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41章 設宴
  這語氣,倒是像極了采薇。

  沈清棠不由微微失笑,“我剛剛聽你說這話,恍然還以為是采薇在與我說話。”

  話音剛落,她便怔住。

  蒹葭的臉色也有點僵。

  其實這些日子,已經很像是從前在銜雪院的時候。

  閑來無事,主仆幾個總是有說有笑的。只要沈清棠愿意開口,她們都哄著她讓她多說幾句,也尋著法子的來讓她開心。

  時日一長,有時沈清棠也恍惚,好像現在與從前也沒有什么不一樣。

  她會不會在這樣日復一日的麻痹中漸漸失了自己的心?

  如今才恍然。

  到底還是不同的。

  采薇不在了。

  那個與她相依為命十數年,日日喚她“姑娘”的人被她親自送走了。

  蒹葭和白露不知情,卻也都不敢問,也不許落月問。

  她們就純當這個人從來不存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表面的平靜,直到這突如而來的一場雨,將這不堪一擊的平靜打破。

  沈清棠垂下眼簾,神色不無寂寥,“不知道采薇在外面過得可好不好……”

  她留了足夠采薇傍身的銀子給她,又讓精明通透的花枝和她一起,也算有個依靠,卻還是忍不住擔憂。

  “轟隆”一聲驚雷驟然在天邊炸響。

  沒多時,有小廝冒雨匆匆來報,“夫人,無沁齋里的那棵女貞子樹倒了。”

  它早已枯死了,如何禁得住這一場暴雨的澆淋,就這般生生倒了下來。

  晚間裴琮之回府,知道此事,不過隨口一句,“倒了便倒了,那院子如今也沒人去,不如索性封了了事。”

  他如今是真的放下了,對于那無沁齋里的人和事都無關緊要了起來。

  眼下他的眼里,只有沈清棠。

  她坐在窗前,面色沉靜,慢慢拆發上的首飾,聽得他這一句,回頭來看了他一眼,卻是什么也沒有說,又默默轉過身去。

  裴琮之卻是瞧見了,過來問她,“妹妹想說什么?”

  這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清棠隔著窗去看院里那棵女貞子樹,“哥哥種這棵樹,是因為無沁齋里也有一棵嗎?”

  “是啊!”他并不瞞她。

  這棵女貞子樹有些年頭了,是他從無沁齋搬出來那一年便種下的。

  沈清棠心里了然,“哥哥對無沁齋也有執念呢!”

  雖然母子倆一貫的不對付,可是這棵女貞子樹卻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怎么會有人不渴望得到母親的關注呢?

  他畢竟當時也不過是個幾歲大的孩子罷了。

  江婉不讓他去無沁齋,他便在這院里種上一樣的樹,日日看著,那心里的執念和渴求便多一分。

  只是裴琮之如今想來,卻是一笑而過,“不過年少不知事罷了。”

  又問她,“妹妹可是不喜歡?明日我讓人找工匠來,將它挖了去,給妹妹另栽別的。”

  “好好的,挖它做甚么。”

  沈清棠蹙眉,取了耳邊的珍珠墜子放桌上,“哥哥少造些孽吧,不然明日那雷可就劈哥哥頭上了。”

  她詛咒起他來,當真是毫無顧忌,脫口而出。

  而后才覺出不對,緩緩轉眸來看他。

  裴琮之將她眼里那一點試探看進眼里,微微一笑,“看我做甚么,知道怕了?”

  他拉她起身,將她摟進懷里,是嬌軟的身子和不甘心的靈魂。

  “既然知道不對,為什么一定要說呢?”

  他語氣無奈,幽幽嘆,“妹妹非要這樣對我嗎?話里滿滿都是刺,毫無顧忌對著我心頭扎。我疼了,妹妹就會開心嗎?”

  他又松開她的身子,觀她神色黯淡的眉眼。

  她是當真后怕了,低著眸不敢看他。

  “這次便算了,下次妹妹再如此,我可不會這樣輕易饒了妹妹,聽見沒有?”

  他說這話時其實眉眼溫潤含笑,語氣也是輕忽隨意,是揶揄的神色。

  但她聽出里頭的威脅,低低斂下眸去。

  繡眼鳥既囚在金絲籠里,就不該有自己的情緒。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接連下了許久,雨勢又急又大,滂沱而下。

  因著這連綿暴雨,宮里也停了早朝,裴琮之難得有時辰來陪沈清棠。

  出不去府,無事可做,他便帶著她去書房看書寫字。

  紅袖添香,舞文弄墨,都是雅興。

  只他書房無趣得很,除了公文就是些古書典籍,都是些生澀難懂的文字。

  沈清棠挑了幾本,隨意翻了兩下,便擱下,自顧自坐在窗前看落雨。

  好看的眉眼里都是愁,“雨下這么大,永州又該決堤了吧?”

  她還記得兩年前裴琮之赴永州治水賑災,她去望安寺為他祈福。

  就是那時,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妹妹可知此次前去永州治水的官員是誰?”

  裴琮之招她來身邊磨墨。

  沈清棠撩袖,捏著描金墨錠,在硯臺里盤旋回轉,聽他低沉道:“是江齊言。”

  她磨墨的手忽然停下,抬起眸來,“他不是在刑部大牢嗎?”

  “總不能一直關著。”裴琮之沾墨寫字,“況且妹妹不是說他是好官嗎?既然如此,便放他去永州歷練一二,看是不是當真如妹妹所言。”

  他又抬眸來看她,“現下可算如了妹妹的意了?”

  “與我何干。”沈清棠避開他看來的眼,語氣輕飄,“我沒讓哥哥幫他。”

  她的確沒讓。

  且避嫌之意明顯,便是他刻意擱在桌上有關江齊言的案卷也未曾翻看過。

  可愈是避嫌,不就愈表明她擔心他因自己牽連于江齊言么?

  裴琮之擱了筆,將沈清棠摟進懷,語氣輕嘆,“妹妹心里想什么我還不知道么?”

  他知曉她對江齊言只是惋惜,惋惜一個好官埋沒,郁郁不能得志。除此之外,并無他意。

  不然,自己也不能只是關他這數月,便輕飄飄的放了他。

  “但我還是有些吃醋。”他將頭擱在她纖瘦肩頭,是溫聲細語,輕輕喟嘆,“我想要妹妹的心里永遠只有我一人。”

  他有十足的占有欲。

  不想叫她分去他人分毫,喜怒由他,哀樂也由他。

  沈清棠抿著唇,反駁回去,“哥哥未免也太霸道了。”

  霸道嗎?

  他還能更霸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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