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祁彧早就聽到御花園里傳來歌舞聲，命人去瞧過，得知是眾妃子聚在一起玩樂，便沒在意。
隨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問起近侍。
“柔妃可去了？”
近侍回稟：“回陛下，柔妃娘娘也在。”
祁彧擰起眉。
“她身子未愈，萬一出現三長兩短誰來擔責？讓她回宮歇著。”
近侍應聲而去，等他回來以后對祁彧道：“陛下，柔妃娘娘已經回宮歇著了。”
祁彧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
他的目光往衛宋的方向看了一眼。
衛宋被灌了這么多酒依舊神色清明，談吐進退有度。
祁彧幾次想從他口中試探出什么來，均無果。
當一個人身上挑不出任何瑕疵來時，就是最大的瑕疵。
祁彧對于衛宋依舊心有疑慮，不敢輕易相信，但他口中所說的“地下城”實在是誘惑太大了。
他之前就對大慶地下城有所耳聞，若是能擁有魏柔又掌握地下城，統一九州指日可待！
祁彧猛地灌下一杯酒，眼里滿是勢在必得。
夜宴散場后，衛宋摟著兩名美人離開了皇宮。
剛出皇宮，那兩名美人就從衛宋身邊退開，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主子！”
那兩名美人的聲音已然變成了男人的聲音。
衛宋，也就是顧奚，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們做得很好，退下吧。”
兩人應聲散去，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顧奚則是轉頭遙遙望向皇宮，眼底的壓抑與深沉如同墨色一般深不可見。
……
這天霍行云同往常一樣來給魏柔治病。
魏柔卻不愿見他。
霍行云有些吃驚，抓著綠袖問：“她這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子尚未痊愈，不可如此任性！”
綠袖也急得不行。
“霍神醫，娘娘昨夜回來便發了好大一通火，屋里能撕的東西都給撕了，現在誰也不愿意見。”
霍行云聞言瞪大了眼睛。
“她還發火了？發生何事了？竟能讓她發火？”
霍行云印象里的魏柔脾氣好得很，永遠是那一副溫柔謙虛的模樣。
怎么好端端地就發火了呢？
懷著身孕的婦人最忌情緒多變，以免影響胎兒。
綠袖搖搖頭。
“奴婢也不清楚。”
霍行云忙道：“你先讓霍某進去和她說幾句，或許能讓她改變主意。”
綠袖有些不安：“霍神醫，您當真有辦法嗎？”
霍行云一臉肅然：“綠袖姑娘，讓霍某試這一回，否則耽誤了治病可就不好了。”
綠袖一聽這話便不敢耽擱，忙請霍行云到內殿去。
魏柔正倚在榻上看話本。
聽到霍行云進來的動靜，眉頭一皺，揚聲道：“綠袖，我不是說了誰也不見嗎？”
霍行云已經快步走進來。
“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趕緊讓我瞧瞧身子如何了，別耍小性子啊，有什么事咱們可以慢慢商量。”
要是顧奚知道魏柔不肯治病，回去以后他的小腦袋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哦！
說這話的時候霍行云特意看了眼外頭的綠袖。
她并未跟進來，應當聽不到他所說的話。
魏柔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就會想到顧奚，便翻了個身，不予理會。
霍行云心頭咯噔一下，心說這是上哪招惹了這姑奶奶？
他想起綠袖說昨晚回來，難不成她昨晚看到了什么不高興的？
霍行云又想到昨夜顧奚夜宴歸來，一身酒味，他起夜的時候還能聽到顧奚在屋里夢囈，口中喊著的都是魏柔的名字。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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