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南瀟心中有絲緊張。
甚至開始懷疑，當年在A國，廖海生收自己當他的學生，到底是不是有唐堯插手。
但是那四年平靜的生活從未被打破，如果唐堯知道自己在哪里，會做到不騷擾自己嗎？
“我和廖教授有過一段時間的聯系。”
對上南瀟那雙干凈的眼睛，里面充滿著認真和嚴肅，唐堯原本想要敷衍了事，卻最終一轉口風，改成了實話實說。
“什么時候？”
南瀟眉頭微蹙，眼神里的情緒變得復雜了不少。
“你接收我外公的病癥之后，和他聊了聊你。”
唐堯在醫院見到南瀟之后，立即聯系了介紹她來的廖海生，追問了不少的問題。
當年在南城，廖海生對南瀟頗為賞識，也派人了解過她。
那個時候，南瀟和唐堯正是談戀愛的時候，他也略有耳聞。
雖然對自己的學生私人事情并不感興趣，但是廖海生很是疼愛南瀟這個聰明努力的人，倒也有意無意地透露了不少當年南瀟在A國的消息。
唐堯這才大致拼湊出了自己不在南瀟身邊生活的四年，她度過了怎樣的人生。
后來，悅悅被發現中毒，唐堯甚至特地飛往A國，見了廖海生好幾次。
只是這些南瀟都蒙在鼓里。
開車回城的路上，南瀟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唐堯簡短地談論他是如何和廖海生聯系，沉默不語。
從另一個人的視角回顧結近一年以來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太真實。
南瀟抿著嘴唇，偶爾用余光瞥了唐堯一眼。
比起他語氣中的平淡，唐堯臉上的表情卻沒那么淡定。
畢竟這些事情要不是南瀟敏銳捕捉到，他也不可能會告訴她。
就像是馮鶴曾經評價他那般，唐堯從來不說自己做了什么，抑制自己太久，才會始終讓人覺得冰冷而無法接近。
然而凡是和他相處超過一年，就知道雖然冰山不太好相處，卻也遠不像表面上那樣高傲無情，反而偶爾能流露出內里。
不冷，甚至會出乎預料得考慮周全。
“教授居然會把這些告訴你。”
最終，南瀟只是喃喃了一聲。
看上去廖海生是一個一絲不茍的老師，總是在學術上要求頗高，似乎對其他事情并不感興趣。
但是這樣的人，居然會和唐堯討論自己的過往。
“他覺得我很適合你。”
從唐堯嘴里聽到這句沒由來的話，令南瀟無奈地睨了唐堯一眼。
“倒也不至于。”
“洛曜沉和你離婚的時候，他還跟我談過這件事情。”
南瀟一怔，不可置信地開了口，“怎么可能？！”
“那段時間他有個項目想要聯系你，但是你的電話被洛曜沉沒收了，他只好聯系了我，詢問出了什么事情。后來得到你離婚的消息之后，又再一次跟我提及。”
沒想到，廖海生居然關心自己到了這個程度。
南瀟扶額，略顯無奈。
怎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這么多。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說下去了。”
唐堯口中的廖海生，和自己眼中的教授，完全就不是一個人。
好似身邊所有人都認為唐堯是南瀟的良人，只有她把對方推得遠遠的。
唐堯適時地沒再說什么，換了個話題。
“徐橙橙回到A國了。”
“徐家總是會給她安排好一切的。”
南瀟的聲音冷了不少。
要不是她全身心投入在南家和悅悅的事情上，鐵定不會讓徐橙橙這么順利地離開。
就算在京都醫院失了位置，只要徐家有能力一天，她便能舒服活下去一天。
“沒有了。”
唐堯眼神也冷了不少，提起徐橙橙的語氣更是厭惡。
“什么叫沒有了？”
“醫生執照已經吊銷，并且再也無法當醫生。死要面子想留在醫院，不想給其他家族看笑話，只能去私人醫院當護士了。”
雖然唐堯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但是南瀟聽完之后，立馬知道唐堯在其中做了什么。
她本以為那日唐堯叫她滾出國就是最大的懲罰，沒想到之后還有這么多事情。
徐橙橙的目標就是當一個醫生，現在變成了她曾經最看不起的護士，還要忍受其他人的嘲諷，真是自食其果。
“本來徐橙橙連護士都不能當，只不過那時候在找VK109，交給了高瑞處理。唐家和徐家也有些交情，最終也就作罷。”
“這樣更好。”南瀟冷笑了一聲，“當初她最看不起護士，現在就讓她一生都只能做自己最不喜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