，立馬驚的站起來，直直的看過去。
陳夢琪：“詩雨，她不會就是你姐姐吧？”
“你不是說你姐是從鄉下來的，說話一股子土氣嗎？”
年過半百的陳教授顯然沒有把姜綰綰和姜詩雨聯系到一起，他滿眼贊賞的看著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的姜綰綰，心里抓癢癢似的想要馬上下課。
“課堂外的事就不在課上說了，你下課跟我去趟辦公室，我想和你聊聊。”
“好。”
“好了，大家都做好了吧。接下來我找兩位同學上黑板做一下。”
陳教授不想耽誤上課時間，于是點了兩個學生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姜詩雨卻坐立不安，一會扭動著身子往后看，一會就低頭敲著手機，整個人都顯得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