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消失了!
“王夫人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徐月光問道。
“昨晚還在,今早就沒了!”王制丈雙眼不爭氣的涌出淚花。
“就沒有留下什么嗎?”
“我,我沒看見呀!
就昨晚,給我說了些奇怪的話,說我什么長大了,也可以一個人生活了。
她,她不會……”
王制丈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白。
“她不會什么?”
“我娘她不會,陪我爹去了吧?”
王制丈神色驚恐,不敢相信的原地跪下,嚎啕大哭道:
“娘,你怎么能拋下我一個人去呀!嗚嗚……”
牛大個人,竟是當場就哭了起來。
就在徐月光不知道怎么安慰的時候,宅子里面慌忙走出來老管家遞給王制丈一封書信,
“少爺!少爺,快來看,這是夫人留下的書信!”
老管家遞給王制丈一封信函,上面寫著吾兒親啟。
王制丈接過信封大喊了一聲娘,連忙打開信封,匆匆掃了眼后哭聲頓住了。
“怎么?寫的什么?”徐月光在旁邊好奇問道。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王制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這上面字我有些不認識,頭你幫我看看。”
“……”。
徐月光拿過信封看了眼,看完后平靜了下來。
“原來如此……”
“頭,快告訴我,我娘去哪了?”
“嗯……”
徐月光看著信封,組織一下后語言才道:
“按照你娘所說,是一個人出去游玩了。”
“最近心血來潮,所以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一個人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再回來,讓你好好照顧自己。
并且不用擔心她的安危,她會照顧好自己。”
“這封信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徐月光解釋道。
“就是這字,你認認,看像不像你娘的字。”
“是夫人的字,我認的出來。”老管家在旁邊道,
“昨晚夫人一個人起床我還以為她是作甚,原來是這樣。”
本來淚眼朦朧的王制丈一頓,出去旅游了?
這好像是他娘的風格。
“娘確實是喜歡旅游,而且風風火火的,但怎么大晚上就去了。”
王制丈擦了擦眼睛,知道王夫人沒事就好,他心里也松了口氣。
老管家在旁邊擔憂道:“她一個人,會不會太危險了。”
“她既然敢一個人出去,想來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就別擔心了。”徐月光略帶深意若有所思道。
“哦,可是,娘走了,我一個人怎么辦呀?”王制丈從小就沒有離開過王夫人。
此時王夫人離開了,他感覺內心空蕩蕩的。
“你要實在沒事,不如跟我去京城吧?
反正在家也沒事,你娘出去了,你也跟我出去逛逛?”
徐月光想到自己反正也要去京城,拉上王制丈沒事做做苦力也好。
“京城?”王制丈一愣:“頭你去京城干嘛?”
“去逛逛呀,白神捕讓我去當差,我想去看看,
你要想去了我也可以讓他給你安排個職位。
不想了到時候在回來就是。”徐月光道。
“哦,這樣么,那我……”王制丈猶豫自己要不要去。
“少爺你想去就去吧,宅子我會看好等您和夫人回來的。”老管家在旁邊恭敬道。
“這,那好,頭,我就跟你走一遭!”
王制丈也想看看大城市的繁華。
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鵝縣人,王制丈也想看看京城是什么樣的。
幾人拍馬,當即就決定好第二天上路。
今天先準備一番。
“不過制丈,你爹去哪了?你娘會不會找你爹去了?”
徐月光在客廳又看見那幅劍客畫像了。
“我爹呀,我娘說已經死了。”王制丈倒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死了?”
徐月光一愣:“怎么死的?”
王夫人年輕的很,就算王制丈他爹比起王夫人要大,現在這個年齡也不至于死了才對。
“額,這個我還沒問,我就知道死了,我娘親口說的,我沒給你說過嗎?”王制丈撓了撓頭。
旁邊,老管家聽見幾人談論欲言又止,想說什么,但卻似乎有什么顧忌,訕訕片刻,一句話也沒說。
“忘了,”徐月光哪會記這種瑣事,注意到老管家的異常他有些好奇:“管家,你是想說什么嗎?”
“嗯……”
老管家沉吟片刻,“沒有,我沒什么想說的。”
看見老管家沉吟,不止是徐月光,就連王制丈都察覺出有問題了。
“劉爺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王制丈看著管家狐疑道。
管家目光閃躲:“怎么會呢少爺,我沒什么事情瞞著你。”
王制丈滿臉寫著不相信:“是不是關于我爹的死?
難不成,我爹的死真有什么隱情?!”
老管家連忙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見老管家那搖頭的緊張模樣,兩人算是明白了,這是真知道點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默默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被兩人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腳下不自覺的后退:
“少,少爺,你們想干嘛?我都是個糟老頭子了,你們可別亂來。”
王制丈獰笑一聲:“桀桀桀~
劉爺爺,你照顧我長大,別說我忘恩負義。”
……
片刻后,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老管家被兩個人按在亭子里哈哈大笑。
“劉爺爺,你就說了吧,何必受這皮肉之苦呢?”
