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足夠了，不用擔心，這些時間我們都是計算過的。”
方瓊自從進入大學之后，一心沉浸在實驗室里。
這么一沉浸，就是十幾年的光陰。
而她的手下也大多如此，對待情感多少都有些木訥。
但是這段時間，方瓊卻能清清楚楚地從唐堯和南瀟的身上感受到她曾經歸結為激素作祟的產物——愛情。
也終于明白，一個人面對愛情的時候，可以完全變得不像自己。
而這指的就是面前眾人口中不茍言笑的唐堯。
會為了女兒不斷來實驗室，從無怨言，每次都認真聽分析，甚至主動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資料。
也會為了南瀟，而考慮到更多的事情，沒有任何抱怨。
“辛苦方教授了。”
聽到南瀟真心實意的道謝，方瓊只是搖搖頭，“不辛苦，接下來最辛苦的人是你。”
雖然南瀟的身體勉強到達了被試人員的條件，但藥物對她的副作用顯然要明顯大于對唐堯的。
只是唐堯沒辦法作為被試者，他們只好挑選了南瀟。
方瓊再一次回到檢測室，注射室內又只剩下了三人。
“哇，他們感情真的好好哦……”
“看來八卦新聞真的不能信，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我記得好久之前唐堯就跟我們實驗室聯系過了吧，那個時候南瀟還沒離婚呢……”
手底下的人開始討論南瀟和唐堯的事情，原本方瓊對此不聞不顧，今日聽完，反而罕見地轉身。
“抱歉方教授，我們不該閑聊的。”
其中一人立馬認了錯。
方瓊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
“他們才是會走到最后的人，直覺。”
向來愛用數據打交道的方瓊，居然說出了自己直覺別人最后會走在一起。
“為什么？”
方瓊朝著注射室的監控怒了怒嘴。
學生透過監控鏡頭，看到唐堯認真仔細地從頭到腳將南瀟打量了一遍，確認她此刻狀態還算不錯，才詢問道：“還疼嗎？”
向來如冰山拒人千里之外的總裁，此刻對著床上的人肉眼可見的關心，又是捂著注射液，又是附身詢問情況的，簡直超乎想象。
這副模樣，足以看見他對南瀟的關心。
這樣的人不可能不會打動別人……
南瀟剛才注射過的位置有輕微的腫脹，血管也突出了不少，乍一看有些得突兀，不過她已經順勢放下了衣袖，沒讓唐堯注意到。
針頭位置順著血管大概十幾厘米，都帶著鈍痛。
“還好。”
南瀟依舊不會承認自己的不舒服。
“那剛才捂著輸液管有好一點嗎？”
唐堯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期待。
他維持著那個姿勢到肩膀僵硬，等助理拔出針頭的時候才悄悄地轉了兩下，舒緩疼痛。
但這些都被南瀟注意到了。
雖然確實沒什么用，但出于對他這次舉動的禮貌答謝，南瀟微微頷首。
算是告訴唐堯，他這樣捂著可能有點效果。
一小時的觀察時間，比想象中得快一些。
“好了，剛才都挺正常的。”方瓊觀察了南瀟一陣，而后才側頭看向唐堯，“還記得我告訴你的事情吧？檢測器發出聲響及時查看，如果亮紅燈立馬打電話聯系我們，無論是什么時候。”
“好的，方教授。”
唐堯鄭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下了。
助理解開了南瀟身上復雜的儀器綁帶，而后系上了簡化版本的隨身檢測器。
“可以回去了。”
聞言，南瀟起了身。
然而當她剛站穩，忽然一陣眩暈。
唐堯眼疾手快攔住了南瀟的肩膀，略顯慌亂地詢問道：“怎么了？你沒事吧？是藥物的副作用？”
“唐總，應該只是突然起身帶來的眩暈，不用這么緊張。”
方瓊看著唐堯這副模樣，差點就要笑出聲。
這和他往常的形象完全不符。
但是就算是方瓊的話也沒有打消唐堯的顧慮，反而和南瀟再確認了一遍，“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南瀟幾乎躺在唐堯的臂彎里，在兩人盯著的情況下，自己和唐堯的姿勢如此親昵，令南瀟的耳朵染上了薄薄一層緋紅。
掙扎著站好之后，南瀟應道：“沒事，就是突然起身有些暈，和藥物無關。”
“真的？”
唐堯再三確認。
“我是醫生，人家是教授，有什么騙你的必要？”
此話一出，唐堯這才松開了自己攔住南瀟肩膀的手，恢復了剛才的神色。
“唐總不用這么擔心，她身上的儀器也可是響都沒響，可以放八百個心。”
助理的語氣里含著笑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