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彧俯下身，捏住魏柔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魏柔別過臉，不欲與他對視。
祁彧陰鷙的眸光一寸寸在她臉上逡巡著。
“我說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送給你的禮物，還滿意嗎？”
魏柔閉了閉眼，并未出聲。
“不滿意也沒關系，我還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魏柔猛地睜開眼，怒瞪向祁彧。
“你還對他做了什么？”
祁彧嘖了一聲。
“區區一個衛宋，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值得你這般傷心？”
魏柔心頭微哂。
看來祁彧還是自作聰明。
她扯了扯嘴角，臉上淚痕未干。
“你以為他是什么人？他是能救我出去的人！我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祁彧挑眉。
“那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魏柔聞言眼眶更紅了。
祁彧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帶著些許凌虐的快感。
“我身上這套戰甲，你見了不覺得眼熟嗎？”
魏柔緊咬著下唇，不愿回答。
祁彧卻松開了魏柔的下巴，往外走了兩步，刻意在魏柔面前展示自己身上這套墨色戰甲。
“我沒想到當初會在松城見到你，等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
魏柔冷冷地看著他，那身墨色戰甲穿在他身上極為刺眼。
這么好的一套戰甲，就生生毀在了他身上。
心中厭惡橫生，魏柔別開眼，不愿再看。
祁彧：“我去了那家店，重金買下了這套戰甲。我知道你喜歡。”
“你誤會了，我并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那套穿在顧奚身上的戰甲。
祁彧對于她這個回答并不意外。
“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喜歡的。”
魏柔只覺得可笑。
他似乎生來不知道如何討人喜歡。
就算是換做旁的女子，也未必會喜歡他這樣的做派。
她們喜歡的不外乎他的身份，他的權勢地位。
祁彧又道：“你不是想看看我究竟對衛宋做了什么嗎？”
魏柔眉心一皺。
祁彧已經抬腳往外走去。
“若是想看，就隨我來。”
魏柔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唇畔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抹去臉上的淚水，眼底沒有半分傷心。
此時外頭夜色沉沉。
紅翡提著燈籠躬身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后的祁彧。
綠袖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魏柔身后。
夜風有些涼意。
一如魏柔此時冰冷的心。
祁彧在一處廣闊的庭院前停了下來。
四周燭火明亮。
魏柔的臉也被映得通紅。
兩人登上高臺，太監搬了椅子過來給他們坐下。
“你究竟要做什么？”
祁彧笑了一聲。
“帶你看場戲。”
魏柔心頭咯噔一聲。
祁彧沉聲道：“把人帶上來。”
話落，便有人推著一個囚車過來。
囚車上的人衣衫襤褸，形容糟糕，身上血跡斑斑，奄奄一息。
燈火之下，卻能清楚地辨認出那人的模樣。
可不正是衛宋？
魏柔霍地站起身。
“你——”
祁彧卻握住了魏柔的手腕，迫使她重新坐下來。
“別急，好戲還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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