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實驗室。
“這就是我們研發出來的解藥。”
方瓊將淡黃色液體的小瓶子捏住，展示給前來實驗室的兩人查看。
“根據實驗結果，目前已知可能出現的副作用有頭暈、嘔吐，嚴重的話可能出現休克。”
在試藥之前，南瀟和唐堯必須清楚地知道有多少的風險。
即便只有%的可能性出現，都不得隱瞞。
唐堯剛聽完這句話，眉頭便緊緊皺在了一起。
“畢竟是VK109的解藥，用了一些它本身的成分在里面，未知的副作用還有很多。因而，我們必須確保使用解藥的人的安全。”
方瓊邊說著，邊看向唐堯，眼神十分認真，似乎在傳遞他必須得好好照顧南瀟的消息。
“當然，南醫生還是按照正常的日常安排來做，不要打破以往的生活方式。畢竟我們需要的是最準確的數據。以上，就是我們要注意的，兩位明白了嗎？”
南瀟點點頭，早就習慣這套流程的她沒什么想法，在文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與她相比，唐堯多少顯得有點猶豫。
雖然方瓊說的話都是可能發生的情況，并且確保南瀟出現什么問題之后，能夠及時救治，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但這一切都沒發生，誰都不好預料。
唐堯拿著鋼筆，筆尖在文書上停留了許久，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方瓊看到二人均簽好了名字，囑咐助理收起文書，帶著南瀟走進了注射室。
“今日是第一次，注射完畢之后觀察一個小時的時間。接下來每隔三天來實驗室做一次檢查，確定各項指標。兩周之后，我們根據數據進行調整。”
除非他們在第一次使用的藥物就有很好的效果，并且不影響到日常生活，否則試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好的，我知道了。”
“那么請南小姐坐下吧。”
方瓊拍了拍身側的躺椅，示意南瀟坐上去。
南瀟盯著頭頂慘敗的燈光，頗像手術燈，十分冷酷無情。
緊接著，南瀟的手臂和身體被綁上了儀器，身側的機器發出了提示音，示意已經連接上。
“藥物比較復雜，注射的過程中可能會很疼，做好心理準備。”
方瓊做了最后一次的提醒。
南瀟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那我們開始了。”
隨著方瓊的話音落下，南瀟感到左臂一涼，柔軟的酒精棉球在她的肌膚上擦拭了幾圈，之后便是輸液針頭穿破了她的肌膚，直達血管。
打開輸液管開關，液體從瓶子上端順著管子，一點點輸入進了南瀟的身體里。
“液體快輸入完畢之后叫助理就好，我去看看實時數據如何。”
方瓊囑咐了一句后，離開了注射室，走進了專門檢測的區域。
唐堯拿過一張椅子，坐在南瀟的身側，無聲地盯著輸液管內淡黃色的液體。
就如方瓊所言，藥物在注射的過程中很疼。
冰冷的液體順著血管在南瀟的身體里流動，針頭出傳來的不停止的疼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在她眉頭蹙起的瞬間，唐堯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很疼嗎？”
語氣是少有的、不加掩飾的關心。
“沒事。”
南瀟總是下意識否認自己正在經歷的痛苦，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然而實際上，疼痛正在不斷疊加，比注射青霉素還要疼痛好多倍。
“你現在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
唐堯面露無奈，卻沒辦法分擔這份痛苦。
思前想后，他只記得自己小時候冬天吊水時，不舒服的時候，保姆用雙手捂著輸液管，企圖讓液體不那么冰冷。
那個時候唐堯覺得有些作用，卻分辨不出是不是心理安慰。
但即便如此，此刻的唐堯還是伸出手，像當年保姆一樣，用寬大的雙手捂住了南瀟此刻的輸液管。
“你在做什么？”南瀟疑惑地看著唐堯奇怪的動作，幾秒后才明白了他的舉動，無奈說道，“疼不是因為液體冰冷，而是藥物本身，捂著沒用。”
“真的沒用？”
此話卻不是對南瀟說出的，而是詢問在一側的助理。
“大概率是的。”
然而，在唐堯的想法中，還是存在小概率的可能。
只要有這種可能存在，他就不想放手。
于是直到液體全部輸入完畢，唐堯才愿意放手。
“輸液已經完成完成，還要觀察一小時。”
方瓊提醒道，怕這些視時間如金錢的總裁覺得浪費和無意義。
“不需要再觀察久一點嗎？”
唐堯卻這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