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箏并不知道衛宋就是顧奚，但她能猜到這一點已經足夠讓魏柔心驚。
連秦箏都能猜到這一點，那祁彧……
魏柔心頭又是一緊。
恐怕顧奚要赴的才是真正的鴻門宴，還不知里頭會有多少陷阱在等著他跳進去。
秦箏見她沉默不語，便知自己又說對了。
她輕聲道：“你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也算是拿捏你的一個把柄。”
魏柔詫異地看她。
秦箏挑眉：“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平白替你保守秘密吧？”
魏柔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想讓我做什么？”
“暫時還沒想到，你別忘了之前還答應我一樁事。”
魏柔：……
她無奈開口：“沒忘。”
之后魏柔便沒有心情再欣賞眼前的風景，滿腦子都在想此時的顧奚究竟怎么樣了，有沒有露出破綻？有沒有被祁彧針對，又或者……
她甚至不敢往下想。
但她又默默告訴自己要相信顧奚，以顧奚的能耐是不會出現什么紕漏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她才稍稍平緩自己緊張的情緒。
登臺眾妃子少不得要驚呼一番。
下來之后都紛紛議論。
“那衛大人長得未免也太俊俏了，連陛下……咳咳，和陛下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的。”
是個明白人都能聽出來后半句話的夸張成分居多。
“是啊！我在司幽國這么多年，從未見過這般俊俏兒郎，難不成大慶男子都長這樣嗎？”
魏柔心中默默回答：那倒也不是。
通過妃嬪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魏柔多半能猜出隔壁夜宴進展到什么程度了。
眾人開始給顧奚敬酒，聽說他喝了不少，這么多人輪番敬酒都沒有灌醉。
魏柔聽了會心一笑，顧奚的酒量的確比她好上不知千百倍。
她幾次醉酒都在他面前丟了臉面，現在想想還有些臉熱。
秦箏轉過來看她的時候，就看到燭火下魏柔的臉頰泛著紅意，她嚇了一跳，忙伸出手去探魏柔的額頭。
還好沒發熱。
魏柔察覺到秦箏的擔憂更是赧然，她搖頭說無事。
秦箏有些不放心。
“不若你還是先回宮吧，你有什么想和那位衛大人說的，我替你轉達。”
魏柔搖頭拒絕。
“不必。”
秦箏知道她是有所顧忌，便沒再多言。
魏柔便繼續默默聽著，聽到她們提起祁彧請了不少美人到夜宴上伺候那位衛大人，她眼皮直跳。
恩，很好，好得很。
懂事的顧奚應該知道怎么做。
隨后又聽說這衛大人左擁右抱，一個個都粉碎了對他的好感。
“沒想到衛大人也和旁的男子沒什么兩樣，貪戀美色，來者不拒！”
好一個來者不拒！
魏柔霍地起身。
秦箏被她嚇了一跳。
“怎么了？”
魏柔冷著臉。
“我身體不適，先回宮歇息了。”
秦箏還要再說，魏柔已經快步離開。
綠袖見狀趕忙跟上。
魏柔回宮以后還覺得頗不平靜，將紙簍里那些紙張重新翻了出來。
綠袖見狀一驚。
“娘娘！”
不等她阻止，魏柔已經將那些紙張盡數撕碎。
綠袖瞪圓了眼睛。
“娘娘！您這是做什么！”
魏柔那張一向淡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些許兇狠的神色來。
她說：“看不出來嗎？我在毀尸滅跡。”
綠袖：……
這也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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