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穆謹行,所以她沒走。
云笙那時候想不到,她會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選擇留下,被毀掉雙手和嗓子。
明知道溫家和穆謹行都偏向白月聲,從那時候就可以看出來,白月聲做了任何惡事都不會有懲罰。
所以老師的墳墓被挖開,所以她現在也是活該。
云笙低低笑出聲,隨后又覺得,她好像怪不了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她不識好歹。
明知道斗不過白月聲,卻依舊要順著白家這條線往下調查;
明知道斗不過白家,還想著要替老師的死討個公道。
“太太,用餐了。”
章叔端著餐盤走進來,小心翼翼,“太太,我喂您吃?”
云笙動了動雙手,嘗試著拿勺子。
平時輕而易舉能拿起來的陶瓷勺,如今對她來說卻如萬鈞重,她只堪堪舉起來一點,手腕就控制不住的劇烈抖動。
陶瓷勺碰到碗沿,發出哐哐哐的聲響。
章叔含淚:“太太,您別著急,霍醫生說您要休養,等休養好了,您就可以自己用餐了,今天就讓我來吧,好嗎?”
云笙搖頭。
章叔沒辦法:“那您餓了隨時叫我。”
她嗯了聲,艱難的發出一個音節。
章叔離開,正好撞上穆謹行。
穆謹行看著剛才她舉勺子的那一幕,只覺得心疼:“我去吧。”
云笙正在百無聊賴的躺著,她的手現在連翻書都很難做到,干脆不為難自己。
聽見推門聲,她驚訝回頭,發現來的居然不是章叔,而是穆謹行。
穆謹行坐下:“章叔說你一口沒吃?我喂你?”
云笙下意識想搖頭,卻又實在餓了,于是點點頭。
穆謹行彎起一個笑,還好,她還愿意接受他。
霍驍準備的營養餐很清淡,穆謹行舀了一勺粥,云笙伸長脖子湊過去,剛咽下去,臉色就是一變。
穆謹行還不知道她怎么了,云笙就轉頭‘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云笙!”
云笙雙眸含著生理性的淚水,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很餓,很想吃飯,穆謹行一勺粥喂過來的時候,她還聞到了粥的香氣。
可咽下去,卻從心理生理上都涌起一陣反感——
所以她沒忍住干嘔。
穆謹行扶住她,將她抱回床上,按了護士鈴,霍驍很快過來,“怎么回事?我看看。”
霍驍蹙起眉,“謹行,你和我出來一下。”
門外,霍驍猶豫半晌,最后深吸一口氣:“她沒事,只是生理上在抗拒你。”
穆謹行指尖頓了一下,心臟浮起密密麻麻的疼。
霍驍無奈:“謹行……我也沒辦法,甚至可能云笙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抗拒從何而來,她愿意讓你喂粥,說明她沒有怪罪于你。”
但理智上沒有怪罪,不代表感性上沒有怪罪。
云笙受到的一切傷害來自于穆謹行,她自然……
穆謹行喉結滾了滾:“我知道了。”
男人看向霍驍:“她如今正在養病,你給她安排營養餐,找人……喂她吃完,我就不進去了。”
在這一瞬間,霍驍覺得他背影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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