王制丈在下面邊撓著劉管家的腳底板,邊獰笑著說道。
“我說,哈哈哈少爺我說,別鬧了,我什么都說!
要笑死老頭了哈哈哈!”老管家笑的一口氣差點都上不來。
眼看老管家確實受不了了,王制丈和徐月光松開了老管家。
“少,少爺,以后,可,可不能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被兩人松開后,老管家擦了擦全是汗水的額頭,被兩人折騰的老骨頭都軟了。
蒼老瘦削的臉頰都紅彤彤的。
“管家,快說吧,你到底知道什么。”徐月光道。
老管家搖了搖頭,“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就是我曾看見過夫人和老爺吵過架。”
“吵過架?這有什么好稀奇的?”王制丈道。
老管家點了點頭:“是沒什么好稀奇的。
但第二天,老爺就消失了。”
王制丈嘴角抽搐:“……”。
“劉爺爺,你別嚇我,你是想說我娘殺了我爹嗎?”
“這個倒不是,我是想說老爺可能是和夫人吵架才離家出走了。”老管家如實說道。
“哦。”
王制丈這才松了口氣,自己爹和娘吵架第二天就消失了,弄的像是他娘殺了他爹一樣。
嚇死個人!
“那你這么說,我爹是不是可能還沒死呀?”
王制丈忽然摸著下巴道:“我娘說我爹死了,會不會是氣話?”
徐月光在旁邊忽然開口道:“確實,說不定你娘這次就是出去找你爹去了。”
“這樣么,還真有可能。”
王制丈轉頭看向徐月光,越想越覺得可能。
說不定就是和他爹鬧了矛盾,這次想他爹了,想出去把他爹找回來。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老管家則是搖了搖頭,不做任何猜想。
“算了,娘高興就好。”
雖然是他爹,但他腦子里都只有王夫人的記憶,對這個從小沒照顧過他的爹也沒什么印象。
能活著挺好,真死了清明就上柱香。
他倒是也沒有多糾結。
“那就收拾一下,我將鵝縣捕頭辭了給陳歌,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前往京城。”徐月光道。
最后一個任務,只要完成就能回歸了。
回到家中。
徐月光單獨詢問了一下安妮的情況。
安妮并沒有和徐月光接到什么歸附勢力的任務。
三個任務也完成了兩個,就剩下最后一個還沒觸發。
“那正好,明日就跟我一起去京城,在這小縣內也觸發不了什么。”
白眉非一走,鵝縣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徹底安靜了下來。
想要在這里觸發什么任務也很難。
不如去形勢復雜的京城,觸發任務也相對簡單一點。
最后一拍手,安妮和江玉焰都跟著一起去京城。
江玉焰去哪都行,主要是跟著徐月光照顧徐月光。
“公子,我們是走水路還是走官道呀?”
江玉焰邊想著要帶哪些東西,邊詢問著徐月光。
“官道,水道我害怕你們受不了。”
暈船這個事誰也說不準。
“哦,好,那我就不去買藥了。”江玉焰點了點頭。
走水路的話暈船的藥還是要備一點,不然很難受。
“哥哥我們什么出發呀,我想出去玩。”
安妮聽說要出門,興奮得很。
呆在這鵝縣都呆膩了。
“明日一早就出發。”
……
今晚徐月光請著陳歌尹飛等人吃了頓上等酒樓,和眾人喝的酩酊大醉,這才道別。
尹飛等人對徐月光還是頗有好感的,畢竟待他們不薄,有好處基本上就沒少了他們。
次日。
徐月光和王制丈來到城門口,尹飛等人都帶著酒氣一早起來給徐月光送別。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們就回去吧,以后山水有相逢,有機會還會再見的。”
王制丈乘著一匹馬,徐月光駕著一輛馬車,和尹飛等人道別,徹底離開了鵝縣,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頭,我們這就離開鵝縣了呀。”
王制丈回頭看向鵝縣那矮小的城墻,心頭感慨萬千。
“怎么,你還想回去看看?要不騎馬回去再看一眼?”徐月光以為王制丈不舍。
“這個倒不用,我就是有些感慨,我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呢。
以前都是和娘親一起出去的,
哎~
江湖險惡,也不知道娘她一個人過的好不好。”
王制丈忽然想到他娘。
徐月光搖了搖頭:“你娘可比你精明,
既然她敢一人出門,自然是有所依仗,你就別擔心她了。”
青山綠水,重巒疊嶂。
綿延百里的山脈潛伏于林間,如一只蟄伏的猛獸。
徐月光和王制丈駕著馬車在山間大道緩緩前行,才知道這世界有多亂。
早晨出發,約莫行了十多里路,幾人就在林間的草叢中看見了一具具尸體。
不知是仇殺還是江湖恩怨。
那一具血淋淋的尸體,無不在給幾人訴說著江湖的危險。
“江湖險惡呀~”
找了個野外小店休息喝茶吃東西時,王制丈回想著那些尸體咋舌。
“這才剛出鵝縣,你還沒看見真正的險惡。”
江玉焰撇了撇嘴,這才哪跟哪呀。
她畢竟流浪過,見過太多了。
“我們還要什么時候才到京城呀?”王制丈面帶痛苦揉了揉屁股。
這樣一直騎馬也受不了。
屁股都磨破了一層皮。
“下午我騎馬,你駕車,還要些時日吧,按我們的腳程大概三天才能到京城。”
喝了幾口茶水,眾人休息了半個多時辰后這才繼續趕路。
白眉非沒有選擇小道,走的都是官道。
一是不容易中埋伏,二是人多,也不怕有人找茬。
白眉非等人人多,按理說速度不快。
但徐月光敢了一天的路,都沒有看見白眉非的影子。
倒是江湖上的一些奇人,見識了一些。
有的穿著白大褂,比醫生還白不說,武器還是個大剪刀,背在背后極其顯眼。
有的江湖人不知道修煉了什么功法,臉扭曲的比整容失敗還要丑。
還有一男一女,兩人同乘一匹馬,女的卻悄聲叫男的姐夫。
徐月光和王制丈每每看見這種奇葩都不由自主會感嘆一聲見識還是太少了。
夜晚,徐月光幾人還在趕路,四面環山,崇山峻嶺。
馬車來到一處夾到道內,兩邊是偉岸高山,中間夾著一條滿是灌木叢茂密荊棘的泥濘小道。
“頭,天黑了,我們在哪休息?”
