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奚只是怔愣了一瞬，隨后就湊過去親吻魏柔的臉。
將她眼角的淚珠悉數卷進口中。
“我不許你這般說自己。你怎會配不上我？”
魏柔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發現他好像變得更英俊了些。
只是看一眼都不舍得挪開目光。
她一邊哽咽著，一邊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
這幾日他都陪著她四處奔波，不曾修整面容。
下巴上冒出了扎人的胡茬，扎在手心，不痛，但癢癢的。
“我的確配不上你。不過你相信我，遲早有一天，我會讓自己配得上你，讓眾人都知曉能與你并肩同行的人只有我。”
說這話的時候，魏柔已經沒那么哽咽了，只是聲音還是軟綿綿的，跟小奶貓似的，偏生又要端出一副斬釘截鐵的模樣。
這景象落在顧奚眼中，心頭滾燙無比。
他啞聲說：“柔兒，是我配不上你。”
他雙手沾滿鮮血，身負血海深仇，早已與黑暗融為一體。
可她干凈純潔，不曾沾染世俗污穢，如今又一心向他，怎能不讓顧奚熱血沸騰？
卑微如他，也期盼著有一天能從無盡的黑暗深淵里爬出來，只為能與她站在一處。
魏柔不喜歡聽他這么說自己，義正言辭地反駁他。
“若是連你也配不上我，那普天之下恐怕沒人能配得上我了。他們連你萬分之一都比不得。你莫要再說這種話，不然惹惱了我，便罰你一月不準見我。”
顧奚聞言斂下眸中翻涌的熱烈情緒，在她臉頰邊克制地落下一吻。
他說：“好。”
魏柔方才失態的情緒此時已經休整完畢，抹了把眼便恢復如常。
她道：“我想替你修胡茬，這胡子扎得我好不舒服。”
顧奚一怔，隨后應道：“莫要傷了手。”
這是答應的意思了。
魏柔笑瞇瞇地起身去取刀。
她往常也見過顧奚刮須，不過他的動作太快，她還沒看清他就已經結束了。
以至于現在魏柔握著手里的匕首有些無從下手。
這匕首如此鋒利，她萬一手一抖，將顧奚傷了怎么辦？
魏柔還沒將匕首湊上去，手就已經開始顫抖了。
此時的魏柔已經萌生了退意。
她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又看了眼顧奚下巴上的胡茬，手心冒出了冷汗。
“要不然……等我先練練手，再……再……”
魏柔正打算把匕首收起來，顧奚已經握住了魏柔的手腕。
魏柔一驚：“顧奚！”
顧奚淡淡一笑。
“柔兒別怕，不會有事。”
說著顧奚伸展了手掌將魏柔握到的手包在自己掌心。
魏柔緊張地嘴唇都在顫。
“我我我害怕，我怕弄傷了你，要不然……”
顧奚已經抬起她的手朝著自己下巴劃去。
魏柔嚇得閉上了眼睛。
隨后就聽到顧奚的低笑聲。
魏柔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就見顧奚正笑著看她，那手在半空中，分明還沒有碰到。
魏柔：……
她手腳都發軟了好嗎！這人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到時候真出事了受傷的也是他啊！
魏柔惱道：“我不刮了！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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