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流放后夫君他黑化了 > 第454章 祝你一路順風
    都云澗站在燕明修床邊,目光沉沉的看著他問:“怎么樣?”

    燕明修笑了笑:“吹的不錯,很有當年的風范,以后我死了,多給我吹一會兒,我愛聽。”

    都云澗拉了個凳子坐在他床邊,看著他那張消瘦的臉,嗤笑:“你想的還挺美的,你死了,我最多么每年忌日的時候在你墳前撒泡尿。”

    燕明修忽然笑了,笑的太大聲,又捂著嘴咳嗽了一陣。

    他嘆了口氣:“云澗,我最近總感覺身子疲乏,怕是撐不了多久了,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可我才找到你,總覺得就這么死了有點遺憾。”

    都云澗沒說話,只是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燕明修說:“我準備去寧古塔了。”

    都云澗不意外,他不怎么在意的說:“那祝你一路順風。”

    燕明修看了他半晌,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

    燕明修病了五六天,病好之后,原本消瘦的人就跟被人抽去了精氣神一樣,迅速的枯敗了下來,風一吹就能倒了似的。

    陶真非常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問了裴湛,裴湛能說什么?他早就說過了,燕明修身體都空了,全靠補藥吊著。

    這一場風寒幾乎要了他的命,他的身子骨更垮了,之前還能出門和都云澗一起去喝花酒,現在出走幾步路都費勁。

    燕東遠到是很關心,每天都派人過來問,補品補藥什么都送,還都是好東西,可能是藥太好了,慢慢的燕明修氣色也好了一點,就是咳嗽還沒好。

    陶真總有種他是回光返照的不踏實的感覺。

    燕白祁也來過一次,和燕明修密談了好一會兒,出門的時候,他深深的看了陶真一眼才離開。之后,燕明修就開始準備東西,看樣子是要去北邊了。

    陶真本來覺得這事和自己沒什么關系,可沒多久,燕北王府就來了人,將裴湛客氣的請走,直到傍晚才放回來。

    “燕北王府什么事?”陶真總覺得這個時候燕北王府來人沒什么好事。

    “要我跟燕西樓一起去寧古塔。”裴湛又道:“不只是燕西樓那邊,燕明修那邊也離不開人,我不去,燕明修不到寧古塔估計就得死。”

    陶真皺眉:“你也想去對嗎?”

    裴湛點點頭。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裴湛抬頭看她:“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幫我照顧好娘和弟弟,也不許改嫁。”

    陶真紅著眼睛看著他:“不去不行嗎?寧古塔的事未必就和裴家有關系。”

    裴湛走過去,將她拉進懷里,一下下的輕輕摸著她的頭發。

    “不是我想不想去的事情,是我非去不可。”

    這也是燕北王府的意思。

    “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證絕對不添亂。”陶真說。

    裴湛嘆了口氣:“阿真乖,等我回來。”

    陶真點點頭,剛要說什么,就覺得有人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于是陶真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只有陶真揮舞衣袖的時候,帶起來的灰塵還在空中跳躍飛舞。

    裴湛捂著臉,還殘留著傷感的臉上,多了幾分懵逼,他看著陶真,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問:“你打我了?”

    陶真非常抱歉:“對不起,我手滑了。”

    裴湛“…”

    陶真看他實在可憐,便忍不住問:“……你還要繼續嗎?”

    裴湛說:“算了。”

    雖然裴湛沒說,但是陶真知道,此去還是兇險異常,可她知道,這回和上次不一樣,上回是可以拒絕的,有選擇的,這回不一樣,這回沒選擇。

    裴湛是脫離了奴籍,可那又如何,這還是在燕北,在燕北王的地盤,裴湛一介草民,哪里比得上燕北王世子重要,更何況這中間還有個燕明修。

    而且她感覺裴湛自己也很想去。

    在迷霧中行走多時的人,迫切的想要看到答案,想看看一直潛伏在黑暗中傷人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裴湛已經開始準備東西,這一次的時間很充裕,要八天后出發,這個時間點就很迷惑,陶真還抽空問了一下燕明修為什么要挑這么個時間,是有什么講究嗎?

    燕明修道:“我看過黃歷,這一天宜出行。”

    陶真“……”

    回去的時候,她就買了本黃歷,翻了翻,果然如同燕明修說的,只有那天適合出行。

    “我回去跟娘說一聲,順便問問看,她那還有沒有什么線索。”陶真整理好東西,跟裴湛打了個招呼就回寧州了。

    她沒回流放村,而是直接在寧州找了裴夫人,他們這次走了這么長時間,加上那些書生學子們的事情,裴夫人擔心了好久。

    “十里坡暴動之后,稽查司加強了戒備,現在進出村子都有人看著,沒事不允許隨意的進出,我和小恒最近都住寧州,很少回去了。”

    裴夫人嘆了口氣:“有段日子沒見到你劉嬸他們了,不知道他們怎么樣?”

    陶真料想到出了那樣的事,稽查司一定會嚴密防范,怕是以后流放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了。

    “娘,有件事想問問您。”

    陶真知道這么說有點殘忍,可有些事她不得不問。

    “就是……就是裴家出事之前,您有沒有察覺家里什么異樣?或者說來過什么奇怪的人之類的。”

    盡管過去了良久,可是再想起從前的事情,裴夫人還是覺得心中一痛。

    有些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結痂愈合,可有的傷口卻永遠都愈合不了。

    裴家兩個男人的死,就是裴夫人心中永遠的痛。

    不過她并沒有在陶真面前表現出來,她知道陶真和裴湛在謀劃什么,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處境還是艱難,她幫不了多少忙,就盡量做到不給他們添亂。

    她認真的想了想,從陶真和裴煥的婚事倒著往回想,可想了半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她和丈夫恩愛,家里兒子們也省心,家宅里更是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的前半生在蜜罐子里泡大的。

    丈夫有什么煩心事也從來不和她說。

    她無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