王制丈抬頭望天,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晚月光頗為耀眼,和八月十五的滿月都相差不多。
本來黑暗茂密的叢林都被照的清清楚楚。
“再走走,沒有休息的地方我們就在野外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徐月光瞥了眼周圍那一人高的草叢,又看向前方那叢間小道。
在這森冷的夜中頗顯陰森。
“今天是第二天了,按照我們的速度還沒追上,估計他們都回京了吧?”徐月光計算著路程。
“白神捕等人都是高手,也說不定,反正我們直接去京城準沒錯的。”王制丈想了想道。
“公子,前面有光!”
這時,和徐月光一起坐在馬車外的江玉焰忽然開口指向前方。
眾人順著江玉焰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前方遠處,還真有一處明晃晃的亮光。
處于路邊山坳處,就這一處亮光,在這夜晚格外顯眼。
幾人乘著馬車來到那客棧前。
紅木大門隨著夜風咯吱咯吱作響,如將逝的老者在黑夜中低語。
窗欞上火光明亮,人影婆娑。
里面還傳來談話聲,顯然是有客人在用餐。
“這店看起來怎么有些陰森呀。”
江玉焰在門口看著這有幾分古舊的客棧,總覺得陰氣森森的。
王制丈若有其是的點了點頭:“不錯,我也覺得這客棧有些詭異。”
“這山間有些霧氣籠罩了客棧而已。”
徐月光隨口解釋了一句,下馬朝著客棧走去。
“吱呀~”
還不等徐月光敲門,那客棧大門忽然打開,咯噔咯噔的開門聲頗為刺耳。
大門敞開,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暴露在幾人視線之中,
身穿布衣,背部有些駝,單手負背,面容蒼老,花白頭發有些凌亂,粗糙的老臉上布滿縱橫交錯的褶皺,
在這夜晚看起來猶如道道疤痕似的:
“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聲音沙啞如昏鴉,頗有些滲人。
“廢話,大晚上的,你說打尖還是住店?
準備三間上房,還有五個人的飯菜,
另外,將我們的馬照顧好。”
徐月光指了指后面三匹駿馬,扔給老頭一錠銀子。
門口就有停馬的馬房,不過有些簡陋,但也能擋雨了,停一晚上也能將就。
“好嘞。”
看見銀子,老頭本來沒有表情的老臉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進了客棧,徐月光才發現里面已經有兩桌人了。
一桌,是一個光頭青年和尚,他們進來后看了一眼就沒管他們了。
另一桌,則是一路江湖漢子,穿著布衣,旁邊還放著斗笠,煞氣十足,顯然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
他們進來后幾個江湖漢子在江玉焰身上著重看了幾眼后也收回了目光。
老頭是這里的打雜的。
這里是一家人開的客棧。
老頭老婦,夫妻加上一個小孩。
小孩是個小男孩,在客棧內主動端茶送水,活潑好動。
“客官,最近咱們店有點不太平,晚上可盡量別出房間。”
給幾人倒了杯茶,老漢小聲對徐月光幾人說道。
“不太平?什么意思?”
王制丈眼皮一跳,和江玉焰對視一眼,臉色微變,不會這么倒霉,真遇到鬼吧?
“沒什么意思,就是最近客棧有些怪,總是出現各種怪事,你們小心點,晚上不要出門就好。”
“是呀,哥哥姐姐你們晚上千萬別出門,我現在晚上都在房間里面尿尿了。”
那七八歲的頑童來到了老者旁邊煞有其事的對徐月光幾人說道。
徐月光掃了眼客棧,“可是這客棧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呀?”
轟!
他話音剛落。
忽然,一股一股火光猛然從老頭身上涌出!
身形佝僂的老頭,竟是莫名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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