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19章 玩物
  他話里盡是鄙夷,非要將她與這腌臜青樓拖上干系。

  沈清棠也不辯解,隨他如何說,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沒有不耐,也看不出情緒。

  就連推她上榻,她也順從。

  平靜的看著羅帳落下,而后是自己的裙被緩緩掀起。春日里的夜,算不得冷,更何況這屋子里還熏著暖香,她卻仍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沒有姑娘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沈清棠閉上眼,任眼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迎接她的卻不是意料當中暴戾的狂風肆虐,而是一點清涼的藥膏,輕輕抹在她疼痛不能言的地方。

  是菱草膏,對消腫化淤有奇效。

  她輕顫著眼睫,卻始終沒有睜開眼。

  待藥膏上好,裴琮之將她的裙放下來,自顧自下榻去。

  沈清棠能聽見一點淅瀝水聲,是他下去用銅盆里的水凈手。而后燭火熄了,有人重新撩簾上榻來,將她團團摟抱進懷里。

  是熟悉的蘇合香氣。

  她沒再抵抗,卸下渾身防備,乖順依偎進他的懷里。

  好像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里,兩人才能不那么劍拔弩張,可以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

  再醒來,已是翌日天明。

  榻邊的郎君早已不在,屋子里也靜悄悄的。

  青樓不在鬧市,夜里才喧囂,白日里正是姑娘們休息的時辰。

  沈清棠看了看身上,還是昨夜里過來的那身衣裳。身上倒是沒那么痛了,想是那菱草膏當真有效。

  她掀開被子,下榻出來推門,正遇上門口經過的花娘。

  是采薇口中的花枝姑娘,也是之前那個勸她接客的花娘。

  她瞧見了沈清棠,上下打量了兩眼,什么也沒說,笑了笑便離開了。

  那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再是倔強的骨頭,進了這萬春院里,都得磨平了性子,乖乖聽話。

  她自然也不例外。

  沈清棠回了后院,采薇還在房里等著她,提了一夜的心看見了她才算落下。

  她什么也不敢問,直接便要去打水給沈清棠沐浴。

  “不必了。”

  沈清棠出聲制止她,“我沒事,你快去睡會吧!”

  她看見采薇眼底熬出來的烏青,她因為擔憂自己,想必整整一夜沒睡。

  采薇哪里睡得著,這白日里萬春院里是不開門,可這后院的慘叫辱罵聲卻此起彼伏。

  她聽著害怕,緊緊靠著沈清棠,“姑娘,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清棠也不知道。

  裴琮之每夜都會指名點她過去伺候,他出手闊綽,一張銀票,直接就包了沈清棠整月。

  老鴇現在看她如看財神爺,滿眼都是褶子擠出來的笑意,也不拘她關在后院里,隨處都可去,只有一樣。

  “你得好生將貴客伺候好了,若是惹得他生氣,可沒你好果子吃。”

  她看出裴琮之對沈清棠是不一樣的,又來哄她,“我的好姑娘,這是多好的機會。你看,你把他哄服帖了,讓他拿銀子給你贖身出去呀!你想離開這里,可不就只有這么一個法子了么?”

  她看沈清棠不說話,又耐心勸,“這院子里這么多姑娘,哪有人像你這般命好,一進來就有個貴客來包你的場。生得風流倜儻,人又出手闊綽,你看看她們……”

  正巧有個貌丑油膩的客人摟著花娘上樓來,那花娘眼底都是嫌棄,面上卻還得笑呵呵地去曲意逢迎的應和他。

  老鴇點到即止,意味深長地嘆,“可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是嗎?”

  沈清棠眉眼平靜,語氣也平淡,“可是在我眼里,他和這個人,沒什么兩樣。”

  她轉身便走,徒留老鴇一時叫她這話噎住,怔愣留在原地。

  沈清棠提裙上樓。

  一抬頭,就見二樓欄桿處,裴琮之負手而立,瀟瀟然如庭前玉樹,將這些話都悄然聽見耳里。

  四目相對,都是不加掩飾,冰冷冷的眸光。

  可是夜里,她還是得來伺候他。

  芙蓉帳里翻云覆雨,顛鸞倒鳳,他沒有像先前那般死命磨礪她,她也沒有像從前抗拒的那般厲害。

  只是他看著她,眸光總是陰郁的,看不清里頭翻騰如云涌的情緒。

  有時克制不住,也會發狠來折騰她。

  沈清棠咬牙受著,實在忍不住便會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下。

  兩人很少交流,幾乎不說話,只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心里對彼此的滔天恨意和絕望。

  這樣的日子,兩個人都是數不盡的煎熬。

  沈清棠事后必得服藥,一開始還瞞著裴琮之偷偷服,后來干脆將藥裝進荷包里,隨身帶著。

  是漆黑的小藥丸,很苦。

  青樓楚館里的姑娘時常服它,自然舍不得用好藥材,都是最低劣的零陵香,茴香一類,最是傷身,常服可致女子終身不孕。

  裴琮之偶然見了,臉色即刻陰沉下來。

  他一把打落她手里的藥丸,眼底陰鷙狠戾,“誰讓你服這個的?”

  裴琮之沒想著她會偷偷服藥。

  她如此聰慧伶俐,該當知道現在做什么于她才是最有利——想盡辦法懷上他的孩子,然后名正言順地回承平侯府做她的少夫人。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可以將從前種種既往不咎。

  未料她竟如此恨他。

  寧肯玉石俱碎,也不愿順從他的心意,回到他的身邊。

  沈清棠仰頭看著他,面上冷冷清清,幽幽道:“我不是花娘么?這萬春院的每個姑娘伺候了恩客都得服這個。”

  她當真順他心意將自己貶作花娘,他卻惱了,薄唇緊抿,面色不豫,一腳碾碎了地上的避子丸。

  又來蠻橫推她上榻。

  沈清棠不肯,抵著他胸膛來推他,“剛剛才……”

  接下來的話她難以啟齒,臉色因抵抗漲得通紅,“你不能這么對我。”

  “怎么不能,不是花娘嗎?”他眼里淬出冷火,聲音里也透著隱忍的怒氣,“出來賣的花娘,有什么不能的,自然是恩客說什么便做什么。”

  他從未這樣強勢,直接一把撕碎了她身上的裙,裂帛之聲驚得沈清棠眼睫輕顫,她恍惚又回到那日被肆意屈辱的夜里,她在眾人戲謔的眼里拼命掙扎,卻是怎么也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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