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父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手里的動作也就慢了幾分。
但就是這幾秒延遲,說話的人已經快步出現在屋中一把搶過桑父手中的棍子。
“哐當~”
棍子被扔在地上砸出聲響。
來人一臉怒意。
緊隨其后的還有兩個揣著公文包的男人。
桑大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桑父,轉身對兩個男人笑道:“呵呵~我弟弟在教育小孩子呢,讓兩位見笑了。”
兩個男無視桑大伯,直接走到蹲在地上,小聲啜泣的九希面前。
為首的中年男人皺眉蹲下,放緩語氣問九希:“小同志,你爸爸為什么要打你?”
九希像是很怕生。
亦或是被家里的人欺負怕了。
怯生生的用黑黝黝的眼珠看了眼臉色難看的桑父,又飛快收回視線縮了縮脖子。
見九希不敢說話。
男人心中對桑父就更不滿了。
就在男人要開口哄九希說話時,一道清脆伶俐的聲音響起。
“我大姐做錯了事,爸爸只是嚇唬大姐的。”
桑大伯與兩個男人朝聲音看去。
是桑瀲杏。
桑瀲杏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故作天真道:“大伯,兩位叔叔,爸爸沒有想打姐姐的,真的!”
桑大伯滿意的看了眼桑瀲杏。
暗中點頭,弟弟的這個龍鳳胎閨女確實聰明伶俐。
在關鍵時刻給桑父制造臺階。
這樣就能化解在知青辦辦公人員面前丟的面子。
桑父在看到兩個穿著打扮不俗的男人時,心里就在后悔被人撞見了家丑。
正想著怎么圓了這個尷尬。
小女兒就適時的遞上了枕頭。
桑父一時之間對桑瀲杏這個小女兒是很滿意的。
桑瀲杏眼睛亮晶晶的,加上她長的好,頭上又裹著白布條子,看上去顯得楚楚可憐惹人愛。
兩個男人見到桑瀲杏也是一怔。
說話的女孩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眉宇間盡顯嬌憨。
另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笑著走到桑瀲杏前彎下腰與桑瀲杏對視,笑道:“你是桑瀲杏小同志吧?果然是能做出主動要求下鄉的好孩子!小同志好好干,將來定是會出人頭地的!”
桑瀲杏心里一個咯噔。
怎么回事?
怎么話題扯上了知青下鄉?
這兩天她忙,一時之間竟忘記了下鄉的事。
桑瀲杏不想接這個話題,只一味的嬌笑。
男人也不管桑瀲杏回不回,笑著在桑瀲杏梳的整整齊齊的頭上摸了一把。
與九希說話的男人目光在干干凈凈的桑瀲杏與地上害怕發抖的九希身上來回巡視。
心下了然。
男人伸手將九希從地上拉起,又從兜里掏出一塊奶糖給九希。
九希拿到糖的瞬間就將糖怯生生的朝桑瀲杏幾人遞去。
“弟弟妹妹,給,給糖。”
桑瀲杏見到九希的這個動作的時候恨死了九希。
九希這樣一來,搞的好像桑家都在壓榨九希一樣。
果然。
剛剛還對桑瀲杏心生好感的男人撫摸桑瀲杏腦袋的動作一頓。
接著就離開了桑瀲杏不說話。
桑瀲杏一口牙都要咬碎。
桌子下的手死死揪住衣角。
桑大伯臉上的笑也是一滯。
遞糖的男人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他轉身看向訕訕不說話的桑父,對桑大伯說:“我們知青辦的向來很重視下鄉知青的生活狀況,明天兩個小知青就要下鄉了,我們不希望祖國的未來出現什么不測。”
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桑瀲杏與桑家其他人,意有所指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太肥太瘦都不是好事,你說呢同志?”
桑父心里暗恨。
但面對公務人員,他也不敢唱反調。
只是不斷點頭稱是。
男人眸光閃動,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給九希。
九希怯生生的看著男人不敢說話。
“給你的,誰都不要給,你自己拿著知道嗎?”
男人心里嘆息。
九希的遭遇與妻子小時候的遭遇一模一樣。
自己能幫的忙也就這點了。
男人見九希不說話,腦海中已經腦補出桑家人排擠九希,不把九希當人看的辛酸場面。
“哎~”
男人心下不忍,又拿出兩張票塞給九希。
九希掃了眼,是一張布票與一張糧票。
九希眸光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九希在桑家的日子而對九希心生憐憫。
就桑家這些最親的人一次次的做出傷害原主的事。
當真是,可笑。
男人將票塞給九希后對桑父警告:“這位桑同志,我給你女兒的東西是知青的所有物,你不能仗著身份在我們走后拿走!如果被我們發現,你就是破壞建設國家事業的罪人!懂了嗎?”
這話一出。
桑大伯與桑父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桑母與幾個桑家小的心也是一沉。
這個罪名桑父一旦背上,那可是會連累一家人的!
他們這些子女走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就更不用說找工作找對象了。
桑父心里慪的厲害。
但也不得不應下:“是是是,大妮子也是我的女兒,我怎么會苛待她呢,呵呵~”
這話在場的都心知肚明。
男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過猶不及。
等桑大伯等人走后,桑父喘著粗氣,狠狠的瞪了眼九希,罵道:“死丫頭,從今往后你就不是我桑老三的女兒!明天下鄉你就給我死在外面不要回來!我不會認你這個忤逆不孝的賠錢貨!”
此話一出,桑家人臉上的情緒各有不一。
桑母臉上看不出什么。
桑家另個男娃臉上無所謂,仿佛九希是個陌生人,死活與他們無關。
而桑瀲杏則是幸災樂禍。
但九希一句話就將所有人點炸。
“可以,這樣,你們都簽個協議,簽名畫押表示聯合將我桑酒席逐出桑家,以后桑家禍福都與我無關。”
桑家兩口子自然是不爽的。
畢竟這話只能他們說。
九希說出來那味道都變了。
桑父臉色已是十分難看。
要不是怕那些人去而復返,桑父說不得早就上手把九希打個半死。
桑母氣急敗壞道:“孩他爸,寫!這死丫頭既然如此忤逆不孝,不如早點趕出去!我桑家供不起她這尊大佛!”
桑父眼里含著兇光。
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拳頭捏的死死的。
他咬牙切齒道:“老二,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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