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20章 強求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緊緊咬唇,淚珠滾滾而下。

  終于忍無可忍,索性揚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無比清脆的聲響。

  氣氛霎時凝滯下來。

  那一巴掌猶如打在裴琮之心上,也叫他徹底清醒過來。他方還燃著蓬勃怒意的眼眸一瞬間冷下來,陰鷙又駭人,直勾勾的盯著她。

  沈清棠也是后怕,卻是半點不肯服輸,揚著脖頸和他對視,面上倔強,眸中卻是水光盈盈。

  “知道怕了?”

  他看穿她的膽怯,抬手撫上她纖細的脖頸,感受著她的微微顫抖,語調輕緩,透著幽幽深意,“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

  那細弱纖薄的頸就在他手下,輕輕一用力便可擰斷它。

  沈清棠心力交瘁,毫不畏懼,仰頭將脖頸越發送進他手里,眼神決絕,“你殺了我罷。那年你救我的命,我現在還給你。”

  她眼里有求死的心。

  寧愿死去,也不愿再同他互相折磨。

  裴琮之一直死死地盯著她,忽而唇角輕彎,極輕地笑了一聲。

  “你想死?”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云淡風輕的面上隱含著的是翻天覆地的慍怒,“哪兒那么容易。”

  他微微傾身,湊近她,一字一句平淡輕吐,“既然是我救了你,你的生死自然也由不得自己。不是想當花娘嗎?那就好好當著,在我玩膩了之前,你都得活著。”

  ——活著受他屈辱折磨。

  沈清棠如何能甘心,咬著唇,眼角沁出淚來,倔強看著他,“你攔不住我。”

  一個人若是真心求死,有的是法子。

  金簪被打落,還有銀簪銅簪。再不濟,還有喝茶的茶壺茶盞,打碎了直接割腕。若是什么都沒有,一頭撞了墻,也是法子。

  “那你身邊的那個丫鬟呢?”

  裴琮之有的是法子來掌控她,“她也跟著你一起死嗎?”

  他知道她的軟肋,直接死命往她心窩里絞,“她和你一同死了倒好,若是沒死成,這青樓里對待尋死花娘的法子,你是知道的。”

  花娘尋死不肯接客,無非是為了保留清白。

  那就干脆當眾毀了她的清白,青樓里最不缺的就是龜奴,連番幾輪上去,再烈的性子也磨沒了。

  沈清棠來這萬春院有些時日,自然知道。

  她面色青白,渾身驚顫,“裴琮之,你渾蛋!”

  這樣不痛不癢的辱罵,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松開了禁錮著她脖頸的手,拂袖下榻來。

  桌上有涼茶,可解這滿腔怒火,他抬手飲一盞,回頭看她。

  沈清棠已從榻上坐了起來,衣裳碎了不能蔽體,她用錦被團團裹住自己,垂首低眉,散落的烏發垂在腰際,支離破碎的模樣。

  裴琮之不碰她,也叫人給她送衣裳進來。

  不是尋常花娘的衣裳,是老鴇命人從外頭給她買的正經裙裳。

  衣裳用托盤盛著,擱在桌上,送衣裳的人旋即垂首退出去,門也輕輕闔上。

  屋子里又剩他們兩個。

  一個衣冠楚楚,瓊枝玉樹。一個衣不蔽體,狼藉不堪。

  沈清棠想穿衣裳,奈何他就坐在桌前,清俊的眉眼浸在斑駁的昏黃燭光里,萬分沉靜,慢條斯理斟水飲茶。

  僵持很久,她才忍不住出聲,“我要穿衣裳。”

  他平靜喝茶,半點不為所動。

  沈清棠咬了咬唇,再開口,“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裴琮之擱盞看過來,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語氣卻不咸不淡,“怎么,你身上哪處我沒見過。還是如今成了花娘,反倒矜貴起來了?”

  他話里處處是譏諷。

  沈清棠被逼著沒法子,只能僵著身子,在他肆無忌憚的眼里撩被下榻來,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她要取了衣服回榻上落簾換,來拿托盤的手卻叫他按住。

  裴琮之用了力,她動彈不得,抬眸看過來,是他寡涼淡漠的眼,淡淡吩咐,“就在這換。”

  她眼瞼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許久,才抬起手,緩緩褪下身上支離破碎的衣裳,肚兜的系帶也叫他扯破了,一同褪下來。

  是不著寸縷的玉體,直面無遮攔地顯露在他眼前。

  她眼眶發紅,羞恥得就連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咬牙問他,“夠了嗎?”

  她已經被他碾壓到了塵埃里,連最后一點體面都不復存在。

  委屈,憤恨,狼狽,通通席卷上來。

  她有多難堪,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眼睫輕輕一眨,蓄在眼里的淚就落了下來。人也是顫顫巍巍,搖搖欲墜,臨近崩潰的邊緣。

  裴琮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眉眼平靜無波,慢慢收回了禁錮她的手。

  沈清棠這才拿過衣裳來穿。

  她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分明不過一條素絹肚兜的細帶,卻怎么也系不好。

  最后是一只修如竹節的手,自她手里接過系帶。從前兩廂情濃時,他也會偶爾起了興致為她穿衣裳,自是從善如流地妥帖周全。

  然后是月白綾素的絹衫,玉色煙羅的長裙,藕粉的綢帶勒出一捻細細的柳腰。

  她自始至終垂著眸,任他擺弄自己。

  最后是牽著她的手去鏡臺前坐下。

  青樓里的廂房樣樣都有,連姑娘的胭脂水粉,梳妝香膏都一應俱全。

  她方才掙扎太過,青絲都盡散了。

  裴琮之拿起妝臺上的檀木梳,攏起她細柳腰間垂散的一縷,緩緩梳下,神情專注認真。

  從鏡臺里看,只當是哪家溫潤郎君給自家娘子畫眉梳妝,閨中情趣,極盡溫柔妥帖的姿態。

  可這些終歸都是假象。

  梳好發,裴琮之再牽她去榻上,將方才給她穿上的衣裳一件一件重新剝了下來。

  沈清棠不能抵抗,只別開臉不看他。

  銀勾輕晃,羅帳落了下來。

  沈清棠絕望閉上眼。

  她知道他是在懲罰她,懲罰她不經他允許便吃了避子藥。

  既然她不肯懷他的孩子,他便偏偏要她懷上。

  糾纏整夜。

  翌日沈清棠下榻來,連腳都是虛浮綿軟的。

  屋子里照舊空無一人,她扶著腰,慢慢挪出去。打開門,外頭卻不比往日寂靜,一樓隱隱傳來紛亂嘈雜聲,間接伴有女子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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