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的臉上滿是倉皇。
“你——”
她竟說不出旁的話來。
祁彧樂于見到她這樣的神情。
他就是要告訴她。
他可以給她希望，也會將她的希望一點點粉碎。
祁彧拍了拍手。
便有人上前，將囚車里的衛宋拽出來。
不過才短短兩日，衛宋形容枯槁，滿臉血污，看向魏柔的時候，眼中還有著求生的希冀。
他張了張嘴。
魏柔看懂了。
他說：“救我。”
魏柔緊緊攥住衣角，眼眶不自覺紅了一圈。
“你當真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魏柔偏頭看向祁彧。
祁彧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味盎然的笑。
“你要是想救他，也可以。只要你答應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二話不說就放了他。”
魏柔扯起嘴角。
“即便我答應你，你也不會放過他。”
祁彧攤手。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一日，他就會活一日。”
魏柔咬著下唇沒接話。
祁彧眼底是化不開的陰郁。
他又往底下看了一眼。
侍衛會意，將衛宋按在地上，迫使他雙膝跪倒在地上。
“你不答應，我就砍斷他的一條手臂。”
話落，慘叫聲劃破了天際。
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滾落在地上。
魏柔咬著牙怒瞪向祁彧。
“你放了他！”
祁彧：“看來你還是不愿意答應。”
又是一聲慘叫。
可憐的衛宋雙臂都被砍斷，整個人跌落在地上，痛苦哀鳴。
“救我……”
他的聲音也變得凄厲起來。
明知此衛宋非彼衛宋，可魏柔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
祁彧這個瘋子！
眼看刀子又要落下，魏柔高聲道：“我答應你！”
好歹，留他一條性命。
祁彧的嘴角卻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怎么辦呢？已經晚了。”
刀子已經狠狠地落下。
直接攔腰斬斷。
那人再無了聲息。
魏柔踉蹌兩步。
祁彧伸出手去扶她。
魏柔猛地推開他。
“瘋子！”
她轉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侍衛要去攔，被祁彧抬手攔住。
魏柔回到宮里的時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方才那人身死的模樣不斷地在眼前浮現。
他長著一張和衛宋一模一樣的臉，痛苦地向她求救。
可她到底還是沒能把人救下來。
祁彧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留下他的性命。
不過是為了試探她！
魏柔又開始扶著桌子嘔吐不止。
晚膳吃過的東西這會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綠袖回來的時候就見魏柔狂吐不止，臉上滿是淚痕。
她嚇得不輕。
“娘娘……”
她趕忙把地上的穢物處理干凈，又給魏柔倒了熱茶來。
魏柔卻推開她。
“滾。”
綠袖的神情有些受傷，還是低聲喊：“娘娘……”
魏柔猛地抬頭瞪她。
“別喊我娘娘，從頭到尾我都不是什么娘娘！我知道你們都是祁彧派來盯著我的人，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綠袖陷入了沉默。
紅翡進來得晚，恰好聽到魏柔這番話。
事情既然已經挑明了，她也就不裝了，不緊不慢地走到魏柔身邊。
“娘娘既然知道，那還是乖乖地留在宮里，免得惹陛下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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