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承認愛我嗎？”
唐堯的神色十分復雜。
往日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此刻翻涌著欣喜、痛苦，和南瀟辨認不出來的情緒。
他死死盯著南瀟的臉，人生第一次迫切地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當年南瀟離開A國的公寓時，絕望的神情，呢喃著“我不愛你，你放過”的話，成為了唐堯不愿再回憶起的記憶。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徹底抹除。
而現在，南瀟卻給了他一個和那個時候截然相反的答案。
感受到了對方灼熱的眼神，南瀟垂眸，糾正了唐堯，“只是曾經而已，都過去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字字戳心。
唐堯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攥緊，疼痛隨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而帶到全身。
“沒有過去。”
四個字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南瀟不想和唐堯聊感情上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說道：“好好開車，不要再急剎車了。”
懷中的悅悅像是為了配合南瀟，揉了揉眼睛，半夢半醒的，好似被剛才的急剎車晃得從睡夢中醒來。
唐堯看出了南瀟回避的態度，沒再說話。
畢竟曾經就這個話題聊下去的最后結果，都是兩人的不歡而散。
到唐宅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
唐德榮很是關心兩人今天去幼兒園如何，在聽到車子開入宅內的聲音，便離開書房，專門在大門口等著。
剛進門，看到三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走了進來，唐德榮眉開眼笑，很是滿意眼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注意到南瀟和唐堯之間的氛圍比往日冷了幾分。
“悅悅，今天的親子活動玩得開心嗎？”
“開心！我們拿了第一名呢，還有獎品！”
說著，悅悅轉身，朝著南瀟伸出手，示意南瀟把今日得到的獎品交給她。
打開禮盒后，悅悅像獻寶似地展現在唐德榮的面前，還自己配了音：“當當——怎么樣呀？！”
三個馬克杯，印刷著南瀟、唐堯和悅悅的合照。
而剩下的那件衛衣，也是在胸前印了同樣的照片。
唐德榮拿起一看，臉上的笑意更深。
這照片給誰看，都會覺得是一家子的人！
“這張照片有電子版嗎？”
唐德榮連忙詢問南瀟。
南瀟記得挑選完照片之后，攝影師就離開了，并沒有把電子版發送給南瀟。
而盛琳那邊，南瀟也讓她們不要刊登有悅悅和唐堯出現的照片，估計目前只有攝影師手頭上才有。
然而南瀟剛說道“應該沒——”，唐堯忽而打斷了她的對話。
“有，外公我一會兒發給你。”
南瀟疑惑地側過頭，“你哪里來的照片？”
“攝影師說拍的不錯，特意把照片整理好了電子版，發給了我。”
說著，唐堯點開了手機相冊，里面滿是剛才攝像師導入電腦之后，用airdrop傳給他的合照。
背景相似，人也相似，滿滿當當占據了唐堯的整個屏幕。
南瀟不由地湊上前，低頭看到十幾張的照片，有些驚訝。
沒想到攝影師居然拍了這么多張，并且好多張都是抓拍的。
更驚訝的在于，唐堯居然全部都保存在了手機里。
一時之間，南瀟的情感又再一次復雜了起來。
“好，都發給我！”
唐德榮滿意地點點頭，囑咐唐堯記得發給他。
而后便借口有事，迅速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然而，南瀟怎么都沒想到，唐德榮拿到照片之后，居然找人沖洗了出來，弄了一幅巨大的相框，放在了客廳醒目的位置。
南瀟去餐廳的路上本來沒注意到，反而是悅悅率先發現，拉了拉南瀟的褲子，說道：“媽咪，你看你和帥叔叔的合照。”
合照？
南瀟轉過頭，瞬間瞳孔顫抖了好幾下。
原本客廳就是極簡裝修，眼下一大幅照片掛在正中間，奪人眼目。
雖然顏色清新，和周圍的風格還算是能搭配，但是自己和唐堯、悅悅的照片掛在那里，要是被來唐家拜訪的人看到，誰都會誤認成自己和唐堯結婚。
南瀟往日自傲的平淡，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么樣，這個照片，放在這里很不錯吧？”
正在南瀟想著如何和唐德榮交涉，把照片撤掉的時候，他正好走上前，頗為自豪地看著自己得“杰作”。
“唐老爺子，這個照片放在這里有點不太合適。”
南瀟盡量委婉地開了口，提醒他應該把照片拿走。
但唐德榮卻搖搖頭，十分肯定地回應：“不會啊，多好看的照片，多適合放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